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,那個美人骨求我,出去之后,把這里燒掉……
這些冤魂,受夠折磨了。
小丫頭子看著我,認真的說道:“這里沒有不想自由的,可這麼多年過去了,沒有一個成功的,小哥,我看你是個好人,才想給你搭把手,你聽我一句,千萬不要再往里走了。”
“這麼多年來,也偶爾能有進來的,但沒有一個能出去的。”
我盯著她,說道:“我跟他們,不一樣。”
我一定把你們超度了。
還有,程星河他們,也一定要救出來。
我接著就問,有沒有,看見跟我搭伴的那幾個人?
小丫頭子嘆了口氣,看著我的眼神,跟看一個死人一樣:“你一意孤行,也許,就要跟我們搭伴了。”
我不怕。
小丫頭子往外看了看,這才低聲說道:“我知道一個地方,有個地洞,那些外來的,全被送到了那個地方去了,你要是不怕死,就去吧。”
那可太好了,但我再一想,不行,白藿香不能跟我一起冒險。
可就在這時候,白藿香看著我的眼神就變了。
咋啦?
還沒等我問,一只手,就抓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“原來,你在這里。”
第829章 三只眼睛
這個聲音——蓬蓬頭?
我立馬回頭看了過去。
蓬蓬頭瞇著眼睛,卻越過我,看向了鈴姐兒,一臉的心疼:“還好你沒事兒——看見你就好了,像是陽光灑在了身上一樣。”
他不光是對漂亮姑娘——每一個姑娘,不管老少美丑,全是一視同仁。
我忽然對他有點改觀了——這種性格,竟然有幾分普度眾生的姿態。
鈴姐兒一看見他安然無恙,嘴唇哆嗦了好幾下,半天才跪下,結結實實一個響頭:“夏公子救命之恩,鈴姐兒生生世世不忘,可惜鈴姐兒是個殘花敗柳,不然,愿意生生世世,伺候夏公子……”
白藿香故意咳嗽,讓我聽聽鈴姐兒這話,跟對我說時的區別。
蓬蓬頭把她扶起來,憐惜的說道:“我一個男子漢,理應照顧你們這些嬌花,哪兒有讓你們伺候的道理,你要想謝我,對我笑一笑就足夠了——看見這麼迷人的笑容,比什麼都值得。”
鈴姐兒的臉雖然爛的差不多了,但還是緋紅了一片,嬌怯的低下了頭。
小丫頭子倒是對這些甜言蜜語免疫,相反,還勾起嘴角,譏誚的笑了笑。
我一尋思,這蓬蓬頭跟我是競爭對手,大家打了賭要爭美人骨的。
不過,眼瞅著那東西并不好對付,一人計短,兩人計長——要是能合作,那可就太好了。
只是……我拿不準他和江辰的關系,這種情況,又最好是多一個心眼兒多一年壽。
而蓬蓬頭看向了我,也微微一笑:“剛才多虧你出手相救,鈴姐兒才少吃了苦,我記你個人情。”
我擺了擺手說不客氣,可一錯眼,心里一沉,蓬蓬頭身上,也有一些傷口。
那傷口十分鋒銳,像是被什麼東西抓出來的。
蓬蓬頭的身手,都受了這樣的傷,那些東西確實夠硬。
我剛要跟蓬蓬頭開口,忽然就聽見外面一陣喊打喊殺的聲音,心頓時就提起來了,往外面一瞅,他媽的,不少人對著這邊沖過來了。
這死蓬蓬頭,他媽的還帶了這麼多的尾巴,這不是坑爹呢嗎?
結果蓬蓬頭也有些意外,咬了咬牙,一只手搭在眉毛上一揚,露出一臉無辜:“騷凹瑞。”
騷你大爺。
真要是被追上,我們不說,鈴姐兒和小丫頭片子準得倒霉。
果然,小丫頭片子豁然就站了起來,攙扶住了鈴姐兒,跟我們一抬下巴,意思讓我們跟著她。
事到如今,沒轍,我們只好跟了上去。
還好小丫頭子對這里的環境特別熟悉,跟地鼠似得四處亂鉆,鉆了一路,就鉆到了一個假山石里面。
外頭那些喊打喊殺的聲音逐漸過去了,我們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蓬蓬頭伸著脖子還想看清楚,被我拽回來了,結果粘了一手的血。
這一下,白藿香也看到了蓬蓬頭的傷,雖然也防備蓬蓬頭,但在這個地方,我們是碩果僅存的幾個活人,也就把蓬蓬頭拉過去,給他上了創傷藥:“忍著點。”
可蓬蓬頭抬起臉,看向了白藿香,一臉誠摯的說道:“只要看見你,幸福還來不及,哪兒有功夫疼?”
我疑心他上過什麼語言班,這撩人的話真他娘是老母豬帶胸罩,一套又一套,搞得我也有點想報名。
白藿香也沒理他——不過真的,這貨瞅著白藿香,經受了“殺豬藥”(那玩意兒療效雖好,痛感賽硫酸,我和程星河一涂總會發出殺豬般的叫聲)的洗禮,也一樣面不改色心不跳,讓我不由刮目相看,真是牛逼。
而小丫頭子拉過我,對著假山石外面的一個建筑物一揚下巴,低聲說道:“我就幫到你這里了。”
我心里明鏡兒似得——她所說的那個地洞,應該就在這個建筑物下面。
于是我立馬點了點頭:“多謝你。”
小丫頭子搖搖頭,一雙丹鳳眼明凈的盯著我:“小哥,我——本來沒希望了,但是你一來,我又有了。”
我心頭一動,點了點頭:“你放心吧,我不讓你失望。”
小丫頭子抿了抿嘴,接著說道:“小哥,那你記住了,萬一——萬一你真的能做到,那,你記著我叫香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