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他佯裝出來花錢買包子,還在一邊夸獎包子的樣子,其實是吧啞巴爺爺的生意全攪黃了。
這一陣子啞巴爺爺的生意入不敷出,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,黑膏藥還跟啞巴爺爺說,他這包子千篇一律沒創新,人家都吃不下去了之類的。
啞巴爺爺信以為真,只好日夜研究配料,所以每次一看來了客人,都緊張的觀看客人是不是滿意。
啞巴蘭一聽一肚子火,瞪著那黑膏藥:“吃完奶就罵娘這一個絕活,還真看見傳人了,老爺子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。”
“我是為了啞巴老頭兒好!”黑膏藥的嘴角不停的抽:“我只是說出了我的意見,我有什麼錯?”
東西不好,你自然可以說,可這作為包子,其他人都覺得不錯,就你自己上躥下跳,顛倒黑白,你這不叫評價,你這叫耍流氓。
做買賣的誰不想有個好口碑,你為了發泄也好,為了什麼別的目的也好,過來噴糞,壞人家口碑,就是砸人家飯碗,可能毀了一個人的生路,這不是作孽是什麼?
恐怕,還是大孽——人家的包子,也沒逼著你買啊,再說這個“買”字,你花錢沒有?
白吃人家勞動果實,就等于是個賊了,還在這倒打一耙,做賊偷東西還嫌東西不好,這種人能有什麼好運氣?
而這小子身懶心壞——看夫妻宮上,他雖然有心儀的人,可天天被人當狗屎晾著,也是一肚子邪火,只敢吐出來傷害比他還弱的人發泄,有了反社會人格。
那小子絲毫不覺得自己可恥,還梗著脖子在原地胡說八道,理直氣壯的:“我就說了幾句話,你們還能揍我?世上有沒有王法了?小心我報警!”
我說你報警可以——你手機截圖白吃包子的事兒,咱們也跟當差的說道說道?
那小子臉頓時就白了,眼珠子提溜提溜的亂轉,看意思想跑。
可地方也不大,我們四個也不是吃草的,你上哪兒跑?
啞巴老頭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,甚至嚇的還過來給我們作揖,意思是他包子做的不好,請我們多原諒,不要打人——到了現在,老頭兒還以為我們嫌棄包子不好,黑膏藥給他說話,我們才要揍他。
我把黑膏藥摁在塑料凳子上,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有個事兒,我跟你商量一下——你白吃包子的錢,我幫你付,不過,有個條件。”
那小子一愣,捂住了自己的腰:“不賣!”
“我又不是賣燒烤的,不要你腰子。”我說道:“你跟我干幾天,怎麼樣?”
第954章 離奇之火
黑膏藥一愣,跟沒聽明白似得:“你什麼意思?”
但緊接著,他跟想起來什麼似得:“打工啊?我告訴你,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,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的……”
“不讓你干活,”我說道:“只要跟著我們就行,包吃包住包路費。”
夏明遠一聽就皺起了眉頭——他不知道老黃的事兒,也納悶我弄這麼個萬人膩在身邊干什麼。
但他也沒什麼反對意見,畢竟我就是他死乞白賴找來的,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,我再找個人,他也沒啥可說的。
黑膏藥還是不明白,眼珠子上下順著我溜了一圈,似懂非懂:“保鏢?我這體格還沒你們好呢!”
程星河一邊吃包子一邊說道:“比起保鏢,那倒不如說是吉祥物。福娃知道吧?不用上場比賽,刷個存在感就行。”
黑膏藥沒聽過這種事兒,眼珠子一轉伸出手:“多少勞務?”
詞匯量不小,還懂“勞務”。
“給你還包子賬還不夠?”我把手機拿出來:“要不還是報警吧。”
黑膏藥一只手把手機摁下去,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:“行行行,算你們祖墳上冒了青煙。”
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——你越多給他,他越貪,肯定要坐地起價,比起這個,還不如早點把他嘴堵上。
聾啞老頭兒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,眼巴巴的盯著我們還想“求情”,我擺了擺手說沒什麼事兒,還把給黑膏藥找到“工作”的事兒告訴老頭兒,可把老頭兒高興壞了,做了好幾個揖謝我們。
黑膏藥只得跟我們坐下,眼珠子轉了半天,又想出來一出:“不是,管吃管住不干活,你們是傻逼嗎?還是……人販子?”
啞巴蘭拍桌而起:“你會不會說人話……”
我把啞巴蘭摁下,有句話說得好——噴子為什麼噴糞?他們吐出來的,是生活逼著他們吃的一口一口的屎。
我丟給了黑膏藥一個包子:“你這體格我們賣給誰去?進煤窯都沒人要——我問你一件事兒,你不是本地人嗎?有沒有見過這附近,出現過一些稀奇古怪的外鄉人?”
黑膏藥把包子塞進了嘴里:“外鄉人?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,傻逼才來。”
啞巴蘭要擼袖子,黑膏藥趕緊把腦袋捂上了。
這人天生就是這種造口業的嘴,我還沒攔啞巴蘭呢,忽然一個人氣勢洶洶的闖過來了,一只拳頭砸在了黑膏藥腦袋上:“你個臭褲衩子嘴罵我兒子呢是不是?看他媽的我不削你……”
原來剛才黑膏藥罵走的小孩兒回家告狀,把他爹叫來了——他爹身強力壯一看就是靠力氣吃飯的,這一拳下去黑膏藥可能會破了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