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大黑痦子說是盯著我,要找公孫統,可人懶得很,出了幾次攤子,就不肯出了,整天只知道在屋里打鼾,大概修的是睡仙。
而白藿香看見了赤玲身上的傷口,一下就皺起了眉頭:“她……”
是啊,渾身都是那種傷,也不知道趕尸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了。
白藿香也就拉了她的手,想幫她看看,可赤玲皺著眉頭,死死盯著白藿香,顯然敵意很大。
我只好拍了拍她頭:“你聽話,讓小姐姐給你看看。”
一聽我開了口,赤玲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白藿香身邊。
白藿香撩起了她的裙擺,我們一看小腿,頓時都皺起了眉頭。
難怪之前她是用爬的——她的小腿上,全是一些圓圓的小傷疤。
像是——被銳物扎出來的。
白藿香抬頭:“這些位置,全是行走的經絡——看管她的人……”
看管她的人,為了不讓她行動,竟然拿了錐子一樣的東西,把她腿上的經絡全刺穿了!
難怪,她怕那個趕尸匠,怕成了這樣!
而她腿上的經絡出問題,一路上,又是怎麼逃出來的?
程星河皺起了眉頭:“正氣水,她之前吃活人,是不是……”
一聽這個“吃”字,赤玲立刻睜大了眼睛:“是他們不對!”
啞巴蘭一瞪眼:“哦喲,她會說話!”
雖然會說話,但是說出來,也是磕磕巴巴的,我們費了很大的功夫,連蒙帶猜,才知道。
那個綠毛姐那次上個偏僻地方小解,正好赤玲也在那里躲陽光,綠毛姐一瞅見了赤玲,就激動了,一瞅赤玲擺明是個活人,以為赤玲是個單純的精神病,就要把赤玲拖出去邀功請賞。
赤玲哪怕神志不清,也是知道見了陽光就要死,要掙脫,綠毛姐就用石頭砸赤玲腦袋。
眼瞅著綠毛姐不依不饒,赤玲出于自衛,撲上去就把綠毛姐的咽喉咬破了。
那個瘸子也是一樣——不是瘸子離開我們,想偷點東西就趕緊走嗎?
赤玲正在倉庫里躲著呢。
瘸子也以為赤玲是個人,眼瞅著她不像是鬼,只像是智商缺陷,看著她的長腿就動了邪念。
想也知道,瘸子多久沒碰過女人了,所以也被一下,掉了人頭。
人不可貌相的道理,總是有人不懂。
不過——她是真龍穴的鑰匙,是什麼意思?
我接著就問她,馬元秋和江辰是怎麼回事?
可一聽到了這兩個名字,赤玲立刻瞪大了眼睛,死死的抱住了腦袋,蹲在地上,渾身就顫抖了起來:“爹,我害怕……爹,我害怕……”
那個樣子——叫誰看見,心里都會發酸。
白藿香默默就蹲下,拉出了她的胳膊。
一開始她顫了一下,還是害怕,但聽我的話,還是把手顫顫的伸了出來。
她爹拿著她當命,要是知道心肝寶貝受了這個罪……
白藿香一點一點的給她傷口涂藥,接著就抬頭瞪了我們一眼。
我們反應過來,趕緊一起把身子轉了過去。
我一尋思,對了,龍鱗真的在這里的話,會在哪里?這才是最要緊的事兒,我趕緊奔著周圍就找了起來。
啞巴蘭看穿了我的心思:“哥,要不咱們找個挖掘機吧?”
程星河推了啞巴蘭腦袋一下:“就沒你說不出來的廢話,把龍鱗給碾了你賠啊?”
啞巴蘭一尋思也是:“要是能馴化出個鼴鼠就好了。”
鼴鼠——我還想起來了,既然已經回到本地了,那灰百倉可以用啊!
我趕緊把久違的老鼠尾巴給找出來了,一下摁在了上面:“灰百倉!”
撲的一下,一個細瘦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草叢里,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了:“水神爺爺,您可算是回來了,您不在本地,我想您想的,都瘦了!”
灰百倉這個時候,面黃肌瘦,沒有人樣,瞅著別提多寒酸了。
我一皺眉頭:“怎麼,你這一陣欠高利貸了?”
灰百倉嘆氣:“這年頭孩子不好養活啊,我就差裸貸了……”
接著眼睛就冒了亮:“水神爺爺,你找我什麼事兒?”
接著倆手一捻:“有沒有點時薪?”
我就把意思說了一遍,灰百倉一聽,連忙說道:“這事兒您找我,那就算是找對了,我……”
話剛說到了這里,忽然鐵皮門轟然一聲響,幾個推土機就沖進來了!
臥槽了,不是還沒簽合同嗎?
而跟著車來的一行人看見了我們,頓時也都皺起了眉頭:“這他媽的誰啊?天還沒亮,跑這里弄鬼呢?”
那些人身后出來了一個頎長的身影,滿是難以置信:“李北斗——又是你!”
江景。
臥槽,這貨上次被我打了個好歹,這麼快就好了,他是充氣的還是怎麼著?
江景拄著一個拐,冷冰冰的就說道:“這是我們江家的地產,現在,就給我滾出去!”
但這個時候,他看見了白藿香,底氣頓時泄了一半,立刻說道:“白醫生,上次我是……”
白藿香跟沒看見他一樣,毫無反應。把他整的很尷尬。
我接著說道:“可你還沒簽合同呢。”
這一下,跟著江景那些人全大笑了起來:“你個窮逼懂什麼合同不合同,哪怕還沒簽,你等到猴年,這地也落不到你頭上。”
我接著說道:“這可不一定——我今天不想打架,你們等半個小時,簽了合同再來推土不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