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能治好程星河的二郎眼,那玄武局不破,他也死不了。
更何況,我以后還要保護瀟湘,藝多不壓身,能學的東西,當然是越多越好了。
這事兒我當然也愿意。
師父連忙就吩咐下去,說他今天開始,會來教我秘術,門里的事情,就交給大宗家,江采萍他們來管理,讓我這幾年,只管安心學習,到時候,把天師府打一個落花流水。
我一聽就聽出不對勁兒來了:“這幾年?學習秘術需要這麼長時間?”
師父還沒說話,老四先說道:“這是當然了——秘術哪兒有那麼好學?老三學了十年,老大學了七年,哪怕是我二哥這種天才,都學了整整四年,你以為學咱們厭勝門的秘術,跟學蒸饅頭一樣,說會就會了?”
臥槽,我連忙就問:“那如果,我先學移花接木呢?”
師父一愣,擺手答道:“萬事皆需打基礎,秘術更是要循序漸進,移花接木是比較艱深的秘術,哪怕門主您天資聰穎,也沒有先蓋二樓的道理啊!”
我倒是不著急,可程星河等不了啊!
離著他的生日,可是越來越近了。
我立馬就說道:“既然如此,我有件事兒,想請大宗家幫個忙!”
老四現在是虛了,老大還沒啥問題,能用移花接木把程星河的二郎眼給移走保命。
可誰知道,等程星河來了,老大一摸他的手,臉色卻變了:“這個孩子的二郎眼,不是一般的東西,需要九層的移花接木,我不夠。”
老四只有五層,就更別提了。
更別說我了,等我學會移花接木,他墳頭草都兩丈高了,還不如去破玄武局呢!
宗家就這麼幾個人了,我連忙就問:“那老三幾層?”
師父搖頭:“老三——也只有六層。”
宗家就剩下這幾個人了,他們的移花接木全不夠,那要救程星河,還是沒戲!
一股巨大的失望籠罩在了我心上,程星河倒是拍了拍我的肩膀,笑瞇瞇的說道:“行了,七星,你為我做的,已經夠多了。萬般皆是命,萬點不由人——都說從小媽死早,長大命不好,我認了。”
可我看得出來,他笑的很勉強。
誰不想活著?更何況——從小生命就在倒計時上的他了。
老大嘆了口氣:“九層的移花接木,除非……哎。”
我聽出來了:“還有人,會九層的移花接木?”
老大跟老四對望了一眼,倆人表情都很微妙,異口同聲:“只有老二了。”
我心里一提,對了,那個消失的門主!
有可能……是我王八蛋爹的人!
程星河的眼神,頓時也變了。
那個人,也可能,就是他的殺父仇人。
可那個消失的門主,活不見人,死不見尸,上哪兒找去?
江采萍也低聲說道:“是啊,相公,厭勝門找了二十多年都沒找到,搞得雞飛狗跳,咱們幾個月的時間,就能找到?”
程星河一雙清澈的眼睛,也盯著我。
我答道:“四相局不也是幾百年沒人破的了,可卻被我們給破了嗎?”
程星河的眼神一下就變了,有希望,有驚喜,可也有愧疚,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:“可是,七星,你為了我……”
我說誰說是為了你了——也為了我自己。
要是能找到那個消失的門主,也就能找到我的身世了。
再說了,我一向膽子大——不撞南墻,誰知道是南墻硬,還是我硬?
啞巴蘭也跟著熱血澎湃:“哥你一句話,別說南墻,金剛石的墻我也敢頂!”
又不是去斗牛,頂個毛。
白藿香有些擔心,忍不住問道:“從哪兒去找?”
我答道,我心里有數了——有個人,肯定有那個前任門主的線索。
老三。
程星河皺起眉頭:“不過,照著老三的意思,那個門主已經不是死了嗎?”
不對。
老二要是真的死在了老三面前,那老三應該會在老二臨死前,把老二的預知夢轉到自己身上來。
可他沒這麼做,里面肯定有內情。
老四聽了,也跟著皺眉頭:“可就老三那個脾氣——鐵板一塊,他要是咬死了不松口,你們未必能問出來。”
沒事兒,山人自有妙計。
我就問他們,前任門主有沒有特別愛惜,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?
老大和老四對望了一眼,告訴我,原來有一個長長的煙桿子,是他們的父親留下的遺物,老三一直帶在身邊。
那就行了。
我就帶著程星河他們進了黑房子,臨進門的時候,問清楚了老三住的位置,在附近遠遠近近,放了不少鞭炮。
啞巴蘭有點沒鬧明白:“哥,放炮干什麼?”
我答道,你一會兒就知道了。
接著,進了黑房子,就讓在里面看守的人傳下去兩句話,要高高興興的說:“天佑厭勝門,還真回來了。”
“是啊,好事接二連三,上天眷顧。”
值班的也不知道什麼意思,但還是照實在走廊里傳了下去。
啞巴蘭他們更莫名其妙了。
進去一看,老三到底是個宗家,雖然差點把厭勝門給滅了,可這里的人也不敢對他太過分,屋子的條件比其他的好很多。
透過窗戶,看得見,老三躺在床上,一動不動,跟個植物人一樣。
我對著門口喊了幾聲,老三一聲不言語。
于是我接著就說道:“哎,咱厭勝門發生了天大的好事兒,本來想跟三叔您說一說的,沒想到,三叔您一點興趣也沒有,那就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