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毛又在打瞌睡——這東西特別嗜睡,一個錯眼不見就著了。
這玄陰胎雖然稀罕,可這也是行尸之中的一種,而金毛,是行尸里的至尊。
眼看著一塊玄陰胎撲向了西派一行人身前,大佬們臉色頓時就變了,抬起手要攔,可哪兒攔得住,江景倒是幸災樂禍:“這玄陰胎也算有點眼力,知道哪里人多勢眾,可以吃個飽。”
西派出事兒,可對不住杜大先生。
可我已經過不去了,立馬大聲說道:“金毛!”
我這麼一張嘴,金毛合著的眼睛瞬間睜開,登時精光四射,我大聲說道:“把這玩意兒給搞定!”
這一下,何有深頓時一愣,難以置信的看著我:“這狗……”
畢竟是犼,九成九的人一輩子都沒見過,更別說我們已經把金毛作為犼的特征給掩蓋住了,何老爺子一眼都沒認出來。
江景幾乎笑了起來:“養一條土狗,以為是哮天犬呢……”
而金毛往前一撲,只“嗚”了一聲,已經趴到了大腦門肚子上的玄陰胎,冷不丁就從大腦門身上給滑了下來。
大腦門一身汗毛都給炸了,眼瞅著這個玄陰胎自己滑下去,一下也傻了眼。
不光那一塊,我們面前這一塊,也跟沒電一樣,墜落在地上不動了。
玄陰胎不動的時候,就像是一塊肉,然而血污滿身油亮亮,也沒人敢打這種“肉”的主意,反而偶爾會被人誤認為傳說之中的“太歲”,都知道“太歲頭上動土”是兇險的意思,倒算是起了個示警的作用。
何有深盯著那個玄陰胎,眼神更不可思議了:“這個狗,能鎮住玄陰胎?”
在場的人這才反應過來,難以置信的看著我,又看著金毛:“那個狗什麼來歷?”
“好像不是普通的狗!”
“狗是不一般,可是……”有人看向了我:“用得了這種狗的人,更不一般。”
“這個朱英俊,名不見經傳。哪兒來這麼厲害的狗?”
金毛立了功,立馬抬頭瞅著我,吐出半截子舌頭。
這個意思我也看得出來——邀功請賞。
可是……它要什麼?
我想起來了,之前在地宮里面,它吃了毛僵的喉頭肉,難不成……它還想吃玄陰胎?
于是我就試探著說道:“想吃就吃吧。”
金毛得令,立馬撲過來,跟上次一樣,只吃了小小一口。
而玄陰胎跟貝類一樣的肉皮子邊緣,雖然在劇烈顫抖,卻一動都不敢動。
一瞬間,一小塊肉下肚,那玄陰胎頓時委頓在地,不動彈了,發出了一股子極其難聞的惡臭。
煞氣泄了,這東西,算是第二次“死”了。
我倒是看出來,金毛的毛被風一吹,似乎隱隱約約,金色的毛又多了幾分。
吃的越多,就越容易變成一個真正的金毛?
江采菱立馬給我使了個眼色,我會意,大聲說道:“敢問誰有佛前琉璃火?”
“對,”何有深雖然對金毛的能力大吃一驚,但還是反應了過來,大聲說道:“這東西,得斬草除根,燒了絕后患。”
這東西稀罕,哪兒是人人都有的。
“哎,真拿你們沒辦法。”果然,江采菱款款的站了起來:“回頭你們跟李茂昌說——我江采菱來還人情了。”
說著,纖纖細指一捻,只見那兩坨子爛肉,瞬間就滋起了一團子的琉璃火,也怪——那麼臭的東西,被琉璃火一燒,反而只發散出了一股子淡淡的檀香氣,很快就燃燒殆盡,化成了兩團飛灰,早春的風一拂,也就不見了。
她到了我身邊,低聲說道:“算你有點眼力。”
禮你也送完了,不用惦記金毛了。
這下子,在場的人才驚魂甫定,全看向了我,冷不丁爆發出了一陣掌聲:“這個朱家小哥雖然名不見經傳,可這次臨危不亂,立了大功了!”
“沒錯,要不是這個朱家小哥,我們全倒霉了!”
“這個不著急。”可沒想到,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:“秦天師,群英薈上的白僵,是怎麼變成玄陰胎的?”
原來金毛獅王姓秦,她才剛回過神來,臉色也青一陣白一陣的:“這個嘛——”
“這還用說”,何有深冷冷的說道:“肯定是有人,在棺材里動了手腳了。”
沒錯。
我看向了那散落一地的棺材碎片。
有人跟天師府有仇?
這膽子也太大了吧?
“敢在咱們的好日子三清盛會上鬧事兒,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”金毛獅王馬后炮似得,立刻說道:“快來人,給我查清楚了——這個棺材,幾個人倒過手?”
“是啊,吃了熊心豹子膽了!”
不少天師聚攏過來查看,我這就看見,棺材板下面,壓著一封信。
有一個眼快的也看見了,拿在了手里,就打開了,結果一瞅上面的字,臉頓時就白了。
金毛獅王更著急了:“誰讓你先看的!”
那個人趕緊道歉,金毛獅王瞪他一眼:“上面寫什麼了,你倒是說呀!”
那個人咽了一下口水,把信轉過來,我看清了上面的字,頓時就傻了眼。
“恭賀天師府三清盛會,弊門特獻禮一份助興,厭勝門李北斗敬上。”
第856章 首席天師
這一句話,頓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,眾人愣了一瞬,立刻都翻騰了起來:“我說是誰敢老虎嘴里拔牙,原來是厭勝門!”
“早該想到了——那些歪門邪道心狠手辣,也就他們拿的出這種邪物,干的出來這種滅天良的事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