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也清楚,可這有什麼法子,玄武局和前任門主的下落得找啊。
要不然,程星河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。
我自己的身世,也鬧不清楚了。
程星河拍了拍我的肩膀,十分感動:“你這深情厚誼我感受到了——保暖褲的事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我沒聽進去,看向了邸老頭子兩口子,這個靈鱔以后有個什麼未來,誰也說不好了。
而那個傻閨女又怎麼樣了?
也許,讓出了這個身體,也算是完成了她一個心愿吧——至少她的身體,真的能留在了林濤身邊了。
老林媳婦一看我們要走,還打算攔著我們,老林一把將她拽了回來,虎虎的瞪了她一眼,她頓時就不吭聲了。
老林這下子,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。
接著老林就跟我們道謝,說多虧了我們,才能把他兒子給搶回來,還要給我磕頭。
我擺了擺手,說不用客氣——捎帶腳的事兒。
我們也把玄武鱗甲找到了,還把門主來的地方弄清楚了,也沒白來。
到月亮山有觀光大巴,我們一行人也就上去了。
到了大巴上,我的位置是最后一排靠窗,位置挺隱蔽,我就把玄武鱗甲拿出來研究了研究。
在日光下看玄武鱗甲,只覺得這東西是美不勝收——雖然是沉沉的黑色,可那個黑色,晶瑩剔透,隔著日光還能反射出七彩,比什麼寶石都不遜色。
程星河盯著那個東西,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:“這東西一瞅就值錢——比我那個王八蛋老舅身上的強多了。”
是啊,同樣是玄武鱗甲,程星河老舅齊鵬舉身上的玄武鱗甲黑沉沉的,也沒什麼光彩,跟這個一比,像是山寨的。
程星河擺了擺說說別提我老舅,那貨能有什麼好玩意兒?
一直節能省電的蘇尋卻開了口:“因為這個東西,跟齊家的那個鱗甲的位置不一樣——齊家的鱗甲,是背甲,堅不可摧,這種映日溢彩的,是腹甲,整個玄武,這種腹甲,就只有一塊。”
我心里一動——那,跟龍身上的逆鱗一樣。
程星河頓時更激動了:“物以稀為貴,那這東西肯定更值錢了啊?你爹還給你留點遺產。”
誰知道他是不是我爹?
俗話說望山跑死馬,雖然我們在底下看著月亮山不遠,可盤山公路跑起來也挺長時間的,路上無聊,我就睡著了。
在夢里,朦朦朧朧我見到了一個年輕男人。
那個年輕男人骨瘦如柴,抱著胳膊,面無表情的看著我,說道:“你要死掉了。”
這話一點感情都沒有,卻斬釘截鐵,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感覺。
好像,是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。
我當時頭殼就炸了。
我……要死掉了?
可他是誰,他怎麼知道的?
他那個樣子,不像是說謊。
“七星!”
這個時候,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:“醒醒,你怎麼又睡著了?”
我猛地睜開眼睛,這才感覺出來,原來我還在公交車上。
而之前那個遙遠的月亮山,現在已經近在眼前。
現如今,半片斜陽如殘血,映照在月亮山的空洞后面,景色美的妖艷——莫名其妙,帶著一種不吉利的感覺。
下車的時候,司機忽然來了一句:“聽口音,你們是外地的吧?”
我點了點頭。
司機說道:“那我就勸你們一句,看見個瘸腿的,千萬要繞著走。”
瘸腿的?
我追問了一句:“那瘸腿的怎麼了?”
司機露出個很微妙的表情,擺了擺手:“你看見就知道了。”
說著,關上車門,就把車給開走了。
我們幾個弄的一頭霧水,也就進了月亮山。
因為之前那個江瘸子,我一聽“瘸”字心里就不舒服,回頭瞅程星河:“不會是江瘸子上這里來了吧?”
程星河也皺起眉頭:“那老不死的也追到了玄武局了?”
蘇尋一聽,薄唇也抿了一下——他一直都想著找到江瘸子,給他爺爺報仇呢。
一路就往里面走,程星河一開始有點提防,但是看到了月亮山的大門樓子,就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表示,他跟這里熟,七八歲的時候,還在這里偷過炸串吃。
在調料市場偷大醬,在景點偷炸串,你這童年宛如六必居的抹布,苦辣酸甜咸都嘗遍了。
不過一進去,他就皺起了眉頭:“這月亮山不對勁兒啊,怎麼現在人這麼少?”
原來程星河小時候來過月亮山,這地方當時是柳橋比較出名的景點,開了不少的店鋪,兩邊都是旅館飯店,以前特別熱鬧。
可現在看上去,“月亮山歡迎您”的大門樓子后面,家家戶戶大門緊閉,連個人影子也沒看見——甚至,進村必經之地,還拉著個鐵閘門,根本就進不去。
程星河挺著急的就往前走:“臥槽,不能是倒閉了吧?”
這地方萬籟俱寂,跟一個死城一樣。
就在這個時候,我們就聽到了一個很怪的聲音。
一拖一拖的——我腦子里瞬間就出現了一副畫面,一個活物站起來,身后垂著個尾巴,從地上擦過。
回頭一瞅,嗨,難怪發出這麼個聲音呢,感情那是個瘸子。
瘸子——不就是大巴車司機說的那個?
等再看清楚了那個瘸子的長相,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——媽的,這不是我在預知夢里面看見的那個年輕男人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