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中了這個術法的表現,就是身上會發出那種活物的味道。
杜大先生有這個味道,那就沒錯了。
九層的“李代桃僵”,難道還真是門主?
而這個時候,高額頭已經聽不下去了,厲聲說道:“這種歪門邪道,你能說的頭頭是道,那肯定就是你干的,我現在就弄死你,給杜大先生報仇!”
我立刻說道:“你是不是傻。真要是我干的,我會跟你們說的頭頭是道?”
高額頭一下沒反應過來,也不知道說什麼,索性來了個強詞奪理:“你們這種邪魔外道,嘴里沒有一句實話。”
說著看向了“徐福”:“您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。”
“徐福”則一把拉住了我:“你知道的這麼清楚,能把大先生的邪術給解開嗎?只要你能解開,我們杜家一定重謝。”
我腦子則飛快的轉動了起來——如果真的是門主給杜海棠下了李代桃僵,那他圖什麼?
真要是他——那就能順著這件事情,找到他了。
他真的沒死,又重出江湖了?
程星河也皺起了眉頭——他當然也想找到門主,問清楚了那個殺父之仇的事情。
可再一尋思,他低聲說道:“咱們剛拿到了晷儀,玄武局的事兒……”
也正是因為晷儀。
這個晷儀上的刻度,我們都看不懂——只有一種人能看懂。
也就是精通天文歷法的人。
而杜家祖上是欽天監,整個行當里面,他們是這方面的權威。
要是能救了杜海棠,她怎麼也不可能欠這個人情,請她一看晷儀,我們就知道玄武局的入口,到底在哪里了。
程星河一聽也跟著高興了起來:“是這個理兒!”
“徐福”一聽我們可以答應,別提多高興了,立刻擺手就請我們啟程。
高額頭一聽我們要跟著去杜家,別提多不爽了,可他聽“徐福”的,只得不情不愿的轉過身帶路。
而這個時候,一個人忽然闖進了倉庫里,大聲說道:“你們要把我們家恩人弄哪兒去?”
回頭一瞅,是瘸子。
瘸子氣喘吁吁,一張臉死白死白的,顯然也害怕。
可他一點也沒退縮。
以為我們要被綁架了?
我連忙就告訴他不要緊,還跟他道謝,瘸子這才知道我們要走,表情頓時很落寞:“我,我還沒請你們吃頓飯呢……”
我說不著急,接著,就回頭看著月亮山——也許,過不了多長時間,我還會回來的。
瘸子只好一路送我們走山路。
程星河的嘴一會兒也閑不住:“唷,你這會兒不收錢啦?”
瘸子一時間有點尷尬:“不,不收了。不過,這路就是我們家開的!”
啥?
原來,瘸子走大路的時候,經常會被一些小孩兒扔石頭什麼的。
瘸子他哥心疼,可也沒法子一直守著瘸子,就在偏僻的地方,用背簍背著石頭瓦塊,生生的給他鋪了一條路。
難怪呢!
瘸子戀戀不舍的目送我們下山,白藿香還沒忘了“月仙”。
告訴他,月仙身上是中了蠱術,才跟晷儀相連,現在,她已經幫著把那個蠱術用藥鎮住了,等月仙恢復好了,就自由了。
瘸子也把那個月仙當恩人,又對著白藿香道謝,期期艾艾的問,白藿香會不會再來?
白藿香看了我一眼:“他不是說了嗎,也許。”
意思是,我要是來,她也會來。
一回頭,遠遠的也看見了,惠娟他們在小路的另一頭,也在目送我們。
惠娟的神情,顯然也開朗多了——了卻了一樁心事。
我剛要放下心來,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兒。
瘸子。
我在預知夢里的時候,親眼看見了,瘸子對我說了一句:“你要死掉了。”
可這事兒都做完了,瘸子還是沒說出那句話。
那個預知夢,做錯了?
可我剛想到了這里,那個聲音忽然就在身后響了起來:“你要死掉了!”
我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一聲——怎麼著,還是躲不過這一劫?
可剛想到了這里,就覺出瘸子一瘸一拐的跑到了我們身邊來,撿起了一個東西,捧手里送到了我面前:“你看。”
我這才見到——他手里捧著的,竟然是個鑰匙。
媽的——我頓時恍然大悟。
所謂的“你要死掉了”,其實是“你鑰匙掉了”?
這個預知夢——果然也沒錯。
不過,我什麼時候,能練就到了九層的預知夢呢?
真要是有了那個本事就好了——學海無涯苦作舟,還得努力。
我一定,會好好保護瀟湘,保護身邊的人。
再也不會讓身邊的人,為了我受委屈了。
離開了月亮山,我們一路奔著西邊就去了——柳橋的這個位置,其實正是西派的位置。
一路上,“徐福”也不跟之前一樣那麼攪屎棍了,而是眼巴巴的盯著我,像是生怕伺候的不好,我就不管杜海棠了。
這可把高額頭給氣了個夠嗆,人雖然還是懶散的靠在一邊,可時不時撩起眼皮就瞅著我,那眼神像是在說,打算三天之內殺了我一樣。
我也懶得理他,倒是對“徐福”有了興趣,問他現在是不是能告訴我他是誰了?
徐福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,之前是怕給杜家丟人,所以沒敢自報家門,現在可以告訴我,他叫杜庭芳。
程星河插了一句:“叫杜挺煩還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