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抱負跟綁票有什麼關系?
過去看看。
不過,對方的目標既然是海生,那把他帶過去,不是投喂到嘴嗎?
我就讓海生先在這里等著,我弄清楚了再回來。
海生一下有些緊張:“你要是回不來呢?”
這把程星河給氣的,一把將他的腦袋給推開了:“怕少說一句把你當啞巴賣了?”
海生低下頭不吭聲了。
當然了,既然海生才是對方目標,單把他扔下也不放心,我就請蘇尋幫忙——一轉頭,發現蘇尋蹲在個地方,正在研究一堆垃圾。
他啥時候對垃圾這麼感興趣了?
跟過去一看,只見那個大麻包里堆了亂七八糟的好些舊東西,青花的腌蒜壇子,彩繪的膽瓶,還有成捆的木頭腿,顯然都是從老家具上拆下來的。
對,蘇尋就喜歡這個。
我把意思一說,蘇尋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,挺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:“我在,放心。”
那就行了,本來想讓白藿香也留下,可她不聽我的。
我們一行人也就往旗山鼓海局那邊走了過去。
夏明遠一邊走一邊嘀咕:“哎,那小孩兒有譜嗎?別是騙咱們呢吧?”
不像——再說了,你要是能找到了江辰,那你這幾天不是早就找到了嗎?比起摸瞎,有個希望,就試一試唄。
而且,我確實在意東海里的一切事情。
這地方,畢竟是瀟湘生活過的地方。
到了那地方一看,嚯,旗山鼓海正中間,有一方圓圓的水潭。
那個水潭周邊還好多人打水——甚至一些旅客也過來用杯子接了直接喝,說是這水還真是甜滋滋的,比農夫山泉還好喝。
一瞅前面的石碑,上面寫著“明月潭”三個大字,顯然也是本地的一個景點。
我就找人打聽了一下:“這附近有什麼人家沒有?”
本地人搖頭:“沒有人家,不過,有個道觀——叫蜈蚣庵。”
一般不都是跟尼姑住的地方叫“庵”嗎?
而且,哪兒有叫這種名字的?
一邊一個旅客噗嗤一聲笑了,說:“那地方人家叫武功庵,可能本地人不識字,叫訛了,不過,你們打聽那個干什麼?看著你們也不像是戶外旅行的啊?”
說著,就往上一指。
我們抬頭一瞅,好麼,一道瀑布從半山腰流瀉下來,九轉十八彎,匯聚到了明月潭,而瀑布后面,還真隱隱然露出了一截子飛檐。
周邊山路陡峭,上去都難,也不知道那個蜈蚣庵當年是怎麼建造的。
程星河手搭涼棚:“好麼,蓋在這,這是給猴兒住的吧?”
那旅客連忙說道:“嗨,你這怎麼說話呢,這是古代勞動人民的血汗結晶!”
原來,那個蜈蚣庵地勢險要,除了愛好戶外旅行的,基本上沒啥人知道。
果然,仔細一看,那個庵堂上,還真帶著些若有似無的神氣。
那也只能上去看看了。
這一爬不用贅述,簡直太他娘難走了,有的地方有半塊半塊的臺階,還有的地方整個就是峭壁,只能抓住鐵藤蘿和前人留下,不知道結實不結實的鐵索往上攀援——經常在這地方爬上爬下,那不出多長時間,就能練出輕功。
程星河爬的叫苦不迭:“不是說給那個三奶奶拉水里去了嗎?咱們怎麼又跑山上來了?就三奶奶那個老胳膊老腿,真能登上去?”
我說你要是有其他明路就給指出來,他才不吭聲了。
白藿香則早習慣了這種地方,一聲不吭。
夏明遠也跟著爬,這貨看似跟江辰一樣,養尊處優,嬌貴的很,沒想到一動身倒是也不喊苦不喊累,甚至還憋了好幾句騷話跟白藿香說,只是白藿香一句沒搭理他。
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,終于爬了上去,這一下我們四個人徹底是沒勁兒了,全躺在了布滿青苔的大石頭上喘氣。
結果喘了沒多長時間,一個稚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::“你們幾位貴客是……”
我一抬頭,看見了一個小孩兒,腦袋上梳著很罕見的雙髻,一身道袍,跟古裝劇里走下來的一樣。
只是——我看出來,他恐怕不是人。
他身上,也帶著隱隱約約的一身奇怪青氣。
第1050章 海中羅剎
一看這個小孩兒,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,坐起來:“辛苦你,跟主人回個話,厭勝門李北斗過來拜訪,請撥冗見一面。”
那個小孩兒一聽我這話,表情也不好看了:“居士,這話粗鄙荒謬,我們這是清修之地,只有師徒,沒有主仆——一聽就知道你們是凡塵的俗子,快請回吧,別玷污了我們的干凈地方。”
這話老氣橫秋的,從一個小孩兒嘴里說出來,有一種很奇妙的違和感。
說著,他伸手就要把我們給推下去。
叫“主人”,顯得特別不尊重,跟喊舊社會奴才一樣?
程星河也出了一口氣:“喲,這話也是你主子教給你的吧?快拉倒吧,我早看出來你身上沒人氣——你就別癩蛤蟆屁股插鳥毛——愣充大尾巴鷹了。”
那道童不甘心:“哪怕我不是人,佛祖說過,有七竅者皆可修仙……”
白藿香也說道:“那也是天生的七竅,你這一身七竅,是雕鑿出來的,不算。”
道童小小的身軀一下僵住了。
夏明遠剛把氣喘勻,對著白藿香的本事五體投地:“說的好!白醫生好眼力,對了,你有地圖嗎?能不能給我來一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