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星河一愣:“這麼珍貴的東西,給我,是不是……有點糟踐?”
是啊,要是沒能在八月十六的時候破開了玄武局,那他沒幾個月活頭了。
我伸手就拿了回來:“你不要拉倒。”
可程星河一把搶回去就塞在了嘴里:“我就跟你推辭推辭,你還當真了。”
啞巴蘭接過去也吃:“哥,你真好。”
夏明遠也挺靦腆:’我這也沒幫上什麼太大的忙,有點不好意思……’
跟發小江辰都鬧翻了,算是給你點補償吧。
剩下兩粒,留著給蘇尋一顆。
皇甫球一看,心疼的直跺腳:“這東西,品階越低的,吃了越不劃算!真是一把茉莉喂了牛……”
程星河很不樂意:“不是,東西都送出去了,還指手畫腳,有你這樣的嗎?心疼你就別送!”
皇甫球也正有此意:“你給我還回來!”
程星河歪頭:“不好意思,已經消化了。”
皇甫球沒轍,就罵我暴殄天物遭雷劈,可我覺得值得。
我們這個小分隊,自從跟我一起,沒少擔驚受怕,也沒少吃苦受累,但就是沒跟我沾上什麼光。
有這個機會能讓他們得到好處,站得更高,走的更遠,我比自己吃了還高興。
看這樣子——我也終于算是“功過相抵”,皇甫球他們不打算抓我了。
而赫連長老,則被張羅著,要送往銀河大院,慢慢審問了。
哪怕是赫連長老,一聽“銀河大院”四個字,渾身的肥肉也是一顫。
為了一個火鼠裘引發的血案的——到底值不值,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。
我一尋思,接著就問:“說起來,我能不能也上銀河大院去一趟?”
皇甫球一愣:“喲,我們放你一馬,你自己主動要進銀河大院?新鮮,這你還是頭一個!”
我連忙說道:“我不是要進去住著,我是想找個人,打聽點事兒。”
水百羽就被關進了銀河大院,我想過去看看,他現在肯不肯把知道的事情說一說。
可皇甫球一擺手:“你別想了——那地方,不是歸我們九長老管的,而是四金剛。”
啥玩意兒,怎麼還有個四金剛了?
皇甫球這就告訴我:“銀河大院在太陰宮那一側,關的都是玄門要犯,守衛森嚴,哪怕我們,平時都不好往那邊去,更何況你們了。”
原來,那四大金剛,也是長老級別的人,分別守在銀河大院東南西北四個角——一旦進入了銀河大院,那就進入了他們的管轄范圍。
關罪大惡極的人,自然要用最可怕的雷霆手段,一旦有人犯想從里面越獄,那他們甚至有權力——就地正法,以儆效尤。
關在銀河大院里,有本事的人不少,可據說,有他們四個看守,銀河大院成立以來,里面就沒逃走過一個犯人。
銀河大院之所以恐怖,一大半,就是因為這四個人。
而他們的性格,也是出了名的古怪,本事又大,下手又黑,一點人情也不通。
“反正,那四金剛不是什麼正常人,我們幫你說不了情。”
媽耶,這話說的,就好像你是正常人似得。
不能進去也沒轍——我奔著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,尋思著水百羽沒準也不肯說出啥來,不去就不去。
這下子,在擺渡門要辦的事情,就算是全辦完了。
我們也到了該告辭的時候了。
這麼一走,我又擔心起公孫統來了——他冤屈洗刷干凈了,下一步怎麼辦?
可沒成想,這麼一轉頭我就傻了眼,不知道什麼時候,那個穿著尿素恤的佝僂身影,竟然已經不見了。
不光我愣了,連皇甫球他們都是剛反應過來,立刻跳腳大罵:“公孫呢?他又……”
東方長老倒是忍不住笑了。
是啊,又溜走了。
不過,我倒是不擔心——遲早還能再見到他,他又欠下了我新的人情。
臨走的時候,江采菱出來送我:“這段日子,你好像又要跟了不得的人物打交道了。”
我故作輕松: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大概因為我自己就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吧。”
江采菱噗嗤一聲就笑了,看著我的眼神更感興趣了:“你好像,比以前更有趣了。”
看著她那張跟江采萍一模一樣的臉,我忍不住問道:“對了,你跟江采萍……”
我總覺得,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,那個深仇大恨,來的蹊蹺。
可沒出意料之外,一聽我說了這三個字,江采菱一張俏臉頓時就拉了下來:“別跟我提那個妖女——總有一天,我要她萬劫不復,灰飛煙滅!”
這……
我還沒說話,老板娘也過來了:“這件事情——多謝你。”
我擺了擺手:“也沒什麼。”
老板娘,不也冒著背叛本門的危險,幫了我的忙嘛!
而老板娘接著就殷切的說道:“我看著,你像是有造化的,如果你想度過三川,那我們擺渡門,隨時歡迎你來投入我們上官門下!我師父上官長老,跟他們那幾個都不一樣,最和善最慈愛了。”
說起來,一直到走,我都沒見到那位上官長老。
一問之下,說是有事出去遠行了,大概是沒有見面的緣分。
我就點了點頭:“真要是有那麼一天,我一定找你。”
老板娘很高興,而這會兒,一個甕聲甕氣的嗓子響了起來:“謝謝你了。”
歐陽油餅?
他滿臉別扭:“夏蟬把事兒,跟我全說清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