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指向了自己那個比羊圈大不了多少的后院。
這個時候,有幾個人正順著柳橋往里走,一聽這話,掃了我們一眼,一個很嬌俏的姑娘嘀咕著:“什麼年代了,還有打通鋪的?還是同行呢,真夠給咱們風水行丟人的。”
“什麼年代都有高人和騙子,窮成這樣,不是懶就是蠢,別看了,小心長針眼。”
另一個高大英俊,氣質卻很輕浮的年輕男人說著,就用胳膊摟在了那個嬌俏姑娘的肩膀上,把她帶走了,臨走看見了白藿香,倒是滿眼驚艷,還對著白藿香吹了個無聲的口哨。跟電影里的情圣似得,別提多惡心人了。
我一看這一對,還真是同行——女的只有黃階四品,男的是地階三品,跟我一樣。
論起地階三品,大大小小也算得上是精英了,難怪那貨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。
啞巴蘭一皺眉頭:“他們說誰蠢呢?”
我拽住啞巴蘭:“行了,嘴長在他們身上,愛說啥說啥吧。”
不過,我已經看見,這一對情侶,嘴邊都一道黑線,蔓延著直往人中上爬。
這是“禍從口出”的意思,倒霉就要倒霉在這張嘴上。
豆花趙領著我們進了后院——他老婆孩子都住在高級公寓,他非要守著這個豆花攤子,所以這老宅子就他自己住,后院的房子常年不進人,更是年久失修。
結果好巧不巧,那扇門又給銹住了,怎麼也弄不開,啞巴蘭自告奮勇上去一拔,這下子不要緊,他力氣太大,把房頂子震塌了一塊。
這下大家都很尷尬,眼瞅著黃云飄過來,晚上還得下雨,程星河給他偷偷用支付碼打過去了一筆錢修屋頂,領著我們就去了酒店。
一邊走一邊還讓啞巴蘭給報銷——啞巴蘭人如其名,吃了啞巴虧。
等到了酒店,倒是發現酒店人山人海的,這才想起來,對了,現在是假期,這地方又有景點,估摸著不好找房。
好不容易排隊到了我們這里,服務員笑著說我們運氣真好,就剩下最后一個觀景豪華家庭套間了——類似于三室一廳,正夠我們幾個住。
結果我們剛開始辦手續,忽然前面就插進來了兩個人:“你給我換房吧,現在這個太小了。”
不是冤家不聚頭,正是柳橋前面笑話我們的那對情侶。
服務員頓時一愣:“您二位只有兩個人,這情侶套間就夠大的了,怎麼會……”
那個男的不耐煩的說道:“老子有錢,只要最貴,不要最好,行不行?我剛看見你們這還有觀景豪華套間,換成那個吧。”
服務員看著我們,面露難色:“已經訂出去了……”
那女的頓時就不樂意了:“小哥哥,我就要觀景套間嘛!”
那男的一邊哄她,一邊回頭,正看見我們,“噗嗤”就笑了:“你別告訴我,就他們要房?這幾個住羊圈的,跑這里放血來了?”
說著,發現服務員房卡還沒交,一手搶過來了:“放心吧,他們沒錢住那麼貴的房子——鄉巴佬燒包,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棗。”
說著,看了白藿香一眼,上上下下不懷好意的打量,眼里的貪婪之色更濃了:“小姐姐不介意,我們倒是可以勻給你個房間。”
白藿香跟看癩蛤蟆似得,掃都不愿意多掃他一眼。
服務員一猶豫,程星河就不干了,也上前理論,這一鬧,那男的被白藿香的態度鬧的下不來臺,脾氣上來,就要揍程星河,嘴里的話卻像是對白藿香說的:“狗眼看人低,你知道我們是誰嗎?”
程星河本來就好事兒,一挑眉頭就要招呼過去,可這個時候,一個人喝了一聲:“這邊怎麼鬧這麼亂?”
這個人田宅宮發亮——是這里的主人。
服務員本來阻止程星河他們就疲于應付,一瞅來人,頓時更惶恐了:“總經理……”
果然,這個酒店是范健康的產業,這個人正是范健康的兒子,范有錢。
范有錢跟我們歲數差不離,但顯然從小就受到精英教育,舉手投足都是領導范兒。
那男的一聽范有錢的來歷,立刻就說道:“你來的正好,知道我是誰請來的嗎?”
說著拿了個請帖丟下:“看見了吧?上面寫了,你們文曲星集團旗下,行一切方便,要好好招待我們。”
看來,小文曲星中邪,是把他們請來驅邪的。
范有錢一看,立馬就明白過來了:“失禮了失禮了,實在不知道,原來是兩位大師……”
說著就跟服務員使眼色,接著就對我們抱歉:“實在對不住,百善孝為先,為了救我爸,只能委屈幾位另找住處了……”
輕浮男冷笑了一聲,甩下一句“活該”,攬著那個姑娘就要走,姑娘也對著我們吐了吐舌頭:“咱們以后有了孩子,可得教育好了他——學藝不精,住酒店都住不上……”
程星河和啞巴蘭都不干了——這個時候,外面已經轟隆隆打雷下雨,這個時候出去找地方住,上哪兒找?
我一錯眼,倒是看見范有錢的田宅宮雖然發亮,可其中,卻隱含著一個黑點子。
那個黑點子正在田宅宮主位上,說明他家很重要的地方,出了大事兒,他正在疲于奔命。
我立刻就說道:“你這里應該還有其他不錯的空房吧?把那個空房給我們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