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星河答應了下來,捧了圣水就跑啞巴蘭那去了。
而那個怪里怪氣的水神爺爺也不攔著程星河,只是死死的盯著我,喉嚨里面,發出了一股子很奇怪的聲音:“咕咕咯咯……”
很像是小孩含著一口水仰面漱口的聲音。
這是干啥,要開演唱會嗎?
不對……我視線落在了它那條被我砍傷的腿上,頓時就皺起了眉頭。
臥槽——只見那東西的腿,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在飛快的修復,愈合!
這他媽的什麼情況,他真是圣水成精,能修復傷口?
不光如此,這個聲音一響起來,周圍頓時全是一股子撲簌簌的聲音。
好像……數不清的東西,沖著我們爬過來了。
而那個水神爺爺盯著我,喃喃的說道:“你們看見我了,就走不了了,可憐的東西,今天,就留下做花肥吧……”
說著,鈴鐺一響,它那個身體,猛地又消失了。
鈴鐺唰唰的響了起來——這不是隱形,是在以極快的速度移動!
媽的,這東西——竟然比我想的還難對付!
我剛運氣上了采聽官,想看看這東西的鈴聲在什麼地方,可周圍有東西爬過來的嘈雜聲響先炸了起來——四面八方,都有東西跟下冰雹一樣對著我砸了下來!
一抬頭,我頓時就傻了——爬爬胎!
數不清的爬爬胎!
程星河慘叫的聲音從樹下響了起來:“他媽的,那個東西敢情會說胎語……”
說著,他背著啞巴蘭就找地方躲。
可這個地方,應該是爬爬胎的大本營,哪里都是爬爬胎。
噼里啪啦都是甩尾巴沖過來的聲音。
陽光,煙草——能治這東西的,全他媽的沒有。
那對不住了,只好動殺孽了!
我一抬手,就要把那些爬爬胎給甩開,可手剛抬起來,只聽鈴聲貼近,頓時就是一陣劇痛。
玄素尺“啪”的一下,就從手里給掉下去了!
我手腕子上,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傷口——像是被一個特別銳利的東西,直接切下來了一樣。
這個劇痛,讓人眼前就白了——壞了,玄素尺掉下去,我一具肉眼凡胎,怎麼跟這里的爬爬胎剛?
一陣陰惻惻的笑聲,跟著龍鱗,一起在我耳邊響了起來:“好花,好花……”
爬爬胎們更激動了,張牙舞爪,對著我就撲下來了。
完了——我的心陡然一沉,這麼多爬爬胎,一張嘴吐一口唾沫,就能把我給淹死——更別說,這唾沫還他媽的有毒!
難不成,今天真的步那些風水前輩的后塵了?
要死也不能死這麼憋屈,我一只手就引了神氣,奔著誅邪手上去了。
大不了,同歸于盡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一只手摁在了我的右手上。
我一愣,抬起頭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啞巴蘭?
啞巴蘭身上,影影綽綽的,重合著一個人影。
而這個人影——我頓時就愣住了,也有神氣!
難不成,上次啞巴蘭請神上身成功,算是弄到新技能了,靠著自己,也能請神了?
看得出來,這個重合在他身上的身影,胡子老長,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長袍。
他盯著我,發出了一個跟啞巴蘭自己音色差異很大,非常蒼老雄渾的聲音:“瓦坎蒂拉亞!”
啥啊?
臥槽,榮闊雪山的本地話?
我聽不懂啊!
這是……本地神?
眼瞅著啞巴蘭一伸手,一道光芒就炸在了他的手里。
而那些噼里啪啦掉下來的爬爬胎遇上了這一道光芒,頓時跟讓火給灼了一樣,嘩啦啦就滾到了一邊。
不光滾到了一邊,那些受了光的爬爬胎,頓時都跟融化的冰淇淋一樣,渾身淌下了液體,看上去非常惡心。
而那液體似乎有傳染性,其他的爬爬胎粘上了這種液體,也都瘋狂的在地上扭動了起來——那液體跟硫酸一樣,誰碰上,誰倒霉,都跟著“融化”。
太好了……
啞巴蘭牛逼。
我趁著這個機會,左手抓起來了玄素尺,把全部的行氣,一起灌入到了采聽官上。
我只是地階,離著天階還有一定的差距,巨大的行氣涌入,讓我的耳朵里震的嗡嗡作響,一陣劇痛,但是,聽起聲音來,異常清楚。
配合上了公孫統教給我的步法,閉上眼睛,我就聽到了一陣非常細微的動靜。
左邊——離著我,十五步的距離!
圣水老爺,就在那個位置上。
我不等那東西移動,一腳踩在了爬爬胎粘膩的尸體上,左手舉起玄素尺,對著那個東西就削過去了。
“啪嗒”。
沒錯……跟上次的感覺一樣,我砍中了!
但是這個東西的恢復能力實在太厲害了,一下不夠,還得多來幾下!
可我畢竟不是習慣使用左手的,第一下雖然順利,但是第二下,我就碰到了一個特別堅硬的東西,直接格在了玄素尺上。
這一下,就把我左手虎口,震得生疼生疼的。
那個圣水老爺,還他媽的有其他招數?
而那個圣水老爺傷的不輕,嘶聲就是一個吼,接著,我只覺得一個極大的力道沖著我,直接逼了過來,把我死死的卡在了石壁上。
好快……我沒法用右手,根本沒有平時的靈敏。
而圣水老爺的聲音再一次惡狠狠的響在我耳邊:“你活不了了……先摘了你的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