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來,并沒有請到這種神靈的資格,到底怎麼做到的!
我猛然就想起來了之前那句話——為了你,他連命都豁出去了。
“啞巴蘭!”我立刻揪住了啞巴蘭:“你睜眼你睜眼!”
啞巴蘭微微睜開了眼睛,看著我,露出個很得意的笑容:“哥保護我很多次,這次……我要保護我哥……”
我眼眶子一下就熱了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忽然就聽見蘇尋喊了一聲:“小心!”
咋,蜘蛛女還沒死?
話音未落,我就覺出來,耳邊一個破風聲對著我就沖過來了。
我本能的偏頭閃過,是那個九鈴趕尸匠!
臥槽,這貨他媽的有完沒完?
我正要發火,一回頭看見那個趕尸匠,頓時也是一怔——之前為了把我從長發女人手里給救出來,他是真的拼了命在死頂。
整個腦門都是烏青的,口罩里也洇濕了一片——吐了黑血。
看著這個情況,怎麼也毒入五內了。
蘇尋在一邊,也被蛛絲上的毒熏的站不起來了,一只手已經完全動不了了,以十分不自然的形狀,垂在了身側,而另一只手,還試圖挽起元神弓呢!
而趕尸匠那一下,顯然是把最后的體力都給用完了,撲的一聲,直接跪在了我面前。
他眼瞅著自己竟然給我跪下,頓時也是氣的五內俱焚,一只手就死死的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,嫌大腿沒出息,還試圖讓自己站起來,可大腿寧死不屈,把褲子上的布料掐破,也站不起來。
我心說這貨原來還有自虐的愛好——做男人,是得對自己狠一些。
而啞巴蘭氣若游絲的說道:“哥,藿香姐,為了我們……”
“哇……”
身后一陣清脆的哭聲。
我立刻回頭,就看見那些繭子已經全破開了,里面爬出了不少的小孩兒。
那些小孩兒看見眼前這個修羅場,嚇的不輕,全嗷嗷的哭叫了起來。
鍋蓋頭找到了其中一個小男孩兒——一只腳上,還蹬著那個單只的塑料紅拖鞋呢,他抱住了那個小孩兒,嚎啕大哭:“毛寶,嚇死哥了……”
但這一聲哭出來,他立馬反應了過來:“是那些大伯,和那個大姐救了咱們……咱們這輩子,永生永世,都不能忘記他們的大恩大德!”
再看向繭子后面,我的心頓時就是一陣銳痛,白藿香和程星河,一前一后的倒在了繭子前面,都不動了。
他們倆為了把啞巴蘭他們救出來,劈開了繭子,自己被毒倒了。
他們倆都沒少吃苦——白藿香為了我,自己中了毒,程星河咬著自己的血肉來保持神志的清醒。
本來就中毒了,再一亂動……
我立馬就要把那個長發女人的尸體找到——我得要蜘蛛血!
可回過頭去,我心里頓時就沉了,那個大蜘蛛呢?
難不成,啞巴蘭被神靈附體之后,直接把那個大蜘蛛,弄了個灰飛煙滅?
要是沒有血……他們就全完了!
我立刻望氣,昴日星君,您可一定得手下留情……
而就在這個時候,我看見一個角落里,有一道十分明亮的青氣。
昴日星君果然慈悲,真留下了那個東西的命!
我立刻連滾帶爬對著那邊沖了過去。
果然,那個女人躺在了一片蛛絲之中,整個身體,都被頭發給蓋住了,一動不動。
她周身,彌漫著一股子爬蟲類特有的腥氣。
估摸著,她其實還沒到蛻殼的時候——因為我用誅邪手卡住了她,她不得不提前蛻殼。
這一蛻殼,自己的血肉,也被剝離了一層,本身就十分脆弱。
再被昴日星君的神氣這麼一沖,她肯定是活不了了。
八丹的靈物——你干點好事兒,加把勁兒,說不定就能成仙了,都到了這個關口了,為什麼非要害人呢?
害人等于害己。
自作孽,不可活,我也沒什麼可圣母的,立馬伸手,就要把她的血給取出來。
結果一接觸到了她的手,頭發底下,就緩緩發出了一個聲音。
“你有沒有……”
還能說話?
“見到我的孩子……”
孩子……
說起來,她好像,一直把這里的人,當成了自己的孩子。
“我來找我的孩子,一個女人說,我的孩子就在這里……”
女人?
她好像是恢復了神志了,反而比之前清醒。
我冷不丁,就想起來了她腳上的那個東西。
說起來,她腳上到底有什麼,為什麼是個空門?
我立馬看向了她的腳踝。
這一看,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。
她的腳上,之所以沒有青氣,是因為,上門跟腳鐲一樣,扣著一個黑環。
而現在,那個黑環,已經整個裂開了。
難不成……是因為這個黑環,她才失去神志,乃至于連昴日星君都敢沖撞?
我立刻把那個黑環給撿了起來,就看見上面刻著一些繁體的方位字符,還有一些星斗的圖案。
是行內的東西!
她之前,被某個行內的人抓住過?
而她的視線,還是從頭發底下,直直的看著我,伸出了一只手:“我好像,做了錯事……”
她之前瘋瘋癲癲的,很可能,是因為被那個黑環,給控制了心神!
臥槽,是誰干的?
“救,救救那些孩子,給我,給我和我的孩子贖罪……”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了:“你能不能,幫我找到他?你告訴他,我很想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