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著說道:“這事兒就是要緊的事兒,瘸子他哥的死,是被人為制造出的冤案——而這個月仙,之所以做出這些事兒,就是想給瘸子他哥伸冤。”
而這個時候,只聽“咣”的一聲,人群后面就是一聲響,是瘸子跪在了后面,大聲說道:“先生,你是不是能替我哥伸冤?我求求你,你一定要替我哥伸冤!”
我擺了擺手說你別著急,七大爺喘了半天粗氣,看了看自己孫子,接著就厲聲說道:“行啊,你胡說八道這麼多,倒是有證據沒有?”
我答道:“這件事兒,是因為人證而起——那我,也有個人證。”
這些人一聽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:“人證?”
話說到了這里,我看向了惠娟。
惠娟一張臉已經一點血色也沒有了,一雙眼睛,也全然沒了神采。
而她察覺到了我的視線,整個人更慌了,本來命燈就因為之前受到的驚嚇不穩,現在更是渾身顫抖。
惠娟奶奶發覺了,立馬就問她是不是不舒服,要她回家躺著去。
惠娟猶豫了一下,剛要走,我就大聲說道:“你們家有困難,需要錢給你奶奶治病,這個我們可以理解,但是——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,誰都不應該白死。”
惠娟的背影一下凝住了。
我接著說道:“你奶奶要是知道,你拿回來治病的錢,是沾著人血的,她以后每天晚上,還能睡著覺嗎?”
惠娟奶奶一下愣住了,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惠娟:“他,他說的,什麼意思啊?”
而七大爺孫子也看向了惠娟,眼神已經因為驚懼,幾乎要散開了。
半晌,惠娟終于轉過身來,咬了咬牙:“我……我說。”
七大爺孫子一聽這話,整個人一癱,好險沒直接坐在地上。
他嘴唇蠕動,無聲的說出了一句:“完了。”
第674章 真兇是誰
惠娟看向了我們,大聲說道:“沒錯,我——我就是被他給……”
惠娟的奶奶一聽這個,立馬抓住了惠娟:“你,你是被鬼迷了心竅了,你胡說什麼呢?”
惠娟忽然一下就給奶奶跪下了:“奶奶,你從小教給我,說謊騙人,是要天打雷劈的,可我沒聽您的話——有報應,就報應到我身上吧,跟您沒關系,而且,這件事兒發生了之后,我日日夜夜,都睡不安穩,我不怕報應,我只是——對不起瘸子他哥,和自己的良心!”
跟我想的一樣,惠娟受害,也是有天下夜班。
其實月仙廟不是必經之路,但是下了晚班,女導游們都愿意從月仙廟走——那地方偏僻可是抄近,何況惠娟惦記著奶奶,怕她晚上有使喚人的事兒,自己不在跟前,不方便。
那天她到了月仙廟附近,就聽見那邊有一陣很奇怪的聲音。
自從在月仙廟做了不干凈的事兒,可沒有報應之后,本地年輕人都不再相信月仙了,惠娟也不例外,她就是有點好奇,大晚上怎麼這地方還有人聲,莫不是月仙還真顯靈了?
于是她就湊近了過去看了看,一看不要緊,有個人早就埋伏在那,一下把她給撲倒了。
就這月光,她一下就看出來——那個人是七大爺的孫子。
七大爺的孫子其實口碑很好——模樣過得去,人也利索,干活更是一把好手,好幾個導游姑娘看見他,都樂意多跟他說幾句話。
哪怕惠娟,也忍不住幻想過——自己要是能嫁給七大爺孫子,那就好了。
七大爺家在本地根深蒂固,每一代都是說話有分量的,家大業大,人口多,是個挑不出毛病的夫家。
不過自己這個家庭,只怕七大爺也相不上。
可誰知道,七大爺他孫子,竟然干出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!
惠娟從模糊的淚眼里看清楚了這個禽獸的真面目,也掙扎過,可那禽獸氣喘吁吁的說,別吵了,你說出去我怎麼著了你,有人信嗎?
只要你喊起來,把人招來了,我就說你家窮,就想著用這種不要臉的法子倒貼我,你看看他們信誰!
到時候,人家一看你不干凈了,看你一個姑娘家,還有什麼臉面嫁人,你奶奶和你,都得讓人把脊梁戳透了!
我勸你,這是好事兒,就當做了個夢,夢醒了,咱們誰也還是原來的樣子,井水不犯河水,要是我不樂意了,你奶奶也活不了——一個老太太還不好收拾嗎?
惠娟其他的不怕,可這最后一句話,一下戳中了她的痛點。
她沒敢吭聲——奶奶把她含辛茹苦養大,她自己受罪吃虧,也絕對不能連累了奶奶。
那天,她以為一場噩夢做完了,也就完了。
她再也沒敢走過月仙廟。
她也恨透了月仙——那就是個擺設,你要是有靈,你把那個禽獸給收拾了啊!
可沒想到,過了一陣子,有人興奮的嚷嚷,村里有個流氓,讓人給抓了個現行,好多姑娘都吃過那個流氓的虧,要指認他呢!
惠娟一下就高興了起來,說難道月仙還真有了靈了?她得還愿去!
結果剛一出門口,就被人給攔住了。
一看來人,她渾身就哆嗦了一下。
是七大爺的孫子。
他不是被抓現行了嗎?怎麼會……
七大爺孫子帶著一臉邪笑,就告訴她,一會兒你也去指認兇手,指認好了,這事兒就算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