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諭一點錯也沒有……”
而皇甫球厲聲說道:“慕容長老,你們是怎麼搞得——就知道那個獻石人的目的是這里,請你們前來幫忙,你們的能力大家都知道,怎麼竟然連一個山下人都……”
這個時候,慕容雙生的哥哥生怕被其他人看到了妹妹的長相,早把妹妹給護住,隱然不見了,雄壯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怒意:“既然只是一個山下人而已,你皇甫長老的傷是怎麼來的?”
皇甫球之前才在眾目睽睽之下,被我掀翻,一直都沒咽下這口氣,一聽這話,頓時氣的跳腳:“你什麼意思……”
還是三圣母赫連長老伸出了巨型饅頭一樣的手,拉住了皇甫球:“都是自己人,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,一人少說一句吧……”
說著看向了我,直搖頭,看意思像是在說——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來。
江采菱和老板娘也來了,都急的要跺腳,是想幫我,可我現在這個處境,實在是無從下手。
而慕容雙生的哥哥冷冷的說道:“這山下人身上的行氣,確實不對勁兒,你們來得正好,千萬不能再放他走了!哎,皇甫長老,我怎麼覺得,他這行氣,跟你的有幾分相似?”
不愧是長老,真是識貨。
皇甫球厲聲說道:“不用你說!”
說著,張牙舞爪,就要撲上來。
可赫連長老連忙拉住了他,一雙胖手圍繞在了皇甫球身邊,看上去,好似一個大面團一樣,靠近誰,就能把誰粘到了自己懷里,讓他出不去!
這就是赫連長老的本事?
這下子,皇甫球本來身形就小,被他一帶,更是進不去出不去,急的要跳腳:“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赫連長老唉聲嘆氣:“我只是覺得,這小子到底是公孫統的徒弟,也是咱們擺渡門一脈的,相煎何太急呢……”
“這會兒不急,你豬油蒙心了?正是因為他是公孫統的徒弟,師父已經攪得一片大亂,徒弟自然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,”皇甫球嘶聲說道:“已經把咱們擺渡門鬧成了這樣,你還等著他帶來什麼大禍?你可別忘了,神諭說,他出現了,大亂之中,必生血光之災,你想死嗎?”
血光之災,我還有這個功能呢?
不過,再這麼下去,我只能等到自己的血光之災。
眼看著玉虛回生露已經是報銷了,我再難受,也沒了法子,一旦被抓住,皇甫球怎麼處置不論,這慕容雙生的妹妹也不會放過我。
可現在,我一打不過這麼多人,二這里已經是逃生無門……
小龍女壓低了聲音:“玉虛回生露已經……你把我放下,憑著你的能力,逃出去,還是有希望的。”
“放下……”我立馬問道:“那你呢?”
不是說過,一旦把她放下,就會有大麻煩嗎?
“我還是跟以前一樣,”她緩緩答道:“這都是命數。”
她嘆了口氣,這口氣,嘆的凄涼。
我聽到,背后丁零當啷,她在把玩,手里那些玻璃彈珠。
遑論她引我來這里,到底要干啥,我心里清楚——只要放下她,恐怕她又會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太陰宮,數著沒完沒了的玻璃彈珠。
我沒松手。
而這個時候,一個身影趁著赫連長老跟皇甫球糾纏的時候,忽然從人群之中沖出,對著我就撞過來了:“你這個王八蛋,赫連長老好心,我可不會忘了,你之前欺負夏蟬,誣告我們上官一門——現在,我就給夏蟬出這口氣!”
一道凌厲的破風聲刺過來,這一下,歐陽油餅跟個蠻牛似得,把我給撞出去了老遠。
我一下就被撞在了墻上,這才發覺,后背粘上了一身顏料似得東西,黏糊糊的。
臥槽,這什麼玩意兒?
但是一聞這個味道——雄黃,犀牛角,還有其他紛繁復雜的味道,都像是跟祭祀有關的。
不管粘上了什麼,歐陽油餅就在眼前,我抬手要抵擋,可視線落在了歐陽油餅臉上,倒是有了幾分意外。
歐陽油餅整個人僵住了,死死盯著我,上下牙齒,微微的打了顫。
像是在看一個怪物。
他看見什麼了?
而周圍人看著我的眼神,也愣住了:“他身上的是……”
小龍女!
那些顏料,讓他們看到了我背上的小龍女?
皇甫球盯著小龍女,只吐出了兩個字:“那位……”
小龍女盯著他們,還是個頑皮的笑容:“西洋鏡給拆穿啦!”
我抓住機會,伸手就把那個帶著云朵的盒子,遞給了小龍女。
小龍女一下就愣住了:“這是……”
剛才皇甫球他們來的時候,我趁亂從桌子上抓來的。
小龍女抬頭,滿眼的難以置信:“我沒幫你拿到玉虛回生露……”
“不,你已經幫我拿到手了。”我說道:“瓶子碎了,不能怪你,你說話算數,我說話,也算數。”
小龍女點了點頭,打開了那個盒子。
果然,那里面,是一塊石頭,一張紙。
那塊石頭,辨別不清材質,只看到,上面鏤刻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。
再看清楚了那張紙上寫的東西,我就愣了一下——黃紙,紅字,密密麻麻,而那看似漢字,不是漢字的符文……
那是,檄仙文。
小龍女緩緩吐了口氣:“這東西,壓了我很長時間了,現如今,終于……”
壓她?
我后心一涼,她真的,不是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