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也沒什麼問題,”程星河接著說道:“人之初性本善,騙人的買賣咱不干,只要交給我們,保管那個賊,是白骨精見孫悟空,無所遁形!”
說著就拉我:“給爹提口氣,我要能活過二十五,這筆買賣下來,彩禮就有著落了。”
你要娶沙特公主啊,要多高的彩禮?
穿山甲也要插嘴,可是剛一開口,就“哎呦”了一聲,摸向了自己的脖子:“什麼玩意兒碰我脖子上了,黏糊糊跟大鼻涕一樣。”
說著往脖子上一抓,臉色忽然一變:“這是……”
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,一把將穿山甲拉過來一看,就皺起了眉頭。
他的脖子上,也長出了白毛。
我立馬看向了他身后的陰影處,頓時泛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一片陰暗之中,若隱若現的浮現出,密密麻麻,數不清的眼睛。
海無常……
第1039章 南洋邪術
一只白手,緩緩就從陰影之中伸了出來。
那只白手愣一看,跟雪山的雪倀鬼,額圖集的沙倀鬼差不多,但是一細看,就看出來了,那些白胳膊上,竟然生長著細細的鱗片,而且,上面不斷的滲透出水珠,一點一點滑落到了地上,洇濕了一片。
程星河也看見了,一下皺起了眉頭:“這些東西,不是單打獨斗慣了,從來不成群結隊嗎,今兒怎麼……”
嘩啦一聲,數不清的白胳膊伸了出來,爭先恐后,對著我們就抓。
那股子濕乎乎的腥氣……我頓時皺起了眉頭。
單打獨斗的東西突然成群結隊,那只有一個原因。
我甩手要抽七星龍泉,但是再一尋思,只能收回來——這地方可是船上,一旦力道控制不好,把船給砍壞了,大家都得沉進了海里喂王八。
“唰”的一下,一道寒光從我左邊突了過來,瞬間射倒了一片。
蘇尋。
可是,海無常說來就來,勢頭極快,加上數目又多,哪怕掃倒了一片,可前仆后繼,更多的海無常就圍了上來,張開大嘴奔著我們就咬了過來。
尤其一個頭發特別長的海無常,可能以為白藿香好欺負,一馬當先,對著白藿香就撲過去了。
白藿香甩手一把金針,穩穩當當的扎進了海無常的幾處穴位,那個海無常慘白的一張臉,頓時跟中風了一樣,左右歪斜,胳膊也抬不起來,轉過身子,倒是搖搖擺擺的把身后幾個海無常給壓住了。
白藿香熱身似得活動了一下手腕子,笑瞇瞇的說道:“這一陣子都沒練認穴的功夫,這些東西來的倒是正好。”
用過了仙人淚之后,白藿香的手,力道和靈敏程度,似乎都上了一層樓。
但我還是擋在了白藿香前面,把麒麟玄武令給伸出來了。
這一下,靠的近的幾個海無常,頓時跟磁鐵同性相斥一樣,猛地被撞出去了老遠。
剩下的海無常,眼睜睜的瞅著麒麟玄武令,濕噠噠長發下的白臉,都露出了說不出的畏懼,看那眼神,幾乎像是想給我跪下。
但它們的眼神雖然恐懼,身體卻并沒有后退。
反而鉚足了勁頭,再次沖了上來。
十分明顯,這并不是它們的本意,就好像——它們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一樣!
我就說嘛,這些只要互相靠近,掐自己人比掐外人還狠的東西,怎麼可能齊心協力一起出動?
蜃龍也是大怒:“這些東西,膽子倒是不小!”
蜃龍好歹也是在龍王巡水的時候,跟著一起吃過香火的,地位也很正統,面對那些海無常海猴子之類的水怪,跟貴族看草民一樣,只要他一瞪眼,那些東西出于本能就會一哄而散。
可現在,那些海無常浩浩蕩蕩的跟行軍蟻一樣,在他面前作亂,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?
可他是一身致命傷,才剛從地藏王菩薩座下拉回來,能活命已經是萬幸,剛才又掙扎了半天,這一動,傷口立刻翻卷了起來,血流如注。
被人控制了啊……
而這個控制的方式——我仔細看了看,若有似無的神氣!
不過,這個神氣,跟之前看到過的,可不太一樣。
我轉頭看向了神氣來源的位置,說道:“這位前輩,請你出來吧,這個時候了,咱們有話一起說開了,誰也別當糊涂鬼。”
蜃龍他們一聽,都跟著我的視線看了過來。
果然,那扇門后面,緩緩走出了一個身影。
馬。
馬抬起手,攏了一攏發髻,抬起頭對我們莞爾一笑:“小子,你眼睛倒是毒,我還以為你們國內都是一些招搖撞騙的,想不到,還真有了后起之秀了。”
國內都是招搖撞騙?那是您沒見過世面。
我就說嘛——那個神氣看著跟之前見的不太一樣,是因為,那股子神氣雖然是神氣沒錯,可顏色發烏。
那對我們來說,叫“異教神”。
蓬裴國雖然是個南洋小國,但以降頭,邪術聞名。
這一手功夫,估摸著是蓬裴國修行來的。
穿山甲愣了一下:“這——這船上的人,合著個個身懷絕技啊!”
程星河吸了口氣:“我就知道。”
其實南洋的降頭邪術,跟西川的養鬼術有很多異曲同工之妙,據說就是西川人出海傳過去,經過了這麼多年,演變成了他們自己的東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