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別說,這東西跟一般的四腳蛇還真不太一樣,有雞那麼大,豐潤肥美,通體火紅火紅的,一雙眼睛精光四射,四個爪子還踢蹬著呢。
程星河就介紹:“這叫火洞螈,肉質細嫩,汁多味美,比牛蛙娃娃魚什麼的強多了,你上野味店,一只跟你要好幾千,你們三個,記賬。”
啞巴蘭不服:“這我抓住的,憑什麼讓你記賬。”
程星河一指頭戳他腦門上:“要不是我,你能認識?早當死人蛟嚇尿了。”
原來那個尾巴,就是這個火洞螈拖出來的,他們追過去,一瞅是這麼個玩意兒,啞巴蘭當它是死人蛟,立馬剎了車,拽著蘇尋要跑,慣性一帶,倆人滾在一起摔了一跤,這才叫喚了一聲。
程星河小時候曾經常年去一家野味店偷吃燒餅夾牛蛙,一眼就認出這玩意兒來了,趕緊招呼他們抓,三個人這麼一翻滾,地上拖拽的痕跡就這麼形成的。
程星河說著,大搖大擺就往回走:“走,哥帶著你們橫掃饑餓,做回自己。”
說也怪,這洞口就這麼一條路,要說鬼遮眼,我是在什麼地方跟他他們錯開的?
蘇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皺起眉頭就開始看這里有沒有陣,但也沒看出來。
都說西川邪,還真是一點錯沒有。
一邊往回走,啞巴蘭還想起來了:“哥,你剛才跟那個降洞女說什麼沒有,她到底為什麼躺棺材里,她們那個美人寨,又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?”
我搖搖頭:“那個姑娘說她叫阿丑。”
啞巴蘭跟我的反應一樣,一瞪眼:“阿丑?不可能吧?”
單看那個身段,跟“丑”字怎麼也聯系不到一處去。
程星河則擺了擺手,說:“那個歲數的小姑娘,八成正在叛逆期,說話虛虛實實的,倒是拿著大人找樂子,可別被她晃點了——她剛才說什麼?三丈以里不讓進?咱們不是進去了嗎?這不還是好端端的……”
話剛說到了這里,蘇尋卻先開了口:“不對勁兒。”
我們三個同事轉頭看他。
蘇尋指著頭頂。
我們看見,這個山洞“天花板”的位置,有一道石梁。
這里氣候潮濕,石梁上綠瑩瑩的,全是一些蕨類植物和苔蘚什麼的,但是有一個部分,出現了一個斷口。
那個斷口還是干凈的——新近被撞掉的。
石梁可不是豆腐渣工程,不可能隨隨便便出問題。
可能把石梁給撞斷的,那得是什麼玩意兒?
力氣小不了。
不光那個石梁,那一面的苔蘚,竟然有三道子又粗又長,像是被劃過的痕跡。
程星河皺起眉頭:“阿迪達斯三道杠?廣告做這里來了?”
我一下反應過來,看向了火洞螈的爪子。
這就看出來了——手里這個火洞螈也有三個爪子,放大若干倍,撓了墻,就是這個效果。
我們幾個都不吭聲了,心照不宣,腳步聲就都加快了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洞穴深處,忽然傳來了一個動靜。
“啪。”
是個特別沉重的步伐。
好像,一個龐然大物,對著我們蹣跚的走了過來。
雞血藤跳動的火苗照過去,我們全屏住了呼吸。
一個腦袋從側邊的洞口,探入到了我們身后。
那個腦袋,有解放卡車的車頭那麼大,一雙眼睛,好似兩個車頭燈。
通體火紅——長得跟火洞螈倒是一模一樣,可是,我們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四腳蛇。
程星河盯著那個東西,二郎眼灼灼發光:“哥斯拉……”
“臥槽,你說一個小的都值好幾千,這麼大的,能賣多少錢?”
啥時候了,你他娘還想著錢呢?
而啞巴蘭手里的火洞螈,頓時跟見了親人一樣,拼了命的在啞巴蘭手里撲騰了起來。
這是……火洞螈它媽。
也有可能,是它祖宗。
而祖宗看著我們抓了它的后代……
沒等我們四個反應過來,一個巨大的東西,對著我們就橫掃了過來。
那是一個極其銳利的爪子。
一道破風聲起,直接把我們的頭發都有給掀成了背頭。
合著,阿丑說進來這里三丈就回不去,是為了這個東西……
程星河第一次反應過來,拽著我們就往后跑。
啞巴蘭沒站穩,直接摔了一跤,這一下跟骨牌似得,我們四個全帶在了一起,趴到了地上。
我一邊掙扎著起來,一邊立馬說道:“快快快,把那個火洞螈給還回去!”
可一低頭,看見啞巴蘭一臉尷尬。
他手里的那個火洞螈,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,垂下腦袋不動了,三角尖嘴上全是血。
被我們四個的體重壓死了。
我頓時炸了一身雞皮疙瘩:“跑跑跑……”
可一個巨大的破風聲劃過來,對著我們就卷了過來。
那東西見我們弄死了它的后代,顯然是動氣了,非得報仇不可!
蘇尋敏捷的翻身躲過這一下,反手給那個哥斯拉就是一箭。
可那一箭明明打在了那東西的眼皮上,卻“當”的一下發出個響聲,消失了。
這東西皮糙肉厚,長這麼大的個頭,恐怕早也已經成精了,根本不怕元神弓。
而且,還被這一下給惹惱了!
“呼”的一聲腥風,那東西張開大嘴,對著我們就咬下來了!
金毛翻身而起,跟一個利箭一樣,直接沖到了那東西身上,大口大口的撕咬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