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村里其他的小孩兒,知道我要在這里埋伏,跑這里來通風報信了。
我們三個頓時就愣住了。
老板娘在我們跟前——怎麼又有鬼火出現?
啞巴蘭死死盯著老板娘:“這……她還有幫兇?”
這麼大本事的,有一個就很夠嗆,再有幫兇,大家只好一起等死了。
而老板娘抬起一只手,擦下來了半臉雄黃,一雙媚眼閃閃發光的看著我:“你到底是誰?上這里來,是來做什麼的?”
啞巴蘭一愣:“你還問我們?我們還沒問你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我立馬看向了程星河:“把人家撒開。”
程星河腦子很快,已經明白她什麼身份了,難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,就把狗血紅繩撒開了:“我說呢……”‘’
啞巴蘭倒是急了:“哥。費了這麼大功夫,才把這個九丹靈物給抓住,就這麼放了?”
廢話——她要真是九丹靈物,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我們給抓住?
那老板娘重獲自由,立刻拿出了一方手帕擦臉,抬眼看著我:“你腦子很快,可惜……”
她看向了外面——外面一棟房子,起了一股子很亮的光,跟燒紙活似得,很快就滅了。
我終于明白,剛才我為什麼覺得不對勁兒了。
我告訴啞巴蘭:“這個老板娘,不是什麼九丹靈物,真正害人引火的,另有其人。”
啞巴蘭一愣:“那怎麼會——之前你們不是從她身上刮下鱗來了嗎?”
“老板娘,應該也在找那個引火的東西,只怕已經發覺引火的東西是什麼了,她身上的味道和鱗片,都是從那個真兇上粘來的,”我盯著老板娘:“你是擺渡門的吧?”
第961章 兵分兩路
之前我和程星河一來,就覺得老板娘不對勁兒——她身上有異物的氣息。
所以,先入為主,自然是要懷疑她的。
到了昨天晚上,就更不用說了。
第一,我們在旅舍里躺著,中了悶香,毫無疑問,是老板娘動的手腳。
第二,在這個宅子里面,那個木槿花下面的人,確實也是老板娘——腿上的勒痕,就是證據。
第三,老板娘被我甩進了宅子里,小孩兒他爹就出了事兒,被鬼火焚燒。
第四,老板娘這一次再次出現,又跟我們打了起來。
這看起來,簡直件件都是佐證,說明老板娘就是真兇。
可還有幾處疑點。
一個,是赤水青天鏡,照不出老板娘的面目。
這也就算了,可能因為赤水青天鏡不是凡人能用的。
還有一個,就是剛才我們下了雄黃,她也還是沒現形,當然,老板娘真是九丹靈物,也許人家也不怕雄黃。
讓我覺得不對勁兒的,是觸覺。
我和程星河剛才趴在棺材前面的時候,感覺出來,門開了,有東西又走進來了。
那個東西帶著劇烈的腥氣,比老板娘身上重很多。
而那個東西碰到了我之后,立刻就躲開了。
當時我也沒想太多,但是后來的“人”,雖然跟我有觸碰,卻百無忌禁,是那種冰冷滑膩的觸感。
這讓我想起來,第一天晚上,那東西明明也跟我有觸碰,也沒有一點忌憚的樣子。
這就說明——兩者,不是同一個。
沒出意外的話,那個忌憚我的東西,才是真兇,而老板娘,是在那個東西進來之后,才進來的。
我們沒抬頭,所以也不知道,剛才來了幾個“人”。
啞巴蘭聽到了這里,接著問道:“那哥,你又是怎麼看出來,這個老板娘跟那個真兇,不是一伙的?”
因為老板娘之前說了一句“幫兇”。
如果是處于劣勢之下,她外強中干罵我們一句,倒是不用放心上,但是她的本事,并不比我們差,那一句話,聽著語氣,也只是出于憤慨——可見,她真把我們當成了“幫兇”。
她以為,我們跟那個放鬼火的,是一伙的,才對付我們的。
老板娘盯著我,媚眼十分微妙:“果然不是簡單人物——可你又怎麼知道,我是擺渡門的?’’
當然,只憑著一句“幫兇”,也不能成為證據,真能成為證據的,是她竟然認識誅邪手。
我答道:“認識誅邪手的,應該也不少,但是——你不是一般人的提防,而是意外,就說明,你應該是認定,誅邪手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,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了,你認識天下唯一一個會誅邪手的人。也就是那個大漢,而大漢,不就是擺渡門出身的嗎?”
“更何況,這地方,本來就是擺渡門的入口,”我接著說道:“擺渡門進進出出異鄉人,當然會引人注目,可是,如果是“外鄉司機”“路過”來住旅舍,那就沒人會疑心了。”
“我要是沒猜錯的話,你是擺渡門入口的守門人吧?”
老板娘長長出了一口氣,從懷里掏出了一包煙,長腿一伸,慵懶的坐在了門檻上,點燃了吸一口,吹出一道裊裊白煙:“你很厲害。”
哪怕她一身狼狽,竟然也有萬種風情。
啞巴蘭和程星河都看的有點直眼。
看來說對了。
而她轉臉往棺材那一伸下巴:“那小孩兒弄出來吧——別憋壞了。”
臥槽,對了,那小孩兒還在棺材里呢!
啞巴攬過去,“嗨呀”一聲,就把小孩兒給放出來了。
小孩兒手忙腳亂的爬出來,看向了我們,急切的說道:“大叔,那東西抓住了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