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尸的骨頭崩塌,我把剛才啞巴蘭留下的金絲玉尾拿起了,就把赤玲給綁住了。
赤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,像是恨不得現在就把我撕皮裂肉吃下肚子。
我喘了一口氣,富婆就過來了,死死的盯著赤玲嘴里的東西:“那是……”
赤玲的嘴雖然被堵住,但是嘴角還是能露出里面那個東西的黃光。
我看向了富婆:“你認識?”
就是因為這個東西,赤玲才不敢打富婆墳頭的主意。
富婆咧嘴是個慘笑:“我……花了大價錢,從龍虎山下買來辟邪的。”
可沒想到,那個東西,最后鎮壓的是她自己。
原來,她那個男朋友早先就有意無意的問她,身邊人脈那麼廣,知不知道什麼東西是特別辟邪的,什麼死人都壓得住的那種?
男朋友的話就是命令,富婆四處打聽,就打聽出來了——龍虎山上有一種小香爐,雖然比雞蛋大不了多少,但是在龍虎山上經受了這麼多年的靈氣,什麼邪祟都害怕,只是這東西買不到,是供品。
富婆就找人去偷了來,獻給了男朋友。
男朋友十分喜歡,找人鑒定也說確實是好東西,沒過多久,男朋友就提出要殉情——他們倆的結合,引起了很大的麻煩——富婆一聽男朋友愿意為了自己死,別提多高興了,就答應了。
誰知道,男朋友自己活了下去,還把那個小香爐,鎮在了她的墳地里。
一開始,這個東西就是為了富婆準備的,是要拿走她的錢之后,壓的她永世不得超生,永遠也沒法找他算賬。
這就是所謂的被人賣了,還給人數錢。
富婆笑了笑,笑聲很奇異,跟聽到了確診通知的絕癥病人一樣。
接著,她跟我道了個謝,就消失了——這里沒有東西能壓著她,她終于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兒了。
而我看向了赤玲,取出了那個小香爐,剛想嘗試跟她溝通,忽然就聽見身后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動靜。
響動太大,程星河他們過來了?
可——這不是腳步聲,而像是,鈴鐺響。
但是沒等我回頭,就覺出不對——赤玲看向了我身后,眼里露出了幾分恐懼。
她都這個樣子了,還知道害怕——那原因就只有一個,我身后的人,曾經嚴重傷害過她!
剛想到了這上面,一股子疾風對著我就撲過來了。
濃重的腥氣——這個是新鮮黑狗血的味道。
是對著赤玲來的。
我立刻用玄素尺那那個疾風擋住,一回頭,看見了一個人,站在我身后。
那個人戴著一個口罩,本來是看不清臉的,但是粗劣一瞅,這人耳后見腮,短粗下巴,三白青蛙眼,一定很丑。
不是一般的丑,是上街能嚇哭小孩兒,演電影不用化特效妝的那種。
而他手上一道長鞭,狗血腥氣就是上面冒出來的。
鞭子把手上,掛著一串青銅鈴鐺。
這個是——我一下就想起來了。
“西川趕尸匠!”程星河的聲音冷不丁就響了起來:“臥槽了,不是說這個行當沒人了嗎?”
啞巴蘭也跟了過來,盯著那個戴口罩的,眼神十分新奇:“還真是——哎,哥們,現在形勢這麼不好,你們還有買賣做嗎?”
戴口罩的不看啞巴蘭還好,一瞅啞巴蘭這樣的“美女”,幾乎條件反射就往后退了一步——長得奇丑無比的人,往往對外貌特別敏感,看見好看的女人,不由自主,就會自慚形穢。
蘇尋盯著他腰上那一串鈴鐺,也揚起了眉頭:“九鈴趕尸匠……”
第717章 一把鑰匙
就跟白藿香是鬼醫里的“過頭虎撐”一樣,這代表著行業的最高水準,堪稱趕尸匠里的“天階”。
這是個硬手啊,上這里來干啥?
可還沒來得及問,我就感覺出來,赤玲在我手底下拼命的掙扎——她害怕這個人,她想逃!
而那個九鈴趕尸匠低下頭,二話沒說,一股子煞氣炸起,對著我就沖過來了。
臥槽了,二話不說,先動手?
赤玲確實危害到了活人,可這里面肯定有原因,不問清楚,絕對不能就這麼被打死。
我一只手抬起來,立馬擋住了趕尸匠的趕尸鞭,把赤玲護在了身后:“你誰啊?跟她什麼關系?”
可那個趕尸匠好像真是個啞巴,一聲不吭,一招一式,顯然已經把赤玲當成一具兇尸,要殺之而后快。
也來了氣,一只手抬手玄素尺,對著鞭子迎過去,那人也惱了,皺起眉頭,那鞭子就跟活了一樣,直接纏在了玄素尺上,想把玄素尺從我手上給勾下去。
你還真以為你是套馬桿的漢子呢?
我反手引來行氣,死死往下一墜——這可是厭勝門老四的行氣,哪怕你是天階,都能跟你杠一杠。
按著我的想法,他一定會被拽的失去平衡。
可沒想到的是,那個趕尸鞭把手上的鈴鐺一響,猛地就炸出了一股子尸氣,順著玄素尺對著我的手就漫過來了。
“李北斗,別碰那尸氣!”白藿香也趕過來了,大聲說道:“那個趕尸鞭不知道打了多少死人了,尸氣碰身上,要爛的!”
臥槽?
我立馬就要把玄素尺從他手里給搶回來,可出乎我意料之外——這個人的力氣,竟然不比我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