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:“這麼說,這是金牌殺手?”
白藿香的聲音也響了起來:“算是吧。”
這里動靜大,把他們也給驚起來了。
白藿香掃了我一眼:“離這種人遠一點,他們雖然不救人,但總有法子,知道怎麼殺戮。”
原來,白藿香也認識過一個打虎客。
那是在西川的時候,有人說山上飄下來了一個怪東西,臭的要命,不過個頭極大,誰也看不出那到底是啥,不敢貿然靠近,讓白藿香去看看。
白藿香一過去,果然聞到了一股子特別腐臭的味道,一看,是個土姥。
什麼叫土姥呢?
那是一種生活在深山里的妖魅。
大家都見過海底世界,有一種魚平時藏在沙子里,上頭一有魚經過,它張口就給吞了。
這個土姥跟那種魚干的是一樣的事兒——你從山里走過,眼瞅著是平地,可平地忽然張開嘴,那東西就直接把人給吞了,這到了奈何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喝的湯。
土姥吃的人或者動物越多,那吸納的靈氣就越多,面積也就越大——白藿香知道一些能吃兔子吃人的土姥,井口大已經是極限了,可這個土姥,竟然有半個籃球場大。
這種土姥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了,怎麼會死,又怎麼會順著山水流下來?
白藿香也好奇,就把那個土姥給劃開了,結果里面除了數不清的腐肉臭水,還滾出來了一個人。
那個人不知道在土姥肚子里待了多長時間了,臉色都白了,但是一摸——心口竟然還有幾分熱氣!
白藿香把他救下來,這才從他手上的穿喉刺知道,這是一個打虎客。
而土姥身體內部,全碎了。
他自然不會看不出土姥的陷阱——他是自己跳進土姥嘴里去的,就是拿了報酬,要把土姥給解決了。
白藿香都忍不住好奇:“你自己都進去了,有把握出來?”
打虎客淡淡的回答:“死了就是學藝不精,認命。”
這妥妥就是個亡命之徒。
這種人不光對獵物狠,對自己也狠,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。
“不過……”白藿香望著打虎客消失的轉角,說道:“我從來沒見過有家人的打虎客。”
干這一行的,不知道自己折在哪一個買賣上,自然是不會有家人的——有家人就有了牽絆,會怕死。一旦怕死,反倒是危險。
程星河說道:“沒準,是這個船的主人請來的——就是為了把那個什麼水怪給搞定,免得擋了財路。”
也有道理。
既然花臂是干這個的,那自然也就不用我們操心了。
程星河就推我回去睡覺,可是那個蜜蜜身邊的小伙子你哭我叫,工作人員也急急忙忙調查,搞得這地方一團亂糟糟,想休息也不容易,程星河索性帶著我們,上了休閑中心,去喝酒。
一邊喝著,我一邊尋思那個打虎客的事兒,程星河看出來,說道:“所以,我一早就跟你說,不要跟那種人搭上關系——而且,我聽說,現在有些打虎客,可不光殺靈物了。”
“嗯?”
程星河掃了我一眼:“還殺人——當然了,只殺行內的人,只要出得起價。”
我心里一提,對了,只要有人的地方,就有江湖,江湖難免有愛恨情仇,真要是想解決眼中釘的話——普通的殺手未必能管用,打虎客這種,實力過硬,還真是一種選擇。
第1020章 昔日主人
難得出來休閑度假一次,也沒能少得了遇上這種事兒。
我忍不住尋思了起來,現如今世道到處都動蕩的這麼厲害,八成,也跟四相局有關系。
一些以前蟄伏著的東西還有東西壓著,現在,都開始蠢蠢欲動了。
休閑中心有酒保給調酒,一杯一杯色彩繽紛,晶瑩剔透,酒浸泡在冰塊和薄荷葉里,清涼滋潤,喝起來感覺是不錯。
程星河那邊逮住不要錢的酒,一杯子一杯子的往下灌,白藿香看不過眼:“酒是人家的,命是自己的,你還是悠著點吧。”
“怕什麼,兩泡尿就下去了。”
我酒量不行,喝點就暈頭漲腦,要往衛生間跑。
到了隔間剛把拉鏈拉下來,就聽見一邊的儲物間里吵吵嚷嚷的:“要不是你胡說八道,咱們能惹上這種麻煩嗎?上頭說了,這事兒真要是給捅到了網上去,你八個腦袋也不夠賠!”
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唉聲嘆氣的響了起來:“我早說過了,不能往下放東西,他們沒聽,這都是命……”
我記得這個聲音,是之前那個攔著不讓往下放救生艇的老服務員。
可扯著脖子吼的那個更來氣了:“到了個這個時候,你還忘不了那些鬼話?你一把老骨頭,躺哪兒埋哪兒都行,我他媽的可是一家好幾口子,全指望著我這份工作了!要讓我也跟著擔了責任,我讓你……”
“哥,這老頭子記吃不記打,我替你出氣!”
說著,一個悶頭憨的聲音響了起來,“咚”的一聲,像是沖著老頭兒打過去了。
臥槽,老服務員眼瞅著七十來歲的人,這一下下去還不讓你打個好歹,我也沒多想,從廁所翻出去,一腳就把那扇門給踹開了。
果然,老服務員抱著腦袋瑟縮在墻角下,花白的鬢角已經淌了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