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身雞皮疙瘩頓時全炸起來了,有爬爬胎之類的東西趴我肩膀上來了?
“滋……”
眼角余光,看見這顆黃金雞血藤的花,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開了。
顧名思義,黃金雞血藤的花,很像是雞腦袋,里面有很多蜜,摘了一吸,能當糖吃,可……沒見過,那花里伸出這麼多蠕動的“舌頭”!
媽的,這玩意兒,感情是被江長壽給“改版”了!
一瞬間,那些“舌頭”猛然繃直,邊緣鋒銳的像是匕首一樣,對著我就扎下來了!
跟食人花一樣,這玩意兒能咬人!
我左手撐在藤子上,翻身而起,這一下行氣掠過,身上又是一陣劇痛,可再一看四下,竟然沒有落地的地方,不少蟲子,花草,都跟一個個張開的大嘴一樣,對著我要咬!
而白藿香大聲說道:“左邊,一大片圓葉葵上!”
那是個落腳地?
我含住解毒木翻身下去,胳膊一陣火辣辣的疼——被剛才那些尖刺似得“舌頭”劃開了。
這江長壽真沒少花心思,這地方,一步一個陷阱。
我抬頭就看向了江長壽——可一抬頭,就愣住了。
江長壽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走到了白藿香身后,一只手,放在了白藿香肩膀上。
白藿香眼角余光剛好能落在他的手上,眼里滾過說不出的嫌惡。
江長壽緩緩說道:“你知道我是什麼人——現在,只要你再往前走一步,我有一千三百二十七種法子,能讓這小貓兒受盡折磨而死,你信不信?”
他的本事不在白藿香之下,我當然信。
“很好。”江長壽還是慢條斯理的說道:“把手里的那個法器,扔到南邊那個黃花藤下面,要是偏一寸,我就管不住我的手了……”
那個黃花藤,離著這里五米遠,意思是繳械投降。
他留著很長的指甲,那發黃的指甲,正抵在了白藿香細膩的脖子上。
我以前聽白藿香說過,高明的鬼醫,指甲縫里,都藏著不為人知的東西。
而白藿香咬緊了牙,立刻說道:“李北斗,我不許你扔!”
她雪白的脖頸上,頓時就被指甲劃出了一道血痕。
我沒猶豫——我自然是心疼七星龍泉的,可白藿香是人命。
七星龍泉劃出了一道光芒四射的弧線,穩穩的貼著黃花藤,悄無聲息的插入泥土之中,直至沒柄。
白藿香瞳孔一縮,氣的要罵我,可江長壽的指甲陷的更深了。
他心滿意足的看著我:“你小子能走到了這里來,那就算你有幾分本事,不過可惜,你這一趟,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——現在,不許動。”
說著,反手扣了扣手邊一棵大滕樹的枝干。
那個大滕樹模樣是非常美的,藤條交纏,蜿蜒而上,一直形成了一個華蓋——上面綴滿了葡萄一樣的粉紫花穗。
他這麼一扣,整個滕都跟著顫抖了下來,白藿香一抬眼,厲聲說道:“小心!這東西劇毒,會讓人神志不清,甚至……會有后遺癥……”
會口眼歪斜,跟街上半脫褲子的傻子一樣嗎?
可我現在躲不了。
一片金色的花粉從天而降,細霧一樣的籠罩在了我身上,我聞到了一股子十分好聞的味道——像是澄澈的甜酒,讓人熏然欲醉。
江長壽見狀,咧嘴一笑,對著身邊一些沒被金毛咬死,正緩緩站起來的武先生說道:“去,把他給我弄利落。”
那些武先生你看我,我看你,都精神了起來——我連七星龍泉都扔出去了,又沾了一身毒粉,那不跟沒爪的螃蟹一樣,是清蒸還是水煮,全看他們心情了嗎?
金毛見他們沖著過來,也知道不好,竄起來就想擋在我前面——可金毛現在的狀態,搖搖擺擺,跟喝多了一樣,哪兒有平時那個凌厲的本事?
一個武先生剛才躲過一劫,想必金毛咬躺下的人里有他親朋好友,看著金毛的眼神就陰沉了下去,上去就給金毛來了一腳。
金毛連聲音都沒發出來,咕嚕嚕就被踢飛出去老遠,白毛滾了一身的泥。
我心里一疼——那是連猙都咬的過的犼,現在,竟然受這種氣……
一陣自責涌上來,自從金毛跟了我,還真沒跟我沾上什麼光。
幾個武先生過來,直接把我綁的跟送禮的螃蟹一樣,結結實實的。
白藿香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我:“跑啊!我是等你來救我,不是看你為了我送死的,你要是死了……”
她眼里滾過了一陣驚恐,像是想都不敢想。
哪怕我已經被包成這樣,江長壽盯著我的眼神,還是十分謹慎,跟那幾個武先生使了個眼色,那幾個武先生會意,幾道子破風聲起,拳腳跟雨點一樣,就砸在了我和金毛身上。
我把金毛壓在了身下護住,疼的眼前發白——平時這幾下不算什麼,但是現在身體確實非常柔嫩,輕輕的觸碰都像是剝皮,這種程度,簡直像是在剜肉!
這種痛,魚鱗剮應該也不過如此了……呼吸都顧不上,五臟六腑像是全裂開了。
“慫貨,一開始喊打喊殺,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!”
頭頂是那幾個武先生洋洋得意的聲音:“為了一個女人,就束手就擒,能有什麼大出息!”
“我看,就連他這條狗,只怕也比他強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