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原諒?不是天師府把四相局給滅了嗎?
原來,當年修建完了四相局之后,就有人跟天師府報信兒,說出大事兒了。
負責修建四相局的厭勝門,為了一己之私,把四相局給改了。
四相局是鎮守天地的一個大局,一旦改了,那天地不穩,倒霉的是蒼生。
天師府立刻就去查,這一查不要緊,發現四相局真的出現了很大的紕漏。
就好比大家同住一個大樓,可有人偷偷把一樓的承重墻給炸了一樣,哪一個居民肯答應?
天師府立刻就要把厭勝門給收拾了,但已經晚了,天下大亂,景朝覆滅了,厭勝門跟天師府兩敗俱傷,就此銷聲匿跡。
本來以為厭勝門就消亡了,可誰知道,以前的門主有預知夢,還是保留了火種,發誓四相局破局的時候,要向天師府復仇。
天師府更是把這種“邪門歪道”視為眼中釘——這一陣子,厭勝門不知道傷了天師府多少人,哪怕他們投降,天師府也不可能接受,梁子已經鬧大了。
聽完了這些,我卻皺起了眉頭。
不對啊!
厭勝門這邊,說是根本沒改動過四相局。
可天師府卻認定,局就是厭勝門改的。
為了改局的事情,兩下里才兩敗俱傷的。
報信兒的——我立馬就問杜蘅芷,報信兒的人到底是誰,為什麼那麼相信那個人?
杜蘅芷讓我問愣了,說年代久遠,已經不可考了,但是能讓天師府這樣信任的,必然是個說話有分量的,不然天師府不可能輕信。
我忽然有了一個猜測——是有人,故意挑撥天師府和厭勝門!
這是最強的兩方,他們之前斗爭,一定會兩敗俱傷。
可那個人,為什麼要這麼做?
杜蘅芷看我出神,有點擔心,十分自然就把手放在我額頭上:“北斗,你是不是累了?”
我把她的手拿下來:“你幫我個忙。”
杜蘅芷臉一下就紅了,反手握住了我的手,十分高興的點了點頭:“只要我做的到!”
“你幫我查查看,那個報信兒說厭勝門改局的是什麼人?”
我要知道——害了厭勝門的那個元兇,到底是誰。
杜蘅芷有點不明白,我為什麼要查一個幾百年前的事兒,但是既然能幫上我的忙,她很高興的就點了點頭,接著抓緊了我的手,有些擔心:“那這一陣子,你還要回厭勝門?”
我點了點頭。
杜蘅芷猶豫了一下,這才堅定的說道:“不管你站在哪里都好——我都會在你身邊的。”
她跟杜大先生十分相似的杏仁眼亮閃閃的,里面全是我。
她真的是好姑娘,可是——我何德何能,要占用她的青春?
就在這個時候,前面有人喊她,她皺了眉頭有些不悅,但是現在四相局不穩定,各地都有風水上的異常,她是天師府的首席風水師,忙的腳不沾地。
她回頭就看著我,認真的說道:“四相局的事情解決了之后,咱們就可以跟首席天師一樣,鐘天師為了他,也退到了身后,他們有兩個孩子,都很可愛,我希望,咱們也……”
她臉紅透了,接著捏了我的手一下,轉身就走了。
程星河用肩膀撞了我一下:“眼珠子掉地上了。”
說著,跟我使了個眼色。
我順著他的眼神,就看見了白藿香。
白藿香昨天真的喝多了,今天臉色還是不好,眼神有點發怔。
但注意到了我看她的視線,傲然就白了我一眼,轉身上了車。
啞巴蘭倒是高興了起來:“藿香姐喝了一場酒,就變正常了。”
車開動,西川的景色,飛快的向后退。
我百無聊賴,想起了胖先生給的那個“萬行乾坤”,就拿出來把玩兒,還是沒看出來,這東西到底跟健身球有什麼區別。
玩兒著玩兒著,我就睡著了。
一開始,夢跟嘈雜的電視一樣,忽然我就聽到了一陣凄厲的哭喊聲。
是個女人的聲音。
那個聲音別提多瘆得慌了——好像長指甲撓毛玻璃一樣,讓人渾身難受。
而且——我清醒了有了意識,這是預知夢!
夢中知夢,第二層……我的預知夢,到了第二層了!
哪怕在夢里,我也高興了起來,這個繼承下來的宗家術法,升級了?
太好了!
而就在這個時候,那個哭喊聲猛地停了下來,我聽到了一陣扭曲的聲音:“李北斗——我要他生不如死!”
我頓時就愣住了,我?
這他媽的誰啊,跟我多大仇似得!
如果是男的,我知道,江辰恨不得我死,可哪個女的這麼恨我,我還真沒概念。
而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輕飄飄的響了起來:“難——畢竟那個李北斗,春風得意,一是厭勝門的門主,二是李茂昌的私生子,三——還是杜大先生的女婿,行當里,對付誰,都比對付他容易。”
這個男人的聲音——我聽過!
是誰來著?
眼前一切慢慢清楚了,我看到眼前的一切,頭殼一下就涼了。
我看到,一個女人低著頭,不住的哭,而她的亂發,把臉全蓋住了。
而她的嗚咽聲里,也滿是惡毒:“不管他是什麼人也好,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好,我要他付出代價。”
那個男人的聲音,似乎十分滿意:“那就對了——你聽我說,你可以從這個地方下手,這里,是他的軟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