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——隨時可能跟痔瘡慶一樣,跳起來咬人!
那些工人一聽,頓時全緊張了起來,打量著身邊的人:“你是不是撓破過后背?”
“你是不是摳過青春痘?”
“啰嗦什麼!”
江道長吼了一聲,一只腳就踩在了小宋的領導桌上,厲聲說道:“都給我查——把受過傷的,給我排出來!”
這一下,身上有過傷的,臉全白了——受過傷,就會變成痔瘡慶那樣?
沒受傷的也是人人自危——自己沒受傷,一會兒是不是就跟二虎一樣,成為隨時會跳出來的行尸的糧食?
他們更激動了,直想往外撞,但是嘩啦啦一片,全被江道長給弄回來了。
別說,布防這一塊,還真多虧了她了,簡直是雷霆手段,比滅絕師太還在以上。
就這樣,連承認帶舉報,十來個受過傷的工人就站了出來,我和大潘剛要過去查看,忽然一個歲數大的工人啪的一下就跪在了我面前:“大眼先生,俺瞅著你像是個好人,俺求求你,俺兒子沒得受傷,你把他放了吧,你放他一個就行的!”
說著,把一個少年摁在了我前面:“俺娃今年才十七,就想攢錢買個樓房娶媳婦,俺謊報了年齡,早早把他帶出來打工了,誰知道,把他給坑了——俺求求你,俺娃是家里的獨苗,死不得,不然,俺下了九泉,對不起祖宗!”
那個少年一臉稚氣,果然是個沒成年的樣子——這里的工作又苦又累,原來小宋為了廉價勞動力,招工的時候偷偷開了后門,不看身份證,這樣的黑工給錢少,省開支。
也就是說,是個人,就能上這里干活賺錢。
其余幾個工廠應該也是這樣,明面裝的光明磊落,背后暗度陳倉,這才被無極尸混進來,釀成大禍。
小宋一聽自己省小錢來大災,顯然腸子都悔青了。
我看著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,心里也是一陣惻然,是啊,這孩子的人生才剛開始,叫誰不心疼。
當然了,小年輕不止他一個,其余不少人一看他開了先河,都跟著過來求我放人。
大潘把我拽出來:“看見沒有,他們都看出來你沒原則了,這會兒又沒有能破無極尸毒的東西,別搭理他們。”
被大潘一拽,我忽然覺出來,兜里像是有什麼東西,沉甸甸的。
一摸,是一包藥。
包藥的綢子口袋上,有個“白”字。
是白藿香給我的——不過,她什麼時候給的?
打開一看,我頓時高興了起來——這是一包白玉輝夜丸!
這東西專辟穢氣,吃嘴里,肯定能防尸毒!
可是,這東西不多,不夠分啊!
而白玉輝夜丸的味道往外一擴散,在場的人全聞到了這個味道:“那是什麼?”
“是不是什麼辟邪靈藥?”
“給我,給我一個!”
趙二蝦離著我最近,一下就撲過來了要搶:“你怎麼也得照顧老同學吧……”
我怎麼可能給他,一張手就要把袋子拿回來,可手里一空——被那個江道長給抓過去了。
她聞著這個味道,臉色微微一變,死死的盯著我:“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?”
我也來了氣,你是什麼來歷都不跟我說,我憑什麼告訴你?
于是我抬手就要把東西給拿回來。
可她速度比我快,轉手就攥住了:“不說就不說,這東西不多啊,我勸你省著點用——算了,我看你拿著也不靠譜,不如我幫你保管吧。”
說著,就要把白玉輝夜丸裝自己兜里。
臥槽,江采萍溫順可愛,你跟她長得一樣,怎麼做派跟個土匪一樣?
我脾氣還行,可也不代表你能隨便搶我東西。
于是我二話沒說,翻身過去就要把東西給搶回來:“不用費心了。”
江道長看著我的眼神,跟看小貓小狗似得,故意把藥袋子提的很高:“你有本事,就自己來拿……”
這一瞬間,我就覺出來了,她的身法很妙,東西看上去是在坤位,但這是視覺誤差,是只要我湊近,她一定會把東西轉手扔到艮位上去。
就跟球場上的假動作一樣。
說來簡單做來難,竟然很有點奇門遁甲的感覺。
巧得很——公孫統教給我的無名走步法,正好能逆著這個東西來!
于是我右手奔著坤位一抓,其實把氣蓄在了左手上,果然,一下就把那個袋子抓了回來。
江道長眼瞅著東西被我搶回去,表情頓時就給變了,對著我一沖,就要奔著我領子揪過來:“你到底是哪個門下的?”
還是那句話,你不說,我也不說。
而她過來的步法,也被我看穿,身子一轉就避過去了,她再次抓了一個空。
靠著公孫統教的東西,我已經,慢慢熟悉她的套路了。
大潘一看,又驚又喜:“你小子深藏不露,鬧半天有這種本事!”
江道長看著我的眼神,更變幻莫測了——她看我現在對付她,這麼輕松,還以為我扮豬吃虎,以前打不過她是裝出來的。
這可真就高估我了——要不是占了無名步法的便宜,我絕對避不開。
不過這樣也好,江道長盯著我的眼神開始忌憚——她像是鬧不清楚,我其貌不揚的,到底哪兒來這樣的本事,所以,打算靜觀其變。
她不搗亂,那就太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