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個人,在剛才的黑暗之中,被咬死,直接拖走了。
而身后也是一片寂靜,二虎他們剛才還喊打喊殺的,眼瞅著面前這些血,全不吭聲了。
好幾個人當場坐在了地上。
二虎喃喃自語:“那他媽——是什麼東西?”
我立馬奔著那個地方就追過去了,可血痕到了窗戶口,就戛然不見了。
好像,一出了窗戶口,就蒸發了一樣。
大潘沖過來,肩膀一撞,差點沒把我給掀翻,可伸頭一瞅,也沒瞅見什麼東西,喃喃說道:“好快……”
我反應過來,立刻回頭:“有沒有少人?”
二虎這才回過神來,眨了眨眼睛,就開始清點身邊的人,聲音是哆嗦的:“人,人呢?不在這的,舉個手!”
不在這誰給你舉手。
而這個時候,有個人忽然說道:“大種馬好像不見了!”
大種馬?
二虎立馬說道:“對對對,大種馬那呢?剛才不是還在這嗎?”
那不用說了,被拖走的那個,就是大種馬。
二虎盯著血跡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渾身的龍虎都跟著他一起有節奏的顫抖:“鬼……”
目擊者這麼多,自然是鬧大了,小宋趕到,死死的盯著我,趙二蝦倒是連滾帶爬從燒烤桌下出來了,哆哆嗦嗦的跟小宋咬了半天的耳朵。
也不知道趙二蝦說了什麼,小宋瞅著我的眼神驚疑不定的,顯然認定了事情跟我有關,立馬把管治安的請來,看意思要抓我。
趙二蝦更是幸災樂禍了。
自然也沒查到什麼——這地方沒光,監控拍不到。
尸體都沒有,怎麼立案?
小宋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,背過身就開始狂打電話。
而陳婷抓住了我,滿眼都是眼淚:“先生,大種馬在咱們眼前就……大磊是不是也……”
我只好說道,你也知道,現在大磊活不見人,死不見尸,雖然這個情況……
雖然這個情況,是兇多吉少吧,不過沒抓住那個東西,誰也沒法確定。
陳婷也不傻,知道我語氣里的安慰,頹然坐在了地上,喃喃的說道: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……”
黃小貓看著這一切,忽然一只手抓在了我胳膊上:“哥,你要抓那個東西是不是!我也跟你一起去!我要給大磊哥報仇!”
而二虎已經完全失控了,忽然奔著外面就跑:“這地方鬧鬼,這地方不行,我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呆著了……”
說著,就要往外跑。
他這麼一跑,立馬引發了羊群效應,數不清的工人,一起呼啦啦往園區外跑。
我心里一提,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!
誰也不知道,無極尸是以什麼方式藏匿在工廠里面的。
萬一……無極尸裝成了活人,就在工廠里面,現如今已經打草驚蛇,他跑了,還上哪兒找他去?
每一個人,都有嫌疑。
小宋一瞅這個陣勢也急了——這麼多工人要是跑了,他的訂單誰來干?
更別說,這事兒要是傳出去,以后廠子還怎麼招工,以后買賣怎麼干?
于是小宋跟我一起,沖過來就要把工人擋住。
可那工人跟泄洪一樣,已經被恐懼鬧的喪失理智,幾個人都攔不住。
二虎第一個跳過門樓子跑到了外面,一邊跑一邊嘀咕著:“我還得活著,我不能死……”
眼瞅著他要出去了,我跳腳要把他拽下來,可還沒等我動手,二虎半空之中,忽然像是被什麼看不見東西給撞了一下,重重的跌了回來。
在場眾人一下全傻了:“臥槽……又鬧鬼了!”
不對,那個氣息……同行?
果然,一個俏麗的身影,從大門樓子外面進來,精致的巴掌臉上戴著個遮住半臉的黑超墨鏡,頭上是棒球帽,只露出一點朱唇,別提多潮了。
這姑娘一出現,在場的人頓時全傻了眼——那姑娘不光很潮,一雙踩著的長腿,堪比超模,這種姑娘,在畫報之外的世界,可是很少見的。
她從嘴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,四下掃視了一番:“管事兒的是誰?”
這個聲音雖然帶著點目中無人,可嬌嬌的,非常好聽。
大潘有點不滿:“現在行里的小姑娘,都這麼拿自己當盤菜了?”
而小宋一聽這個,這才回過神來,立馬趕了過去:“我,我就是,你是……”
那姑娘歪頭端詳了一下小宋:“剛才給我打電話,讓我來救場的,就是你?”
小宋頓時愣住了,低頭看著手機,一開始很疑惑,但很快反應了過來,難以置信的又看了一眼手機:“你,你就是那個女道長?”
女道長?
還真是同行。
可我瞅著這個女的,卻覺得有點眼熟——好像,她是我認識的某個人。
大潘更加不滿了,瞪了我一眼:“看你那點出息,沒見過女的?”
這一瞬間,三川紅蓮,也猛地顫了一下。
我立馬回過神來,連忙在心里安撫瀟湘——我真不是看直眼了。
這一聲,其他工人也嘩然議論了起來:“女道長?這道長也有女的?”
“而且,就這個打扮,也不像是吃陰陽飯的啊?”
“剛才那個大眼的小子就不像,滿臉不靠譜樣,這個看上去,比他還不靠譜。”
我謝謝您咧。
而那個戴墨鏡的姑娘踩著走過來,重新把棒棒糖塞在嘴里,對著工廠打量了一番,嘴角頓時就滿意的勾起來了: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,那東西還真藏在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