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把袋子收緊了塞在我懷里:“遇上危險了,弄點水在上面,千萬記住了。”
說著又給了我一些應急的丸藥——是用來止痛的,我皮膚現在十分脆弱,風大點都能脫一層皮,吃了還能少受點罪。
說完了,他一拍腦袋:“嗨,怎麼把最重要的事兒給忘了,你現在身上,有許多高階天師,和你們厭勝門,黑先生高手的行氣,可你現在身體脆弱,哪怕是首席天師教給你二十八星宿調息,也盡量不要運行行氣,因為……”
這我倒是明白,我身體里里外外,都是老婆婆給重建的,不光皮膚脆弱,內里的肌肉血管,全是一樣的脆弱,這七天之內要是強行用了,一個弄不好,我這身體得再崩潰一次——到時候身邊沒有他黃二白,我就得化作春泥更護花。
好不容易聽他交代完了,我們幾個急急慌慌就出了門——我平時還是挺冷靜的,可一想到白藿香現在在江辰和變態江長壽手里,心就怎麼也摁不下去,突突的一直猛跳。
瀟湘之前說,有更重要的事,難道,也是指這件事兒?
金毛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,瞅著我蹲下,又徐徐垂下了半條舌頭。
我發現,金毛身上的“金毛”,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一些。
結果剛出了門口,一下就愣住了。
門口竟然站了不少的人,像是都在等著我。
一見到了我出來,整整齊齊,就給我鞠了一躬。
這一下把我給弄的很尷尬——鬼語梁,棗核臉都在其中,全是高階天師。
他們知道我是李茂昌輩分上的表叔公了?
“多謝李門主幫助我們天師府躲過一場劫難。”
棗核臉脾氣急,第一個開了口:“我們幾個,一要謝謝你找出真相,二……”
棗核臉咳嗽了一聲:“跟你道個歉。”
我算是松了一口氣——天師府和厭勝門爭斗了這麼多年,終于是能達成和解了。
照著以前,我可能得說,老資格給我鞠躬,折福受不起,可現在到底也是厭勝的門主,總不能滅自己威風,就裝出了一派管事兒的風范,客套過去了:“職責所在,不用客氣……”
而一個嬌俏的身影一下抱住了,把我疼的一個激靈。
杜蘅芷。
我一看見她,心里有愧:“之前你給我擔保,我還……”
杜蘅芷搖搖頭,眼睛里亮晶晶映出來的全是我:“我以你為傲。”
我的心里猛地一顫——第一次,有人對我說出這種話。
“沒錯!”大腦門他們,全跟著杜蘅芷過來了:“小先生,誤會就是誤會,總有澄清的時候,我早就說,西派的小先生,怎麼可能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腦袋就被桂爺給打了一下:“早先誰說,找到李北斗,剝了他的皮的?”
大腦門一下不吭聲了。
事情都過去了,真好——我也就安心了。
而大腦門存心要把這個話題翻篇,連忙問道:“您要出門?可您傷勢才剛好,不如多帶著些人給您搭把手,咱們西派人多勢眾……”
杜蘅芷也抓緊了我:“我跟你去,咱們自從訂婚以來,還一直沒有在一起。”
可鬼語梁咳嗽了一聲:“那恐怕不行,杜天師的工作,排到了三個月之后了。”
是啊,四相局的緣故,很多地方的風水,都出現了變化,修復這種變化,就是杜蘅芷的工作。
我就謝絕了,現在我的身份,隨便一揮手,就能引多少人來,可這件事兒,多一個人知道,就多一分走漏風聲的危險,絕對不能打草驚蛇。
要是讓江辰他們知道了,就更麻煩了。
杜蘅芷禁不住有些失望。
這會兒我還想起來了:“水百羽怎麼樣了?”
雖然知道,他未必肯交代,但怎麼也得抱一絲希望。
杜蘅芷低聲答道:“還是進了傳說之中的銀河大院,不知道是死是活。”
我一直不知道那地方:“那也是天師府管的?”
我一直疑心,那是天師府的某個下屬機構,好比厭勝門的那一排黑房子一樣。
程星河抿了抿嘴:“不是,那地方來歷很神秘,據說……是龍虎山擺渡門,親自看管的。”
原來,江采菱帶著那個冒充我的人證趕到了之后,知道了這件事情,大發脾氣,把擺渡門也給驚動了。
天師府和厭勝門剛剛元氣大傷,都不愿意再多生事端,龍虎山擺渡門的名聲在外,把水百羽交給他們,那也算是一個折中的法子,只好都同意了。
事后,師父他們雖然想把我帶回厭勝門,可我的傷勢根本就沒法移動,江采萍又受不了這里的神氣,也只好先離開了,臨走之前,師父還好好威脅了黃二白一番,無外乎是治不好提頭來見之類的。
大潘什麼時候離開的,則沒人知道——他本身就是個社恐,能不跟人打交道,他就不肯跟人打交道。
說起來,他跟江辰貌似還有什麼約定,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上江辰那去了。
至于金毛獅王就更搞笑了,竟然還申請了跟厭勝門修復關系的工作,博取跟老四見面的機會。
那這件事情,也算是解決穩妥了——擺渡門是大漢,大黑痦子,公孫統那種人出身的地方,那水百羽本事再大,單憑著自己,在那種地方,也插翅難逃,更何況——他冒充了夏家仙師,又把一個擺渡門的愣頭青給晃點了過來,想必擺渡門也不會跟他善罷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