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那個幫她找到“舊病”解藥的?
那可不一定,能讓杜大先生看重的,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。
我還沒來得及說話,杜庭蒼已經急不可耐的湊過來:“姑姑,您看,徐福這個小畜生,咱們怎麼處置?”
他根本沒聽懂我們的話什麼意思,一顆心只放在了徐福身上,顯然是打好了算盤——這徐福本來是唯一的繼承人,可現在徐福干出了這種事兒,絕對是不中用了。
那杜家唯一有血脈的男丁,也就只剩下他了。
他拿準了,杜大先生要找繼承人,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擇。
可杜大先生一笑,說道:“庭蒼,你這一陣子,也沒少勞碌。”
杜庭蒼一聽就激動了起來,連忙說道:“姑姑謬贊,我早說過,只要姑姑……”
杜大先生沒聽他繼續溜須拍馬,只是擺了擺手:“把庭蒼送到去銀河大院,讓他好好歇歇。”
銀河大院?什麼地方,聽著好像是個高級會所。
啞巴蘭也是這個意思,耳朵一下支棱了起來:“哥,這銀河暗合牛郎織女的意思,那就跟搞對象有關啊,是不是有好多小姐姐的那種大房子啊!能不能帶著我也去見見世面?”
我腦子里一下就出現了魅力城那種紙醉金迷的畫面,心說那他媽的得花多少錢?
這杜家就是杜家,干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兒,長輩也不計較,還請他去會所,啥規矩?
我們這正挺羨慕呢,誰知道,杜庭蒼一聽這話,整個人一下就哆嗦了,一個沒站住,直接坐在了地上。
他在害怕!
不光是他,桂爺他們,全都露出了大快人心的表情:“大先生英明!”
“沒錯,銀河大院,才是他應得的歸宿!”
我們互相看了一眼,更是傻了眼了——去會所還嚇成這樣?
程星河一拍大腿:“不好,那里面的小姐姐肯定都丑。”
當然了,不久之后,我才知道——銀河大院,是一個多可怕的地方。
因為,我后來,也去了。
而杜庭蒼反應過來,想站,喃喃的說道:“姑姑……姑姑我是你唯一的繼承人了,你,你把我送進去了,咱們杜家和西派的基業怎麼辦,你不疼侄兒,你也不能把祖宗基業,全都付諸東流……”
杜大先生一笑:“除了你,真沒人了?”
杜庭蒼一愣,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,立馬把聲音拔高了:“難不成,姑姑是想……”
杜大先生答道:“沒錯,我之前就準備在壽宴上宣布這件事兒——我早就下了決定,改繼承人,為杜蘅芷。”
周圍西派和杜家的人,全愣住了。
難怪徐福狗急跳墻,要搶在壽誕之前做這事兒呢!
而杜庭蒼嘶聲就喊道:“那怎麼行,杜蘅芷一個丫頭片子,哪怕是個末流的天階,也絕對沒資格當繼承人——她,她一個女流之輩,憑什麼繼承咱們杜家的一切?”
這杜庭蒼真是被權力迷了眼,口不擇言了——當著杜大先生,說“女流之輩”?
周圍的人頓時都害了怕。
可杜大先生連聽都沒有多聽,就好像身邊飛過了一個蒼蠅似得。
有幾個精明的杜家人見狀,生怕杜庭蒼再說出了什麼其他大逆不道的話,惹杜大先生不高興,嚇的立馬就要把杜庭蒼給拖。
可杜庭蒼不依不饒,還在大嚷:“女人終歸是外人,咱們杜家的產業,不能拱手讓人——姑姑,你這麼做,對不起咱們杜家的祖宗!”
“女人就是女人,擔不得大任!”
其實,想也知道,杜大先生自己一個女流之輩,是怎麼挑起這個重擔的?
杜家能有這個地位,她身為家主,不知道吃了多少苦。
桂爺連忙說道:“大先生您別動氣……”
杜大先生一笑,眼神瞬間凌厲了下來:“這句話,我年輕的時候,聽得多了——可,哪個大任,不是我擔下來的?”
杜家人紛紛點頭稱是:“大先生說的在理!”
“更何況……”杜大先生轉臉,黑沉沉的眼眸看向了我:“蘅芷比我有福氣——還有這樣一個好夫婿,能幫她承擔。”
我耳朵里頓時嗡的一聲,夫婿?
而白藿香一下也抬起了頭,難以置信的看著我,臉飛快的紅了——這可不是嬌羞了,這是暴怒!
杜大先生接著說道:“從此以后,這杜家和西派,只要有李北斗在,我放心。”
而桂爺他們一聽這個,忽然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杜大先生就是杜大先生——有眼光!”
“沒錯——真要是這位李門主入主咱們西派,那我們沒有二話!”
相中我——是替自己相中接班人,替繼承人選中了夫婿?
不是,這都什麼年代了,還包辦婚姻呢?
我連忙說道:“杜大先生,你聽我說……”
可一大幫西派的人早就圍了上來,跟我做起了自我介紹,現在就開始認上下級關系了!
這麼一亂,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,于是我立馬大喊了一聲:等一下!”
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,杜大先生也看向了我,愉悅的說道:“將來的當家要說話,只管說。”
將來的當家……
我連忙說道:“我當然感謝杜大先生青睞有加,這對我來說,確實是殊榮,可這是婚姻大事,需要兩個人……”
白藿香像是虛驚了一場,這才松了口氣。
可我沒說完,杜大先生就打斷了我:“你怕蘅芷不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