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范健康最近跟隨時代步伐,搞了一個線上籌款的應用,許多人就在上面求助。
而那幫西川來這里賣辣椒的,其中有一個小姑娘,得了白血病。
這事兒去籌款,也合理,籌款面向大眾,要三百萬。
小姑娘病床上的照片感動了很多人,又是在范健康的大平臺,也沒人懷疑,很快三百萬就湊過來了。
那幫人正要提款的時候,平臺忽然就查出來了——這數額不對啊,白血病的治療只要五十萬,剩下二百五十萬是怎麼來的呢?
于是就把那些錢給扣住了,不肯放款,說調查清楚了再說。
而那幫西川人就不干了——說這是我憑著自己本事籌來的,你憑什麼不放給我?
范健康那邊的意思則是,我搭建的平臺,我就要負責,不然傳出去在這能借著病人斂財,我的信譽怎麼弄?
西川人就不樂意了,跑到了范健康的總部去找范健康,結果被趕回來了。
這不是,昨天貌似又上范家去鬧了,說范家泯滅天良,暗度陳倉,表面上做慈善,其實扣下善款貪污,干的不是人事兒。
結果趕上范家的范健康病了,他兒子不是善茬,把那幫西川人給打了。
貌似還把其中一個包頭巾的老太太給打壞了,鎩羽而歸。
所以,今天看我們又過來找人,那幫西川的以為我們也是范健康的人,自然要跟我們報仇。
說到了這里,賣大料的奔著街口就吐了口痰:“都他媽自己找的。”
程星河瞅著我:“合著這是我弱我有理,惡人先告狀?”
正說著呢,忽然程星河電話就響了,程星河接了一聽,頓時就把眉頭給皺起來了:“啥?”
掛了電話,他就瞅著我,一臉的不可思議:“七星,也是神了——范健康醒了!”
我頓時就愣住了——范健康的魂散成那樣了,怎麼可能自己醒過來?
我覺出不對,跟著程星河就往回趕。
到了地方,正看見范有錢對著倆人點頭握手呢:“可多虧了兩位了,”
這不那對情侶嗎?
那個女的別提多得意了:“小哥哥出馬,這是小事兒,這種事兒,別的不怕,怕就怕,病急亂投醫。”
這話意有所指啊。
范有錢顯然也聽明白什麼意思了,連忙說道:“說的是,我這也是一時糊涂——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,我早就該想明白了,那幫人一看就是下層階級,真不該跟他們打交道的,現在我就把那幫蹭住的給趕出去……”
說著,這麼一回頭,就看見了我和程星河。
我裝沒聽到,靠近了一看,只見范健康竟然真的坐了起來,一雙干枯的手,捧著個大豬蹄子,吃的正香,一張嘴都在流油。
而范健康牙口可能不好,咬著咬著硌了一下,張嘴吐出個牙,帶著一嘴血絲繼續啃。
小護士還在一邊照應,表情也有些疑惑,猶豫了一下,顯然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多話,可她到底有職業道德,還是捧過來了一碗粥說道:“大范總,您剛醒過來,不適合吃這麼油膩的東西……您以前也不愛吃這個啊!”
可范健康理都不理,甩手就把小護士那碗粥給掀翻了:“老子愛吃啥就吃啥,要你指手畫腳?”
范有錢見了,忍不住也大罵:“我爸爸吃什麼,還得你批準?什麼東西?”
說著,范有錢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,說道:“你們也看見了,我爸爸已經沒事兒了,你們也可以走了——看在你們幫我收拾了總統套房的份兒上,住宿費不跟你們收了。”
這會兒啞巴蘭他們也過來了,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:“什麼態度啊你,我們還沒……”
范有錢截斷了啞巴蘭的話:“是啊,你們還沒做事兒,這兩位大師已經把我爸爸的事兒給搞定了,現在我們這不需要你們了,請便吧!”
說著,指著那對情侶:“這兩位,一出手的事兒,我爹立馬坐起來了,哪兒有你們說的那麼難,什麼丟魂散魂的,我看你們就是危言聳聽,想多賺點錢。”
那倆情侶本來就傲,這下更是趾高氣昂的,跟看野雞似得看著我們。
這下可把啞巴蘭氣炸了,說這不是截胡嗎?
結果輕浮男指著我們就說道:“先請的誰,你們心里沒譜?要說截胡,那也是你們截胡,惡人先告狀。”
啞巴蘭氣的還想說話,我擺了擺手,示意啞巴蘭走吧,多說無益。
范有錢跟那對情侶還冷笑了幾聲,意思是我們心虛。
可啞巴蘭還有點不服氣:“不是啊,哥,你還有問題要問那個人肉監控呢,不問了?”
問個屁。
這個時候,小護士抱著被范健康弄臟的衣服往外走,跟我們擦肩而過,對我笑了笑。
我帶著他們一邊往外走,一邊告訴啞巴蘭:“問不出來。”
啞巴蘭更不甘心了:“可哥你不是還沒問呢嗎?”
我答道:“不用問——那個吃豬蹄子的,根本不是范健康。”
啞巴蘭一聽,眼珠子頓時就瞪大了:“不是?”
沒錯。
程星河也看出來了:“那一對肯定也看出來了范健康是散了魂,所以進行了招魂,不過那倆人本事不到家——招魂雖然招來了,可招錯了。”
現在范健康身上的,不知道是哪個孤魂野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