老三也認識江辰,自然畢恭畢敬:“原來江先生百忙之中也抽空過來了,蓬蓽生輝,蓬蓽生輝!”
哪怕是宗家,見到了“真龍轉世”,態度也很不一般。
說著,老三還要給江辰讓位置。
江辰文雅的擺了擺手,說不用客氣,接著看向了我,微微一笑:咱們又見面了。”
上次就鬧的很不愉快,傻子也看出來了——這個王八蛋現在來,是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啊。
老三看看我又看看他,低聲說道:“你跟江先生還認識?那可太好了——以后咱們厭勝門取代天師府,還要仰賴這位江先生,可得把這個交情給守好了。”
說著,一看那香,連忙說道:“來,把儀式給做完了……”
“等一下。”江辰接著就說道:“我確實認識這位李北斗,不過——叫他做你們宗家的繼承人,別是搞錯了吧?”
老三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,周圍的人一下也安靜了下來,不少人面露不忿:“哪怕是合作的關系,也不能這麼說話吧?”
“就是,難道,是來給咱們搗亂的?”
我倒是一點也沒意外——他一出現,保準是沒有好事兒。
老三看了師父一眼,回頭盡量客氣的問道:“江先生,這話什麼意思?”
其他來參加歸宗儀式的外人則議論了起來:“這新門主歸宗是重中之重,關乎整個厭勝門未來的大事兒,這種事兒都能弄錯,那厭勝門的名聲可就……”
江辰也笑了笑,答道:“無意冒犯,其實,是因為我跟這個李北斗先生有點交情,對他的身世,也早有耳聞,今天過來,本來是看在合作的份兒上,來恭喜的,不過嘛,眼看著事情不對,怎麼也得提醒一下,不然,良心也不安寧。”
良心?你的良心不是在十來歲的時候,就被狗吃了嗎?
老三一愣:“江先生,你知道他的身世?”
江辰答道:“我不敢說知道,不過嘛,我一個朋友知道。”
說著,跟后邊招了招手。
一見進來的這個人,我都有些意外——這不是八丈橋辦事處的老韓嗎?
昨天我還見過他為天師府沖鋒陷陣呢!
看他這個模樣,渾身光鮮亮麗,也不像是受傷或者被迫的,程星河低聲說道,媽的,難道這個老韓反水了?
果然,老韓在天師府名望不低,這里好多人都認識他,議論聲一下就炸開了:“天師府的怎麼來了?”
還有的跟老韓有仇,甚至要喊打喊殺,可這個場合哪兒容胡鬧,被壓下去了。
江辰就告訴大家,說這個老韓雖然以前在天師府,但是現在,已經投靠到他這里來了,是自己人。
老韓跟什麼都沒聽見似得,盯著我就說道:“這個人我確實認識——我以前在天師府的時候,這個李北斗,是我一個下屬。”
一石激起千層浪,天師府三個字頓時就犯了眾怒:“不會吧?”
老三看向了我:“你……你在天師府待過?這,怎麼沒聽你提起過?”
我在天師府統共也沒呆幾天,沒事提這個干什麼?
看來江辰這次準備的十分周全啊!
厭勝門的人議論的更歡了:“難不成……小宗家還真是天師府的內奸?”
程星河立馬大聲說道:“我們是在天師府打過幾天臨時工,但那又怎麼樣,當時我們也不知道七星的身份是什麼,你們又有什麼仇怨啊——這個姓韓的還追殺過我們,怎麼不說了?對了,工資都沒給結清楚!”
所有的視線,全落在了我身上。
“如果僅僅在天師府呆過,也沒什麼可說。”姓韓的大聲說道:“不過,我要說的,不是他的工作經歷,而是他的身世——天師府的人都知道,他分明是李茂昌的私生子,怎麼可能是宗家的后代?”
鬧半天,在這里等著我呢?
一聽這話,老三,老大,還有師父,全愣住了,更別說剩下的門人了。
唐義轉圖看我,也滿臉駭然。
江辰看著我,接著說道:“本來,這是你們厭勝門的家務事,我一個外人,不該胡亂摻和——但是咱們既然已經合作,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人,不分你我,我實在不忍心,你們被天師府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間,不能不出來,仗義執言。”
那個高高在上,卻又不失誠懇的儀態,跟戰國公子似得,別提多像回事了。
你他媽的振振有詞,快把你爹我都感動了。
而老三第一個反應過來,大聲說道:“不,這里面可能還有一些誤會——我們厭勝門也不是傻子,不可能隨便塞進來一個人,就能被認成是宗家,他身上有同氣連枝,沒有宗家的血脈,就絕對不可能學會,更別說,他的預知夢,大家是親眼看見的啊!”
老三說著,就看向了老大和“師父”,似乎想讓他們出聲支援,可沒想到,老大的眼神,卻露出了一種“果然如此”的失望。
接著,看向了“師父”。
師父咳嗽了一聲,答道:“三宗家,不瞞你說,老頭兒我膽子小,擔心的,也正是這一點。”
老三沒聽明白:“師父,你什麼意思?”
師父咳嗽了一聲:“我姑且一說,你姑且一聽——你記不記得,咱們宗家人,還有一個本事,叫移花接木?”
程星河立刻跟我對眼——他跟我來的目的,就是希望我能學會移花接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