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,也眼神一亮,那地方是有一團子死氣。
那地方并不顯眼,我剛才一直在找邪氣,沒留心那里的東西,還是這貨的二郎眼管用。
說著程星河就把我給拽過去了。
到地方一瞅,程星河當時就吸了一口涼氣:“臥槽,情景再現——跟白虎局的那些法師們差不多!”
我雖然比不上他的二郎眼,但好歹也上了地階三品,也看出來了——那地方有邪紅,是一些死去的女人。
新娘子?
而程星河說什麼白虎局的法師——我頓時就明白過來了,這些死了的姑娘,沒舌頭了?
法師們被拔舌,是因為他們能念佛號,而這些新娘子被拔舌,是為了什麼?
啞巴蘭一只手往大腿上一拍:“哥,我知道,肯定是這些姑娘,知道某種關于月亮仙的秘密——這些姑娘,是被殺了滅口的!”
殺了滅口倒是可以理解,但為啥要給她們穿上一身紅嫁衣?
這里面,肯定有說頭。
我立馬就看向了程星河:“這些女人有什麼表示沒有?”
程星河皺起眉頭:“我又不會啞語,我哪兒知道她們表達出什麼來了?不過嘛……”
程星河看著我:“那個月亮仙,對她們下手特別狠,整個是被壓在這里的,比起娶媳婦——不如說是變態殺手,抓了一群受害者。”
就算弄臟了這里,也不是她們的本意,她們也是受害者啊!
吃這里的香火,還遷怒無辜的人,這個月亮仙看似高潔,還真是不改邪祟本性。
程星河跳進去,就想把那些女人給搭救出來,可一過去,跟觸了電似得,又折回來了:“那東西還真有點修為——這個地方有陣,咱們進不去,那些姑娘也出不來。”
陣?蘇尋倒是能管用。
啞巴蘭不用我說,回頭就要去找蘇尋,我一尋思,那東西既然不在眼前,肯定是去抓其他姑娘了,也跟著啞巴蘭出去,問村里的人:“姑娘們都在不在?”
村里人一聽,面面相覷,但還是各自把自己家的姑娘都給清點了清點,這一清點可倒好,一個老太太嗷的一嗓子喊出來了:“惠娟!惠娟!”
原來老太太的孫女惠娟就是之前在酒席上給我們倒酒的姑娘之一。
我們往這里來,她本來一直跟在老太太身后,要看看我們怎麼斬妖除魔,誰知道一錯眼的功夫,不見了。
現在這個時候,只要是姑娘丟了,那基本就是判了死刑了。
老太太身子一軟,就要倒下。
人命不能不救,既然死人都在這里,那個月亮仙的罪名算是落實了,只要找到了它,處理了,又一個功德就順利到手了。
不過,那個惠娟到底上哪兒去了?
這個時候,有人“咦”了一聲。
我回頭一瞅,那個人一只手就指向了月亮:“神仙……不,邪祟出來了!”
我跟著他的手,就看到了月亮山。
今天的月亮很圓,那一盤清輝,珠聯璧合的出現在了月亮山山洞后面,而清輝之后,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。
那個身影顯然像是提著個人!
老太太歲數大了,眼睛還是挺好使的,一把抓住我,對著那個月亮洞就喊道:“先生,那是惠娟——肯定是這里的那個邪祟,抓了我惠娟!你行行好,行行好把惠娟給救回來,我求你了——惠娟是個好孩子啊!”
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嘆息:“別的姑娘雖然也可憐,可真不應該抓惠娟啊!”
原來那個惠娟是個孝順孩子——從小爹媽出去打工,是跟著奶奶長大的,現在奶奶歲數大了,她城里工作不要,都得回來照顧奶奶,奶奶看病需要錢,她沒日沒夜的做導游賺提成,都沒聽她提起過一個苦字。
我還沒吭聲,啞巴蘭那早感動了:“哥,咱們把惠娟給救下來!”
說著,就往一頭沖。
結果被七大爺給抓回來了:“先生弄錯了——上月亮洞,得走南頭,而且……”
七大爺有些猶豫:“月亮洞看著是好看,可那個位置險要,你們幾位不好上啊……”
啞巴蘭一提到英雄救美,一腔熱血猶如泥石流,擋都擋不住,連聲說有我哥在,天都能蹬上去。
臥槽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
這把本地人給感動的,連聲說這個小姑娘真有俠氣。
我問好了路,趕緊就追上去了,這麼一走,就看見那瘸子蹲在了一邊,臉上露出了個冷笑。
竟然——有點像是幸災樂禍。
按理說,我們這一趟,也算給他那個流氓哥報仇,他那是個什麼眼神,恨不得我們死了一樣。
算了,也來不及跟這貨說什麼了,我們本著小路就要走,可那瘸子擋在路口,又把手給伸出來了:“給錢。”
程星河氣的要炸:“我們是去救人的,這會兒你都不忘了收錢?有點人性沒有?”
瘸子懶洋洋的說道:“那事兒跟我沒關系,此路是我……”
其他本地人瞅著瘸子,也一副恨不得要揍他的模樣。
救人如救火,我拉開了想跟他理論的程星河,從他褲兜里抓了一把錢就塞給了瘸子,帶著程星河和啞巴蘭就一路往上跑。
這地方跟來的小路一樣,崎嶇不平,像是一塊石板一塊石板這麼搭建出來的,不長時間,我和啞巴蘭還好,程星河已經開始氣喘如牛:“我不行了——你們先上去吧,我隨后就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