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話說女子本弱,為母則剛,張桂蘭也沒來得及害怕,拿了個東西就往那個東西上面砸。
那個東西偏了一下,瞬間歪歪斜斜的就不見了,張桂蘭往屋子里一沖,發現閨女也消失了。
這個時候,惠娟跟她奶奶也來了,一聽說出了這事兒,臉瞬間死白死白的。
張桂蘭正哭呢,抬頭看見了惠娟,更是抽噎的喘不上氣來:“我苦命的孩兒啊——人家把命撿回來,連累了你啊!”
一聽這話,惠娟臉色更難看了——誰都聽得出來,張桂蘭的意思是說,那個月仙一次只抓一個姑娘,要是剛才把惠娟沒被救回來,那她閨女今天也倒不了霉。
惠娟她奶奶也不吃這個味兒,立馬陰陽怪氣的說道:“哪個人有哪個人的命,這福薄命短的,怨不了福大命大的!”
張桂蘭一聽,當時就急眼了,奔著惠娟她奶奶撲過來,就要撕惠娟她奶奶的嘴:“死老婆子你會不會說人話——你說誰家孩子命短?”
惠娟她奶奶也不是善茬,雖然惠娟攔著,可一膀子把惠娟掀翻,倆人就大戰了起來。
周圍人有勸架的,又嚷嚷著讓大家趕緊去救人的,亂成一團。
這會兒我也看出來了,那股子妖氣其實并沒有走遠——就停留在這附近。
而且。張桂蘭剛才說,那個月仙偏了一下,歪歪斜斜的?
好歹也是個吃香火的,農村婦女都能把它打傷?
之前也見過其他吃香火的東西——哪怕不跟水天王一樣,是正統的神仙,可只要接受了人的信仰,能力是會成倍增長的,它又在這里吃了這麼久,怎麼就至于這麼慫?
上次我雖然沒來得及跟月仙交手,可啞巴蘭曾經把它用金絲玉尾拴住。
除非……
而這個時候,張桂蘭眼角余光看見我,一把推開惠娟奶奶,就抓住了我,大聲說道:“你不是能救惠娟嗎?那你快把我閨女也給救回來!”
惠娟奶奶卻大聲說道:“救什麼救——你家閨女已經被弄走了,有什麼事兒,明天再說!”
惠娟奶奶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,月仙既然一次只能抓一個姑娘,那張桂蘭姑娘出事兒,惠娟就安全了。
眼瞅著倆人又要掐起來,我趕緊攔住了他們,指著一個地方就問道:“那是誰家的地界?”
這個時候,七大爺他們也全都來了,一瞅著我指的地方,頓時都皺起了眉頭。
有個嘴快的立馬說道:“我知道——那是七大爺家的廠房!”
原來這月亮山作為旅游景點,肯定要捎帶腳賣點特產的,七大爺抓住商機,在這里生產剁椒,每年都能賣不少。
那個地方,就是七大爺制造剁椒的廠房。
妖氣就是從那發出來的——那個月仙,抓住了張桂蘭閨女之后,也沒飛遠,直接藏在這里了。
要不是妖氣,還真發現不了。
說起來,這東西被供奉成了月仙,都吃了這麼多年香火了,妖氣還是這麼明顯?
我立馬奔著那個廠房就進去了。
啞巴蘭一瞅,比我還著急,先一步邁了進去,結果被嗆的直打噴嚏——啞巴蘭的老家錦江府吃東西都清淡,他從來不碰辣椒。
程星河一把抓住了啞巴蘭的脖領子就把他給拽回來了,我也跟了進去,“徐福”不甘示弱也跟著往里鉆,一鉆就叫苦不迭:“這麼辣!”
廠房里面,有很多的大缸。
本來剁椒的味道就很躥,這一陣滯銷,發酵的是又酸又辣,我忍著這個味道一路看了進去,可眼睛頓時被刺激的眼淚橫流,眼前一花,也就看不太清楚了,更別說望氣了。
程星河搖頭嘆氣,連聲說我們沒用,自己施施然的到了前面,而其他村民擋在了門口,也都不敢往里走,就眼巴巴的盯著我們。
我一邊擦眼淚一邊跟著程星河往里面走,別說,這個倉庫還挺大,一進去甚至能聽到吧嗒吧嗒的回聲。
“徐福”的聲音也從我們身后響了起來:“那東西真會躲——這麼多的缸,躲在哪個里面了?”
要是平時,分分鐘就能找到,可這個辣度實在睜不開眼,程星河可算是有了優越感,可優越感沒持續多長時間,也皺起了眉頭:“這一個一個的找,還真有點費事兒……”
我也跟著著急,我們在明那東西在暗,萬一突然襲擊,可真夠喝一壺的。
程星河轉了一圈,嘆了口氣:“不行,找不到——七星你看清楚了嗎?我覺著,那個月仙根本就不在這里。”
奇怪,程星河還是第一次懷疑我。
果然,就在這個時候,程星河暗暗拉了我一把,低聲說道:“七星,做好戰斗準備,我找到了。”
我來了精神:“怎麼說?”
程星河答道:“月神橫不能帶著姑娘拿著辣椒醬當溫泉泡,肯定是鉆進了空缸里面,不過最近這里醬既然沒賣出去,那肯定把能用的缸全占滿了——除非壞了的缸,才會空著。”
“剛才這一路走過來,我看見所有的缸都是完整的,只有一個缸上帶著一道子裂縫,裝辣醬肯定會漏,但是個頭很大,藏人沒問題。”
臥槽,這貨一路上連吆喝帶喊,說什麼找不到,感情是裝的,就打算讓那貨放松警惕——心里早就有譜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