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哪兒看到的那個人?”
“那個人……”皇甫球皺起了眉頭:“是司馬帶著他們去的。”
原來,自從尉遲明目眼睛壞了之后,那個存放盒子的地方,就是幾個長老輪流看守。
那天,該皇甫球跟司馬交班,他提前過去,就看見司馬帶了兩個人來。
他當時大怒,這個地方,哪兒是長老之外的人能進來的,更何況,還是兩個山下人!
他這個脾氣,說話當然不客氣,讓那兩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,一點司馬的面子也沒賣,還威脅要把司馬這個犯規矩的事兒給捅出去。
那個“我”微微一皺眉頭,跟班兒就急眼了,說你知不知道這位是……
那個“我”倒是擺了擺手,說不要緊。
皇甫球也看出來,那個人貴氣異常,可他修仙的,又不會去攀龍附鳳,自然咸淡不吃,還是司馬打了圓場又請他放他一馬,說這位跟自己交情深厚,下不為例。
皇甫球以為司馬欠過那人的人情,不得不還,眼看也沒丟什麼東西,這才算完。
而皇甫球還讓那個“我”立刻離開,不要再在擺渡門里亂晃,而再看見了真正的我,他以為“我”又出來了,所以怒上心頭,一直沒給我好臉色看。
說到這里,皇甫球的表情有點別扭,顯然也尷尬了。
不過來自江辰的鍋我從來就沒少背過,也習以為常了。
江辰……他來的目的是什麼?
皇甫球回憶了一下:“像是……在那些盒子里找東西。”
不過嗎,他也說過,盒子一個都沒少,江辰和司馬,找的是什麼?
難道……
我立刻看向了赫連先生,問道:“那——你還沒說完,你偷走的四相盒呢?”
他偷走了四相盒之后,發生了什麼事兒?四相盒,又裝著什麼東西?
沒想到,赫連一愣,卻指向了公孫統:“明明是他,在抓破火鼠裘的時候拿走的!我這些年,為了這個東西,寢食難安……”
他跟公孫統交手之后,逃回了司馬那,要交出盒子,才發現四相盒已經不翼而飛——當然,對他們來說,只可能是公孫統拿走的。
司馬長老氣的夠嗆,說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步。
但事情已經鬧大,他們倒是想把公孫統追回來,但是這麼多年,一直沒有成功。
公孫統一愣,豁然站了起來:“放屁!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放屁!”
公孫統不像是在說謊。
赫連長老冷笑一聲,眼神顯然像是并不相信公孫統,一副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”的表情,把個胖臉別過了一邊。
公孫統還要暴跳,我卻攔住了他,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,赫連長老也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了。
四相盒一直沒被找到,除非——他們兩個爭斗的時候,四相盒,掉在了什麼地方……
被其他人漁翁得利了!
那個漁翁得利的,又是誰?
我立馬就問道:“事兒都到了這個地步了,牽扯的已經太多了,你們還不能說,四相盒到底是誰寄存的?又裝著什麼東西?”
這個答案,至關重要。
我是想起了一個“人”。
幾個長老表情都為難,但公孫統站了起來,說道:“既然如此,告訴你也沒什麼——就是夏家仙師,夏季常。”
我耳朵里頓時嗡的一聲,跟我猜的一樣,那就全對上了。
幾個長老全看向了公孫統。
“那個四相盒放在擺渡門多久了,也沒人記得清楚了。”
公孫統撓著頭皮說道:“不過,我們全記得,這東西至關重要,是因為其他的地方,都沒有這地方穩妥,夏家仙師,才把那個東西放在這里的。”
是啊,夏家仙師,是參與修建四相局的人之一。
那個盒子里,肯定有關于四相局的某個秘密。
所以,司馬長老受人之托,假借了赫連長老的手,想把那個四相盒給偷走。
可是,中途,公孫統追上來,跟赫連長老交手,那個盒子卻失落了。
皇甫球立刻說道:“會不會,是司馬……”
是司馬長老趁亂出現,賊喊捉賊?
赫連終于抬起了頭:“不像!之后,司馬是真的著急了,仿佛找不到那個四相盒,就是滅頂之災——這些年,他也一直沒放棄找公孫,就為了重新把盒子給取回來!”
公孫統一邊把頭上的頭皮屑抖落下來,一邊說道:“沒錯,我當時跟偷檄仙文的時候不一樣,一直是全神貫注的,要是那個時候,有人把手伸到了赫連懷里,我不會不知道。”
皇甫球十分失望,看了我一眼——也覺得四相盒意外遺失,被另一個人撿走更合理。
可“另一個人”是誰,四相盒里,裝的又到底是什麼?
而四相盒丟失的時間,跟我的出生,厭勝門門主失蹤,程星河老爹被殺等等,全趕在了一起?
這里面,像是一團亂麻,不找出個頭兒來,就難以理清。
“那這件事兒,就只能問夏家仙師了。”我接著說道:“丟了盒子之后,夏家仙師知道不知道?他現在,又到底在什麼地方?”
找夏家仙師的蹤跡,是我來這里,跟找玉虛回生一樣重要的理由。
幾個長老對看了一眼,皇甫球答道:“夏家仙師知道了之后,連聲嘆氣——說這次,怕是要惹來一場大禍了,作孽總有償還時,該來的,躲不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