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剛想謙虛兩聲,高老師拉住了我的手,就說道:“這一陣子來找你的,門檻都踏破了,把老頭兒煩的不得了,你抓緊得處理一下……”
說著,就沖著內堂里面揚下巴:“就好比這一個——媽耶,在門臉吃吃喝喝,一點沒拿著自己當外人,我說這哪兒來的,一瞅,乖乖不得了,還真不好得罪。”
不好得罪?
老頭兒也委屈的看著我,說道:“吃完了——都吃完了!”
啥呀?
我伸脖子往里一看,頓時就愣住了——夏明遠那個卷毛。
只見他上身一個跨欄背心,下面一條大褲衩子,腳踏人字拖,完全跟在自己家里一樣。
此刻他一邊撓頭皮,一邊開冰箱——好麼,程星河以前趁著搞特價屯的豆沙冰棒就剩下三根了。
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!
程星河一瞅冰箱內容當時就急了眼,而夏明遠回頭看見我們,眼睛頓時也亮了:“你們可算是回來了,這把我等的……”
說著,奔著我撲過來,卻繞過我,看向了白藿香:“見不到你,我總是犯困,”
啞巴蘭推他腦袋:“那你把腦袋扎水晶棺里試試。”
夏明遠避開了啞巴蘭,盯著白藿香”我是為你所困。”
可白藿香心情不好,也沒搭理他,只蹲在了老頭兒身邊,默默的擼小白腳的毛。
這會兒程星河檢查完冰箱,很不高興:“全沒了……卷毛,你吃我們的東西,還調戲我們的人,怎麼不上天啊!”
夏明遠看向了白藿香,真摯的說道:“你知道我為什麼不上天嗎?因為地上有你啊。”
我說你差不多得了,有話直說,沒話我要跟老頭兒共享天倫了。
老頭兒一聽連忙說道:“天輪我不要,你給我弄一對風火輪。”
還混天綾呢,我上哪兒弄去。
夏明遠這才說道:“你說還能是什麼事兒?你可答應我了,要跟我一起找我祖爺爺的,我聽說了江辰的事兒,立馬就過來找你了,誰知道你這麼久才回來,我腦袋都快長出蘑菇來了。”
我心里一動:“你要找夏家仙師,有線索沒有?”
夏明遠答道:“以前,我祖爺爺是從擺渡門里出來了,現如今失蹤了,我想先上擺渡門去探聽探聽消息,你跟我一起去,我給你包路費。”
說著,聲音壓得更低了:“我可查出來了,你認識擺渡門的人,是不是?”
臥槽,這小子的消息果然很靈通啊,連我和江采菱和公孫統他們事都打聽出來了?
擺渡門……這真是瞌睡遇上枕頭,趕巧了。
我裝出云淡風輕的樣子,問道:“說起來,擺渡門在什麼地方?”
夏明遠察言觀色,來了精神:“實不相瞞,我還真探聽出了點消息,你看這個。”
說著,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東西。
第950章 犯火大忌
他掏出了一塊抹布,臟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。
啞巴蘭也跟著探頭:“你最近搞家政呢?”
夏明遠滿頭黑線:“我搞什麼家政,這叫輿圖。”
輿圖——跟四相局密卷一樣?
可展開一看,那比四相局密卷可差遠了——畫的那是什麼玩意兒,我三歲在墻上拿尿滋出來的圖都比這個強。
“你那什麼態度,跟地鐵老人看手機似得,”夏明遠十分失望:“說出來嚇死你,這可是一個擺渡門人給我的——擺渡門的入口。”
“你還認識擺渡門人呢?”我來了興趣:“是不是街口那個老撓屁股的大黑痦子?”
大黑痦子從額圖集沙漠回來了之后,是頂了個攤子在街口賣點雞零狗碎,通過我想找公孫統的下落。
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今兒氣溫二十八度,天氣晴而無風,他也沒出攤,估計又躺床上不起,修的是睡仙。
夏明遠一皺眉頭:“什麼大黑痦子大白痦子我不認識,我認識的是個厲害人物——從擺渡門下來的。”
這個所謂的“下來”,是什麼意思,道士下山?
夏明遠面色忸怩:“就是……修仙不成,另謀出路的——那也比一般人強。”
哦,天資不夠,半途而廢?
程星河忙說道:“這個我懂。就好比孵小雞的蛋不出雞,那肯定人家就另有安排了,比如賣毛蛋什麼的。”
話糙理不糙,夏明遠想捍衛那位“毛蛋”的尊嚴,可竟然無言以對,只好假裝沒聽見:“反正,這圖一萬個靠譜,你就說你去是不去吧——厭勝門李北斗,在行當里名聲響當當,要是說話不算數,嗨嗨……”
先給我個高帽子戴唄?
不過我確實答應他了,于是我就裝成了難以抉擇的樣子:“畢竟是擺渡門……”
擺渡門,一直是傳說之中的一種存在,簡直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。
哪怕厭勝門,經常被人稱之為邪魔外道,不像是人,那跟擺渡門一比,可差了很遠。
夏明遠在一邊十分緊張,我心里就明白了——夏明遠是個什麼家族,就跟老黃讓我這次找個抬杠的人保平安一樣,他們家肯定也測算出來,尋找夏季常的事兒,找我能管用,才這麼費盡心思。
“哎,我要跟你去也行,你知道玉虛回生露嗎?”
白藿香擼貓的手猛地停了一下。
夏明遠皺起眉頭:“知道是知道——那玩意兒可是仙藥,能起死回生,甚至能讓活人粘帶了仙氣,半步步入仙境,也只比嫦娥奔月的仙藥次一等,你打聽這個干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