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個時候,兩道凌厲的行氣穿行了過去——應該是以速度見長,“不見其人”的慕容雙生兄妹。
不長時間,那股子疾風又回來了,那個雄壯的男聲說道:“人——沒了。”
這話一出口,好幾個司馬一門的徒弟禁不住,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,小腫臉一愣,還想沖到了那個冒煙的“金玉堂”,結果不知道被哪個長老的剛猛行氣給推回來了:“沒了,上去還管什麼用?”
沒了……
身后“轟”的一聲,我就猜出來了,果然,回頭一看,赫連長老那龐大的身軀,也站不住,坐在了地上——那土壤濕潤松軟,給他坐出來了一個深坑。
我立馬過去,問道:“那個讓你去偷四相盒的,就是司馬長老吧?”
赫連長老抬頭看著我,呼吸劇烈了起來:“你……”
我怎麼知道?
就沖著,司馬長老跟江辰江景互相勾結,也猜出來了。
赫連長老不過是被推到了前面偷東西的馬前卒,真兇,往往是在幕后的。
小腫臉幾個一聽,全愣住了:“你說什麼……”
公孫統看向了赫連長老,一巴掌推在了他油光锃亮的大腦門上:“你不早說?”
赫連長老歪過頭,不吭聲了。
那就更簡單了——我答道:“赫連長老,你肯定有什麼把柄,落在了司馬長老手里了吧?”
赫連長老渾身肥肉一顫,低下頭,已經不敢去看我的眼睛了。
我接著說道:“因為,火鼠裘?”
赫連長老不吭聲,我接著說道:“當時,火鼠裘,就是司馬長老指點你找到的吧?”
公孫統吸了口氣,聲音是難得的疲倦:“你扛著,也沒用了。說吧。”
赫連長老這才緩緩說道:“沒錯……是司馬跟我說——讓我去抓海蛟的時候,留心海蛟的肚腹,會有意外之物,后來……。”
第1005章 海蛟之腹
赫連長老一開始沒當回事,看司馬神神叨叨的,以為最多是海蛟珠——海蛟珠吞服下去能避水,他又不怕水。
結果,那個海蛟吞了數不清的人之后,執迷不悟,赫連長老只好把它開膛破肚——答應了失去親人的苦主,要幫著把失去的親人給帶回來。
結果就在海蛟肚子里,發現了一個無人認領的尸體。
那個尸體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了,看穿著,甚至不像是近代人,把尸首上的斗篷打開,赫連長老才愣住了。
他看到了一抹美麗的紅光——他朝思暮想的火鼠裘。
擺渡門里有規矩——但凡是要緊的東西,必須歸公上交,長老們也不得例外。
修仙跟現在流行的斷舍離一樣,要舍棄身外之物,無欲無求。
可他無論如何,也不想舍棄這個火鼠裘。
把火鼠裘帶回去,司馬就來了:“東西喜歡?”
是喜歡。
赫連就說道,愿意欠下司馬一個人情——一來謝謝他指點,二來求他保密。
司馬壓低了聲音:“這個人情,現在就能報。”
赫連立馬就問,上山還是下海?
司馬說不用——你幫我,取一個盒子。
四相盒。
赫連自然意外——那是一個要緊人物存在這里的,要是取走了,一旦被發現,不光自己可能被趕出擺渡門,還有可能,給擺渡門帶來大禍。
可司馬說,沒事兒,我幫你算了——只要你赫連出手,這件事兒,有驚無險,必定能成。
司馬最精通的,就是占卜預測的能力。
要是不答應,那火鼠裘就……
赫連看著火鼠裘,舍不得。
幾個長老聽到了這里,面面相覷,這真是,一失足,成千古恨。
可是——司馬又為什麼這麼做?
小腫臉豁然就站了起來,像是再也忍不住了:“你們——你們看我師父出事兒,欺人太甚,當我們司馬一門沒人了?”
其余那些司馬一門也響應:“就是!我師父,怎麼可能是這種陰險狡詐,抓人把柄的人?”
公孫統皺起眉頭,看向了半山腰的“金玉堂”。
是啊,現如今,“死”無對證。
而江辰和江景,分明也是為著那位司馬長老,才進了擺渡門,他們倆呢?
我不信,江辰一肚子花花腸子,能在這件事兒輕輕松松的折了。
哪怕他樂意——他背后,給他神氣的黑手也不見得能樂意。
我立馬就問小腫臉:“這一陣子,你師父請來了兩個山下的客人,是不是?”
小腫臉不樂意理我,可我接著說道:“要是能證明你師父是清白的,沒準還得靠那倆人。”
小腫臉一聽這話,才來了精神:“是有兩個人來了,不過……”
小腫臉看著我,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,對我怒目而視:“個子高的那個,跟你有點像!你們是兄弟,還是什麼關系……”
我呸,誰跟他是兄弟。
小腫臉瞅著那個冒煙的房舍,這才說道:“那兩個人,一直跟師父在一起,師父出事,覆巢之下無完卵,恐怕也……”
皇甫球聽到了這里,也皺起了眉頭:“沒錯——說起來,那個人,好像比你貴氣……”
對了,皇甫球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,也說了一句:“又是你。”
我當時還以為,他認識我那個王八蛋爹。
難不成,他是見到的江辰?
我就問皇甫球:“你也見過司馬長老的客人?”
皇甫球又仔細盯著我,猛地一拍嫩嫩的大腿:“真不是一個人……”
媽的,我跟江辰哪兒有那麼像,皇甫球怕是有點臉盲。
這個烏龍讓我十分失望,真是浪費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