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那些工人一聽這個,當然更急眼了——老板都走,把他們扔這里等死?
說著,群情激奮,就都嚷著要出去。
想也知道,都不知道身邊哪個人是吃人的,誰呆的住?
場面非得控制住不可,越早找到無極尸越好。
這會兒有個大漢著急了,奔著廠房門口就撞了過去:“愛他媽誰誰——我媳婦還等著我回家給她裝嬰兒床呢!”
他們不是沒看見二虎的慘狀——但是比起等死,大家更希望能拼一拼。
不出意料之外,那第一個領頭的大漢還沒到門口,整個人就被重重摔了回來。
這一下,摔的鼻子口竄血,當時就沒氣息了,小宋和趙二蝦都傻了眼了,剩下的那些人也全被嚇住了。
江道長回頭瞅著那些人,當時就吼了一聲:“誰還敢來?”
沒人吭聲了。
“我告訴你們,找不到無極尸,你們誰也別想出去。”江道長對這個效果十分滿意:“你們要是真的那麼想出去,就把線索說出來,我找到了,你們也就自由了。”
而這個時候,趙二蝦忽然一把抓住了我,帶著哭腔說道:“北斗,你聽我說,我老丈人今天要盤賬,我要是再不回去,他八成要把我從家里踢出去!咱們是老同學,你,你給我想想法子,我非走不可,我……”
終于,他鼻涕都出來了:“我不想死啊!”
這里哪個是奔著自殺來的?
我剛要說話,大潘忽然捅了我一下:“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?”
對了,江道長攔人,我被人攔,就大潘專心致志的盯著外面。
聲音?
剛才沒覺得出來,現在大潘這麼一說,才回過神來,門口是有一種很奇怪的聲音。
腳步聲?
可這個腳步聲很怪。
像是一步走,一步拖。
我立馬問道:“誰在廠房外面呢?”
大家一聽我這話,都面面相覷。
陳婷清點了一下人數,臉頓時就白了:“先生……自從外圍關了門,我們的人全聚集在這個廠房里了,按說,沒其他人了……”
這話一出口,大廠房里頓時萬籟俱寂。
第774章 頸上淤痕
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外面是絕不可能進來人的,而廠子里的人都在里面,廠子屋頂是彩鋼全覆蓋的,連鳥都飛不進來,誰會在院子里?
因為萬籟寂靜,那個聲音,就跟更顯得清楚了——分明,是對著廠房的大門進來的。
大家不由自主對著廠房的門看了過去——門是毛玻璃的,影影綽綽,是能看見一個人影。
那個人影,僵硬僵硬的,越來越近。
空氣之中一股尿味——不知誰禁不住了。
趙二蝦的手死死的卡在了我手上。
那是——誰?
陳婷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:“先生,大,大門——沒插著!”
那個東西,推門就能進來!
我第一個反應了過來,奔著那個門口就撲了過去。
這要是那個無極尸,我必須把它擋在外面——這里全是男丁,無極尸進來,那不是給它開自助餐會一樣嗎?
但我離著那地方遠,趙二蝦看我一動,嚇的什麼似得,恨不得把自己粘在我身上,哪兒肯撒手啊!
我被他一拖,自然耽誤了,江道長二話沒說,轉身奔著那個門就過去了,大潘不甘示弱——他怕江道長搶了先,無極尸落在她手里,倒是扳住了江道長的肩膀,要把她拽回來,自己開門。
江道長被大潘這麼一拖,腳底下絆了一下,這一瞬,那個門“吱呀”一聲,自己就開了。
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。
一瞅那人,全廠房的人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,一下全落下來了:“嗨!”
原來,那個人就是痔瘡慶。
痔瘡慶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,臉色蒼白,眼神呆滯。
二虎見狀,一瘸一拐上去,就要扇痔瘡慶個耳光:“你媽的——你小子死糞坑里了?全廠子的人,都他媽的跟你擔驚受怕!”
可這一瞬間,我第一個喊出來:“離他遠點!”
而江道長和大潘纏在一起,同時回頭看見痔瘡慶,表情也都變了。
二虎沒明白我什麼意思,沖著我就罵道:“老子就抽他,你個大眼賊管得著嗎?痔瘡慶是你爹啊!”
可就在這一瞬間,看似呆滯的痔瘡慶,以極快的速度轉頭,凌厲的奔著二虎撲了過去,把二虎撲倒,腦袋往下一砸,直接咬在了二虎的脖子上。
二虎連叫都沒來得及叫,一瞬間,血就滋了痔瘡慶一臉。
痔瘡慶一進門,我就看出來了。
他的命燈不對——是翠青色的。
那不是活人氣,是尸氣。
痔瘡慶,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
“咯吱……咯吱……”
痔瘡慶的臉埋在了二虎身上,發出了嚙咬的聲音,而二虎的大花臂還是個伸展的動作,卻直接落下,不動彈了。
大潘罵了一句娘,把江道長甩開,奔著痔瘡慶就撲過去了。
痔瘡慶從二虎咽喉上抬起頭,目光呆滯的看向了大潘,也沒示弱,沖著大潘就撞了過去。
而二虎的大腿一抽一抽的,終于不動了。
大潘喊了一聲來的好,反手扼住了痔瘡慶的脖子,而江道長也不甘示弱,奔著痔瘡慶就抄了過去。
倆人又撞在了一起,眼神交匯,一路火花帶閃電。
啥時候了,合作一下又不會少塊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