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金麟這才松了一口氣,同時難以置信的看著我:“朱大哥,可多虧了你了……不過,你的血,是雷達做的,這麼驅蟲?你們家是不是跟西川降洞女有關系啊?”
降洞女是專門弄蟲子的,我擺了擺手說沒這麼回事,可能我地溝油吃多了,血液重金屬含量超標。
而汪曼青也低聲說道:“謝謝你了——我記你這個人情。”
小金麟一聽,倒是比我還高興:“朱大哥,這位是武先生排名第一的汪朝風汪先生的妹子,他們汪家那是高門大戶,你算是……”
可汪曼青一張奶萌奶萌的臉頓時就露出了一抹兇光:“我是我,他是他,別把我跟那個瘋子相提并論。”
喲,跟自己親哥叫瘋子,這汪朝風人緣混的還真不怎麼樣,還挺解氣。
我八卦之心就燃燒了起來:“不知道你們兄妹……”
汪曼青冷笑了一聲:“他可沒拿我當妹妹,我恨不得他今天就死。”
說著,直接把領口給拉下來了。
小金麟一瞅頓時傻了,漲紅了臉,連忙拉住她:“曼青,你這好端端別想不開啊……”
汪曼青一愣,瞪了他一眼:“你想到哪兒去了?”
原來,汪曼青是想把鎖骨上一個疤痕給我們看看。
那個疤痕很大,從鎖骨一路往肩膀上蔓延,觸目驚心,好像被什麼東西撕咬過一樣。
原來,汪曼青之前跟著汪朝風上天師府來,跟首席天師的閨女李天璇玩兒在了一起,倆人到了一個地方,透過門縫,看見里面關著個小孩兒。
可看著門鎖,那地方很久沒打開過了,怎麼會有小孩兒呢?
而且,那小孩兒白白胖胖的,還跟她們招手呢!
李天璇說沒進去過,要看看,當時汪朝風不知上一邊干啥去了——后來才知道,是首席天師夫人在那附近,他直眼了。
這倆小女孩兒沒人看管,誤打誤撞就開了那扇門,結果小孩兒沒看到,那地方撲出來一個怪東西,就把她們倆給摁住了。
當時汪朝風見狀,直接就把李天璇抱出來了,可汪曼青沒人管,被那怪東西撕咬的皮開肉綻,鮮血淋漓——受難的時候,時間感覺是不同的,也許不過幾秒鐘,但在那種巨大的恐懼之中,汪曼青覺得過了很久很久,在那“漫長”的等待里,只看到,哥哥保護李天璇,把她丟下,被那東西咬。
后來她才知道,那地方是天師府一個禁地,誰都不讓進,而汪朝風還說,是自己妹妹的錯,帶壞了李天璇,讓首席天師不要責罰李天璇。
我和小金麟對看了一眼——嚯,真不愧是那位鐘天師的鐵粉,為了偶像的女兒,自己妹妹都丟下了。
“從此以后,他讓我上東,我就要上西,他叫我抓狗,我就攆雞。”汪曼青緩緩說道:“他不讓我上這個地方來,我偏偏就要試試身手,我死了也好,我讓他一輩子內疚。”
別看模樣萌,感情是個叛逆少女。
而小金麟眨巴了半天眼睛,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哎,我問你,你說的那地方,是不是秀水橋后面那個小房子?”
汪曼青瞅著他:“你也知道?”
“那怎麼不知道呢!”小金麟得意洋洋的說道:“我那次進天師府,也不經意看見了,那地方蹲著一個東西,像是一個異獸,我沒見過,大伯說,沒見過是我的福氣,那東西除了犼,什麼都不怕。”
禁地?那是放什麼的?
汪曼青答道:“能讓那種東西看守的,自然是要緊東西了,不過,我現在也想不明白,那個小孩兒到底什麼路數——我記得清清楚楚,他坐在一個開滿了花的木槿樹下,穿著一個紅肚兜,配著一個綠綢褲子,跟年畫上的小孩兒一樣。”
小金麟說:“可能是人參精。”
汪曼青搖搖頭:“不像。”
模樣類似小孩兒的精怪太多了,三天三夜都說不完。
我則看向了下面的石窟,尋思了起來,那個寒玉石到底在什麼地方呢——知道我沒死,這一個關卡,又有沒有要害我那人的蛛絲馬跡?
汪曼青順著我的視線往下看,也說道:“也怪,怎麼沒看見其他人?不過,今年群英薈跟往年都不大一樣,不是來了個李北斗搗亂嗎?你們說,他們不會也被李北斗給害死了吧?”
小金麟猶豫了一下,就給汪曼青使眼色,讓她別多說。
可汪曼青沒看出來:“你眼皮抽筋了?”
我則來了興趣:“關于李北斗,你們聽說了多少?”
汪曼青搶著說道:“聽說那人雖然是首席天師的私生子,可一點沒繼承首席天師的仁厚,殺人不眨眼,心狠手辣,汪瘋子手下不少人,就折在了厭勝門手底下,說是邪魔外道,還妄想取代天師府,不過叫我說,能讓汪瘋子吃癟,好歹也是有點真本事的——這次也是一樣,一個人,就把整個天師府耍的團團轉,我倒是也想認識認識——能跟汪瘋子打一架,把汪瘋子打死就更好了。”
叛逆少女名不虛傳,這麼欺師滅祖的話也說。
而且,讓你失望了,我還真打不死汪瘋子。
汪曼青接著說道:“我要是能見到李北斗,就把汪瘋子的弱點告訴他,他肚子下三……”
“哎!”小金麟忍不住了:“他好歹也是你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