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,所以我才讓夏明遠幫我找入場請柬——冒用他人的身份去,低調點,查探起來才方便。
啞巴蘭不明覺厲,瞅著“兇神”的表情有了點欽佩。
這個江采菱瞅著兇,腦子不慢,她這幾百年倒是也沒白活,也算一位人精。
而江采菱盯著我,就說道:“我可告訴你,最好別去送死。”
我說你不是巴不得我死,讓江采萍傷心嗎?
江采菱嗓子一梗,頤指氣使的說道:“就是因為這樣——你的小命,是我的,要殺,也是我親手殺。”
啞巴蘭一聽要擼袖子,被我拽回來了——你打不過。
再說,我就一條小命,多少人盯著呢?你還是上后面排著隊,舉著愛的號碼牌吧。
這會兒白藿香進來了,一看屋里圍著這麼多人,立馬把他們全趕出來了。
對了,在美人骨的事情上,白藿香也沒少吃苦。
我問她傷怎麼樣了,她瞪了我一眼:“比你強。”
話是兇,可她盯著我的傷,眼圈泛紅,怕我看到,把我腦袋推到另一側去了。
其實做慣了醫生,別說受傷生病,生離死別應該也是見久了,她怎麼還這麼心疼?
“傷好了,還要去什麼三清大會?”她護理著我肩膀的傷口,裝出滿不在乎的聲音:“你就不能消停點?”
我倒是想消停呢,可消停不起。
“我不想看你拼命了,”白藿香忽然說道:“我最怕生離死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答道:“以后——不會總遇上這種事兒的。”
她挺不開心,手頭重了不少。
夏明遠辦事效率倒是挺不錯,不長時間,就還真的送來了幾張請柬。
那幾張請柬到了手,我一瞅上面的幾個人名和照片,一下就皺起了眉頭來。
那幾個人,跟我們幾個,差的也太遠了點吧?
第851章 金麟之眼
必勝峪賈老贏,臉上三顆大痦子。
馬王爺嶺羅必安,是個瘦的不成人形的老太太。
大齊各莊朱英俊,朱瀟灑兄弟倆是兩個大腦袋。
啞巴蘭十分不高興:“我看著夏明遠誠心不想讓咱們去,找的這都什麼疙瘩咸菜,奇形怪狀的,都能開個馬戲團了。”
程星河聽說之后也趁機扔下藥材,偷跑了過來,打眼一看,答道:“那可未必,這幾個人名不見經傳,基本沒什麼人認識,冒著他們的名頭不容易被發現。”
說著直搖頭:“你說這三清盛會,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進去鍍金,何況今年還是十年一次的大會,夏明遠從這幾個人手里弄到請柬,跟禿子腦袋上薅毛一樣,估摸也費了不小的功夫。”
啞巴蘭點頭:“那倒是,送請柬的人給他帶了話,告訴我哥說不用客氣,這事兒沒另外的人知道。”
夏明遠這貨除了跟江辰是一丘之貉之外,倒是挺靠譜的。
只是這個長相……
白藿香仔細看了看,說道:“這好辦。”
原來,她手里有兩種蟲子,是從西川降洞女那弄來的,一種叫“大蜇皮子”。
這種蟲子蟲如其名,一碰人身上,立馬就給你蜇腫了。
而白藿香能精準的控制這種蟲子的毒性,給人臉上咬一個面目全非——好比給我眼皮上來一下,我的雙眼皮立刻會變成小腫眼泡,嘴上來一下,薄唇瞬間變厚。
還有一種叫“小蜇皮子”,跟大蜇皮子算是兄弟,它咬了人,毒素會讓人皮膚瞬間收縮,跟瘦臉針一樣。
雙管齊下,白藿香又精通人臉上的構造,能利用這玩意兒,仿造出別人的臉。
不過這兩種蟲子的毒性不大,兩個小時之后就會慢慢恢復原樣,所以時間有限,兩個小時就得給我們重組一次。
啞巴蘭一聽十分新鮮,迫不及待想試試,可一瞅請柬,連忙問白藿香怎麼辦?這女人的名額就一個,他不穿女裝會倒霉的。
白藿香含笑說擔心什麼,她自己有。
說著,甩出了一張請柬。
我頓時一愣:“這麼說……”
這麼說,白藿香是天師府上都記錄在冊的鬼醫!
對了,差點忘了,她可是過頭虎撐。
白藿香說:“家里一個長輩給我的,非要叫我去,我本來想推了,既然你要去,我陪著你。”
那就太好了。
江采菱瞅著我看白藿香的眼神,不由有些不服氣:“這都是一些雕蟲小技,有什麼了不起的,這要是在我們擺渡門……”
白藿香抬眼冷冷的看著江采菱。
我心說這江采菱幾百年都學不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——自己的腿還靠著白藿香治呢,廢話這麼多。
于是老實不客氣的給她來了一句:“你啥時候學會了趁腳風和仙糧再嫌棄人家吧。”
江采菱一聽眼睛就立起來了,可又不知道怎麼反駁,索性不吭聲了,只瞅著那個犼。
一查請柬上的日子,也巧,到了那個時候,我的傷也就全好了。
程星河也瞅著那個犼,用肩膀撞了撞我:“你的了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這玩意兒可值錢……”
值錢也不賣。
“不過,”程星河有點猶豫:“這個東西一旦成了金毛,要吃龍的,你就不怕……”
到了金毛的時候再說唄。
啞巴蘭一聽,連忙就問:“哥,決定養它了,就給它起個名字唄!”
“就叫金毛吧。”
程星河的嘴一歪:“真是個美好祝愿啊!”
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