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倒是。
我立馬就明白過來了:“你之前,上這個船,難不成,就是為了那個連環?”
蜃龍抬頭看著我,重重點頭:“不錯!”
自此之后,蜃龍每天都在水下等著船來,就盼著,能重新找到那個小女孩兒,奪回瀟湘的連環。
可是這麼些年,一直都沒找到。
這塊地方,倒是因為“鬼水”而出名,經過這個航線的船也少了。
但他一直沒放棄。
穿山甲聽到了這里,又忍不住了:“冤有頭債有主——那個小女孩兒偷了你的東西,你去找她啊!其他的人,尤其是蜜蜜,她們都是無辜的!”
“人,就沒有無辜的!”蜃龍死死盯著穿山甲:“一個也沒有!”
穿山甲一瞬間像是被說中了某個心事,頓時有些心虛,但還是梗起了脖子,小聲逼逼:“那,人非圣賢孰能無過,那你也不能殺人……”
你倒是挺坦然。
蜃龍沒搭理他。
程星河把穿山甲給拽開,說道:“我看你屬實有點虎——這一片水域之中,給人種白毛的,如果是海無常,那傷人吃人的,想必也是海無常,你也說了,冤有頭債有主,你應該找海無常算賬。”
穿山甲一愣:“那——當時我們放船,招來的也是海無常?”
程星河一翻白眼:“廢話。”
穿山甲立馬轉過了臉,看向了蜃龍:“那——那他上船是怎麼回事?船里的腳印子……”
蜃龍傲然抬起頭:“是我踩出來的,那又怎麼樣?”
我一下就明白過來了——那個漩渦,就是蜃龍攪弄出來的,就是想上船。
海無常搭上漩渦的順風車,伸出了白手招人,也跟著救生艇上了船,這才給蜜蜜種了白毛。
穿山甲腦子亂,聽不明白:“這也太復雜了——不管是誰干的,我就想找到蜜蜜!再說了,那他也不是無辜的,他想掀翻船,把所有的人拉下水去陪葬!”
蜃龍還是不搭理他,臉色卻沉了下來。
我盯著蜃龍:“你說實話,你這次上船,是不是找到了那個失物的線索了?”
蜃龍一愣,猛地抬起頭來:“你怎麼知道?”
其實我之前從旅游公司的宣傳欄上看見過,他們號稱這個航線十分安全,這就說明,這些年來,有可能零星死過一些人,卻并沒有什麼影響力特別大的海難。
可見蜃龍雖然恨人,到底沒有濫殺無辜,見船就掀。
可這一次,它又是困住了船,又是親自上船,甚至還造出了那麼大的漩渦,不會事出無因。
蜃龍咬住了牙:“沒錯——我等了這麼多年,終于等到了,那對被偷走的東西,就在這個船上!”
程星河他們都一愣,也就是說,當年那個偷走了連環的小女孩兒,又來了。
她來干什麼?
而且,她明知道水底下有仇人,怎麼還敢來?
我看向了蜃龍:“找到沒有?”
蜃龍搖搖頭:“遇上了怪東西。”
原來,蜃龍上來了之后,就想去找那個小女孩兒,結果碰上了打虎客大花臂。
蜃龍也覺出來,這個大花臂來者不善,分明就是來殺自己的,也警覺了起來——大花臂是靈物的賞金獵人,能耐不用多說,蜃龍一路被他逼進了底倉里面。
蜃龍就施展了自己的能耐,在底倉里面布了海市蜃樓,倒是把那地方的老鼠給困死了。
大漢也潛伏在里面,想對付蜃龍。
沒想到,穿山甲闖進去了,蜃龍以為那個響動是花臂制造出來的,自然撲了過去,花臂為了救穿山甲,自己丟了一條胳膊。
這之后,我們就也到了里面。
蜃龍見到了麒麟玄武令。
他出于水族的本能,自然閃避了過去,同時對我有了恨意。
瀟湘已經被鎮壓很久了,他見我拿著這東西,自然認定了,我是河洛的人。
而他正巧,很想要我手里的麒麟玄武令。
我猜出來了:“因為黑蟠?”
他點了點頭。
原來,這段時間,那些黑蟠不知道從哪里探聽到了消息,趕到了這里,要它交出那個沉水烏金盒。
他還想找呢,別說沒在他手里,就算在他手里,他也絕不可能把瀟湘的東西拿出來拱手讓人。
黑蟠不信啊,沒完沒了的滋擾,搞得他是不勝其煩。
水猴子跟我比劃的“吐司面包”,看來就是沉水烏金盒。
而他看到了我手里的麒麟玄武令,就有了一個想法——如果能拿到了麒麟玄武令,那就能對付那些黑蟠了。
于是它有了兩個目的,一個是把連環拿回來,還有一個,就是想搶我手里的麒麟玄武令。
但它打不過我,這才在水底下掀起了漩渦,就想著把大船弄沉。
這樣,連環和麒麟玄武令,就全是他的了。
說到了這里,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:“差一點,就釀成了大錯……”
程星河早就按捺不住了:“快說,那個小女孩兒到底是誰?咱們現在就把東西要回來!”
說著把袖子給擼了上去:“工錢好說,你是七星老婆的娘家人,可以給個親情價,我聽說蜃龍一個愛好是吃燕子,還有一個愛好,就是收集金銀財寶,我們的本事你大可放心,洪湖水,浪打浪,服務質量嗷嗷棒……”
我把他腦袋推開了,看著蜃龍。
真要是瀟湘的東西,自然是要拿回來的。
蜃龍頓時高興了起來,但一轉臉,臉色又不好了:“我只能覺出,那東西就在船上,可到底在哪里,我還沒找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