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應該是另一種語言。
隨著她的咕噥聲,我忽然就覺出來,手心里癢酥酥的,好像萬千個小蟲子在爬!
那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,我禁不住就想把手給抽回來,同時心里一涼,這什麼意思,她是不是在給我下蠱?
但沒想到,她力氣還挺大,攥住我的手腕就是不松開,半晌,才停止了念咒,放開了我的手。
十分顯然,她的呼吸粗重了不少,剛才做的事情,應該是極費精力的。
不過,她到底——我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,一下就愣住了。
只見我的手心,雖然還帶著血污,可紋路清晰,皮膚完整——剛才那個駭人的傷口,竟然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樣子了!
我幾乎疑心自己是看錯了,迎著火光一看,沒錯,手真的修復好了!
哪怕白藿香給我看傷口,都沒好的這麼快過!
“這叫補丁蠱。”阿丑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一些,這才說道:“你可千萬莫要再逞強了,把力氣,留到見那個人的時候用嗦。”
我趕緊跟她道了個謝。
都說蠱術神奇,我算是開了眼了,回頭跟白藿香講講。
不過,這玩意兒沒啥后遺癥吧?別過幾天我身上也開始冒蟲子了。
果然,阿丑的聲音帶著幾分狡黠:“補丁蠱好用的很,不過,先下白蟲子,你麼子傷口都能愈合,可三天之內,須得黑蟲子解蠱,不然的話,那個傷口不僅會重新潰爛,你的全身,也都保不住咯!”
我一下就愣住了:“你說啥?”
我一身汗毛眼全炸了,不是,這好端端的,給我下這種蠱干什麼,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?
她緩緩的說道:“你是聰明人,曉得我要做麼子。”
當然曉得了——把我的命,和她的命連接在了一起,她死了,就沒人給我解開這個蠱了,她是希望,我能保護她三天!
這個蠱一開始是來幫助人的,所以,蛟珠的能力似乎并沒有防備,誰知道,這還有后招呢!
難怪老頭兒說千萬不要跟降洞女扯上關系,不聽老人言,吃虧在眼前!
她盯著我的表情,跟看見了什麼好玩兒的東西一樣,捉弄人似得一笑,忽然又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:“對了,你剛才進到了洞里去,見到了麼子咯?”
這把我給氣的,沒想到,多少大風大浪沒把我吹躺下,今天竟然栽到了一個小姑娘手里了。
都說西川邪,真是名不虛傳!才被西川的鬼遮掩,又被西川的小姑娘耍。
于是我自然也沒什麼好氣:“沒見到麼子。”
她有點失望似得嘆了口氣:“是啊,他老人家若是這樣容易就出來,那就好咯。”
怎麼,她認識那個老頭兒?
第920章 丑人作怪
我還想問問,可阿丑不吭聲了,呼吸調勻,無聲地告訴她睡著了。
一秒入睡,可以給安神補腦液做代言了。
我知情識趣的躺下,程星河一個翻身把我壓下面了。
這貨屬陀螺的,睡覺也要三百六十度轉身。
剛想把他弄開,就聽見他低聲說道:“你可別記吃不記打,這姑娘擺明心里打著小算盤,這是要勾你呢,防人之心不可無,你可長點心吧。”
接著又加了一句:“老子平時怎麼教你的,不知道自古丑人做作怪嘛。”
我抬起自己的手,看著完好如初的手掌心,腦子禁不住幻想了起來——這細密的掌紋里,要是跟那個火洞螈祖宗一樣,鉆出那麼多小蟲子,是個什麼感覺?
想到這里,我渾身都給麻了。
結果這個時候,我頭頂的火不知道怎麼,跳了一下,奔著我的手就給燎過來了,我退避不及,被熏了一下。
這一下不要緊,我眼睜睜看著指尖就燒的起了白泡——好像在泳池里泡的時間久了一樣。
臥槽,我這腦子難道也跟著退化了,怎麼還忘了,我現在不能碰明火!
這讓人一陣后怕,昨天我竟然還舉著明火往里跑了一趟,沒把身上燒融化了真是萬幸。
躲在程星河后面睡了一覺。
下過了一場雨,天空碧色如洗,萬物瑩潤如新,山上的藤蔓樹木吸足了水分,都欣欣向榮,好一派山林景。
早起有晨風,悶熱減輕了許多,走起了路來,比昨天舒暢了不少。
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膚似乎并不見好,跟衣服一摩挲,還是剝皮一樣的疼。
啞巴蘭看出我臉色不好:“哥,你沒事吧?”
我搖搖頭——這點痛楚,跟白藿香受的罪比起來,差遠了。
早一秒救她出來也好。
其實黃二白說過,被老婆蛾修補過的身體,應該在干燥的條件下靜養,一個忌明火,還有一忌就是水氣大的地方,這地方氣候濕潤,身體總像是潮哄哄的,極不舒服。
這一步,走到了一片林子邊,“刺啦”一聲,腿肚子就被什麼給勾住了,火辣辣的疼。
低頭一瞅,是個長滿了絨毛的藤。
老聽人說“樹不要皮,必死無疑”,現在看來,人沒了皮,也活不下去。
他們幾個瞅著我一身的傷,都跟著皺眉頭,只有阿丑來了一句:“把前面的麻麻葉摘下來,包得腿上莫。”
麻麻葉?
阿丑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們,指向了一大叢的闊葉植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