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養的貓?
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——我養貓了,它也不會上這里來!
那雙眼睛,周圍都是細細的鱗片。
那是冷血爬行動物的眼睛。
緊接著,就是大瞎馬含混的聲音:“小先生,千萬別動,這東西有毒!咬一口,你就一輩子下不了山了。”
一個很細的叉子從大瞎馬手里伸出來,正卡在了那個東西脖子上——要沒有那個叉子,恐怕那東西已經張嘴對我咬下來了!
這是個什麼玩意兒?
一瞅那個東西的爪子,我就知道了——媽的,這就是那個爬爬胎的真身!
這東西看著跟大蜥蜴差不多,土黃色,一個讓人厭惡的三角腦袋。
可四條腿,卻長著人手一樣的爪子。
臥槽這玩意兒實在太他媽的惡心了。
我想伸手把這個東西給弄下來,可大瞎馬立馬低聲說道:“別動,你看后面。”
我視線落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,渾身一下全麻了。
暗處,鋪天蓋地,全是這種土黃色爬爬胎,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。
“小先生,你運氣好,你身上這個是頭兒,一動它,其余的全撲上來。”大瞎馬的聲音還是緩慢又淡定:“嘔喲,好多,好多,可真是嚇死人了。”
我還是沒覺得出來你像是害怕!
一股子冷汗順著我后脊梁就往下流,媽的,我不能動的話,這東西怎麼弄?
而大瞎馬接著說道:“小先生,也不打緊,這玩意兒最怕一樣東西,剛好俺有。”
說著,就緩緩的從身上往下摳什麼玩意兒。
你瞅著他那個慢性子的姿態,能把人給急死!
好半天,才看他拿出來了一個方盒子。
煙草?
等他打開,他就“咦”了一聲,把盒子翻轉過來,慢吞吞的說道:“不巧,沒了。”
第739章
啥?
大瞎馬緩緩起身,把那個小方盒子重新仔細的放進了懷里。
我腦子則飛快的轉了起來,臥槽,現在怎麼辦?
那個丑惡的腦袋跟我脖子就只有一叉之隔,只要大瞎馬手上的叉子一松,那玩意兒直接就咬我喉結上了!
而大瞎馬這麼一動彈,叉子也沒拿穩,忽高忽低這麼一抖,那個爬爬胎對著我蹭的一下就吐出了一條信子。
你媽的,那個信子是紫色的,帶分叉,一瞅就有毒。
而且,仔細一看,這貨很有可能跟杜大先生那出現過的麒麟白是遠房親戚——麒麟白的毒液粘人身上就要潰爛,麻痹這玩意兒不能也一樣吧?
果然,那個爬爬胎吃不到我,可能著急了,嘴角直接淌下了一滴口水。
這個口水掉在了睡袋上,只聽“嗤”的一聲,直接把睡袋給燒出了一個窟窿,和一股子白煙!
我渾身都炸起來了——麒麟白跟這玩意兒比起來,就是個弟弟!
而爬爬胎的信子已經全部吐出,竟然有手指頭長,一伸一縮正能夠到我嘴上!
日了狗了!
我拼命偏頭,同時眼角余光注意到了——后面的爬爬胎大部隊都死死盯著我身上那個“頭頭兒”的動作。
只要那個“頭頭兒”一動,那些東西“唰”的一聲,就往前撲幾步!
我倒是能顧得上自己,可那些東西全體趴上來,程星河白藿香他們就要倒霉了——現如今他們睡得正香,那玩意兒撲過來,誰也躲不過。
我只聽到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的動靜,大瞎馬一舉一動帶出來的聲音,簡直跟慢動作似得,他到底干啥呢?
我還真沒這麼度日如年過!
那爬爬胎的頭兒倒是不死心,拼命伸著信子,就想戳我鼻子里或者嘴角里,這一刻,我特麼最恨的就是自己脖子不夠長!
眼瞅著那信子要往我嘴里探的這一瞬間,大瞎馬把方盒子裝好了,慢悠悠的來了一句:“沒法子,那就只能造孽殺生了。”
這個意思是……大瞎馬還有別的解決方式?
我撩起眼皮就瞅著他,結果看他戴著厚手套的手,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一翻,我胸前的爬爬胎,碩大的三角腦袋就不見了。
一股子紫色的血濺在了我睡袋上,炸出了一股子難以言狀的腥氣。
我一歪頭差點沒嘔出來,同時汗毛就一炸——一言不合就下了殺手,不是說爬爬胎一動,其他大部隊就會上來嗎?
難不成,大瞎馬有什麼獨門絕招,這一招是擒賊先擒王,殺了領頭的,剩下的就不敢怎麼著了?
杜蘅芷派來的果然靠譜。
而大瞎馬慢慢悠悠又來了一句:“小先生,咱們跑吧?”
啥?
我還沒鬧明白,只聽嘩啦一聲,打頭的那些爬爬胎對著我們就撲過來了!
唰的一聲,大瞎馬騰身而起,手里的叉子一劃,劃出了一道十分漂亮的弧線,十來個三角腦袋直接上了天,腥氣炸起,我之前吃的熏肉全吐出來了。
而大瞎馬緩緩說道:“俺擋一下,小先生帶著你那幫手下往東走,天快亮了,這東西怕日光。”
他看上去還是慢吞吞的,可他手上,卻是十分違和,幾乎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!
那些爬爬胎速度也快,可他手上那個叉子,跟絞肉機一樣,哪個爬爬胎跑得快,哪個就先被砍成無頭尸。
我立馬把身上的爬爬胎尸體甩下去,翻身先給程星河了一腳:“起起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