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杜蘅芷。
她盯著李茂昌,急切的說道:“我可以作證,李北斗今天,絕對沒有來!”
我的心猛地一個突。
她才剛來,沒看到我。
何有深暗暗的咳嗽了一聲:“回去等著跪玻璃碴子吧。”
李茂昌看著杜蘅芷:“杜天師的的意思是……”
杜蘅芷大聲說道:“誰都知道,李北斗已經跟我訂婚,是杜家未來的家主,我之前就叫他跟我一起來,可他拒絕了——他真要是想做什麼,早就跟我來了,為什麼拒絕,再說了,他的脾氣我清楚,他光明磊落,心存仁厚,不是拿這種東西草菅人命,下三濫的人!”
江采菱一聽這話,耳朵就支棱起來了,聲音有點酸:“看不出來,你女人緣不錯啊,除了江采萍那個瞎鷹,還有其他人看得上你。”
你才是瞎鷹呢。
我也懶得搭理江采菱,只是想想轍跟杜蘅芷說清楚——這個時候,本來就是一灘渾水,可千萬別為了我,把自己和杜家搭上去。
金毛獅王生怕一會兒不說話,被人當啞巴賣了,一步搶上去,說道:“杜天師,那也說不準,李北斗是存心騙你,明面上不來,背后動手腳……”
可杜蘅芷斬釘截鐵:“李北斗,絕對不會騙我。”
我的心像是被什麼劃了一下,銳疼銳疼的——她,這麼信得過我?
何有深又嘆了一口氣:“玻璃碴子上頭,可能還得澆點硫酸。”
“女人哪怕戀愛腦,也不能出來瞎作污點證人,”江景的聲音慢悠悠響了起來:“杜天師,你讓李北斗那個小白臉子迷了心竅了吧?我看,信不得。”
“你放屁!”大腦門暴跳如雷,被桂爺摁下了。
其他人一聽,也跟著應和:“對啊,他們是一對,自然要給李北斗說話了,不能做數。”
是啊,你別摻和了,我恨不得把杜蘅芷拽下來。
可杜蘅芷根本沒看我,只看向了李茂昌,毫不猶豫的說道:“我用我們整個西派擔保。”
這句話一出口,在場的人全愣住了:“說的這麼滿?”
“這要是打臉了——那杜家以后,落個吃里扒外,可就沒法在行當里立足了。”
江景一聽,耳朵立刻豎起來,站起來,大聲說道:“可李北斗今天真來了,那你們西派……”
杜蘅芷冷冷的說道:“我們杜家,退出風水行十二天階,再不坐青囊大會的交椅,我杜蘅芷,在天師府引咎辭職!”
臥槽……我后心頓時就涼了。
哪怕信得過我,這也太……
程星河他們全傻了眼。
西派——大腦門他們呢?
媽的來個人勸勸她啊!
可沒想到,西派的人一起齊刷刷的站了起來,大聲說道:“我們西派,愿意給李北斗擔保!”
你們……
江景幸災樂禍,看口型像是在罵這幫西派的蠢。
眾人全愣住了,交頭接耳,議論的更厲害了:“那個李北斗,不光是首席天師私生子,還是西派女婿?”
“同樣都是人,這是什麼命?”
“人比人得死,貨比貨得扔,我也想見識見識,那到底是個什麼人物。”
白藿香在人群里盯著我,眼神別提多復雜了。
李茂昌不動聲色,點了點頭:“杜天師的話,你們也聽見了,現在,給我查——找到了那個放玄陰胎的人,我親自嘉獎。”
眾人頓時歡呼了起來——這是出人頭地的大好機會,多少人,等一輩子也等不來。
金毛獅王連忙說道:“那,首席天師,出了這麼大的事兒,我安排下去,群英薈,就此取消?”
“那不行!”幾個人站了起來急了眼:“這是十年一次的盛會,就為了一個玄陰胎取消?這麼多人的努力,都白費了?”
“可是……”也有人持反對意見:“都已經出了人命了,再繼續下去,恐怕還會……”
一個胖子殺氣騰騰的站了起來:“就是因為已經出了人命——那咱們現在停止群英薈,不顯得怕了那個幕后黑手了嗎?傳出去,咱們天師府為這麼個事兒,嚇的十年盛會都不敢開,誰還會把咱們天師府放在眼里?”
這個胖子一張尖嘴——正是第一個死的小尖嘴家里人。
他一張胖臉通紅,尖嘴抖個不停:“成為天下第一的武先生,是我孫子這輩子最大的愿望,我孫子是死了,可這事兒沒完——我要親自參加,替我孫子把武先生的大獎拿回來,告慰他在天英靈!那厭勝門的再出來也好——我親自剝皮拆骨,給我孫子報仇!”
死人的家庭都堅持繼續,其他人更沒話好說了。
李茂昌點了點頭,看向了金毛獅王:“繼續群英薈,不過——剩下的環節,一樣一樣,細查。”
金毛獅王立刻點頭,下去安排了。
我心里也清楚——這地方真的有黑手,不可能只放一個玄陰胎就拉倒了,還會再出現的。
而那放玄陰胎的,能做的滴水不漏,查是夠嗆能查出來的。
李茂昌,也想借著群英薈引蛇出洞,把那個黑手給抓出來。
我看向了杜蘅芷——她為了我,賭注下的太大了,我絕對不能就這麼讓她輸。
那個潑臟水的黑手,我非親自抓住不可。
而這個時候,我看見,白藿香在底下,一個勁兒跟我使眼色。
有事兒?
我剛要下下去,誰知道,一個人撲上來就抱住了我,體重很大,差點沒把我給沖躺下,一瞅竟然是那個做了小歐眉的胖堂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