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辰一聽就答應了下來,往天上看了看,帶著病貓就要走,還說,那小子來了,煩勞白云山搭把手。
白云山打包票說沒問題,接著又追問一句,說那一位身份特殊,如果這次出了什麼差錯……
江辰就回答,說不打緊,真要是這樣,他托了崇慶堂的人清理。
接著,就帶著病貓到了水邊,不見了。
“那小子”,自然說的就是我了。
所以,這個白云山才想著把我引入海羅剎的老巢,借刀殺人?
還有,我一下皺起了眉頭——那個傳說之中的崇慶堂,也跟江辰和真龍穴有關系?
程星河也研究起了那句話:“玉兔老舅,一噎擺手——這個老舅是吃了什麼東西了,噎成了這樣?”
說著就看向了白云山:“哎,你跟江辰還有關系,江辰背后的人,到底是誰?”
白云山一聽問,平淡的臉上,也露出了幾分懼意。
但是他不肯回答,只轉臉看著水妃神,喃喃的說道:“看來,不認命是不行了……”
說著,他忽然一只手撐住了樹枝,對著另一頭就跳過去了。
那個動作——快若猿猴,輕捷無比,簡直不像是人能達到的速度,近乎騰云駕霧!
夏明遠當時就大罵了一句:“這老東西知道內情還想跑?”
說著,第一個追了上去。
白藿香反應也很快,甩手就是一把金針,“篤篤”幾聲,金針齊根沒入,精準無比,可白云山卻像是根本就沒覺出來,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!
白藿香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水妃神沒有吭聲,可是她身后,平靜的水面,猛地震顫了起來。
接著,數不清的碧色水草從水面之中躍起,宛如一條一條綾羅綢緞,對著白云山就纏。
可白云山竟然騰挪閃避,輕捷的找到了空隙一撲,那些碧綠色水草只差了一步,沒能夠到他。
我盯著白云山的背影,眼看著就遠了,消失了。
這把程星河給氣的,把大腿拍的啪啪響,立馬抓我:“七星,你還愣著干什麼呢,趕緊著,去把那個王八蛋給抓回來!”
白藿香也說道:“是啊,他要是走了,咱們這一趟的線索,就全斷了!”
是要把他找回來,不過,不是這個方向。
我回過頭,看向了身后:“程二傻子,把狗血紅繩借給我。”
程星河一皺眉頭,像是納悶我玩兒什麼花活:“不是,水妃神都套不上,要不你別班門弄斧了……”
但還是把狗血紅繩給到了我手上。
我甩開狗血紅繩,對著一個方向就彈了過去。
這一下,引出了皇甫球兇悍的行氣。
狗血紅繩劃出了一道凌厲的破風聲,對著那個方向破空而出,借著觀云聽雷法,一下纏住了一個東西,那東西有勁兒,但是跟我沒法比,被我死死拽了回來。
當啷一聲,我纏住的東西落地,程星河上前一看,頓時就愣住了:“這是……”
沒錯,剛才站在了白云山身邊,那個牙尖嘴利的道童。
海生見狀,倒是著起了急來:“七星,你讓我說你什麼好,正主都跑了,你抓一個小徒弟有什麼用,做人質啊?他師父都把他給丟下了,心里就沒他,留下做人質也沒用!”
程星河盯著那個小徒弟,卻恍然大悟,抬頭看著我:“七星,你這眼睛,比斷腸草還毒!”
會說話你就多說點。
海生沒明白:“什麼意思?”
水妃神也看了過來,愛憐的摸了摸海生的腦袋:“你還小,沒看出來——這才是那個道士的本體。”
沒錯。
那個道童抬起頭,眼神沉了下來:“你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
簡單啊——我看向了白藿香:“這得謝謝你。”
白藿香揚起眉頭,也反應過來了:“難怪!”
說著,臉上浮起一抹嫣紅,十分得意的揚起了頭,白了程星河一眼,意思是:“你行嗎?”
程星河跟吃了苦膽似得一咧嘴,不服也只能憋著。
因為我才剛發現,白云山的本事有多大。
其實,我們上一次到了蜈蚣庵,見到了白云山,自然就認定那是他的本體。
可是,他騙過了我們的眼睛。
那個中年道士的身影,跟第一次見到的道童一樣,其實也是一個精致的傀儡。
我們只看穿了相對粗糙的道童,而對中年道士深信不疑——可見那個中年道士的傀儡,造的多有功夫。
這一次,我們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,自然更沒看出來。
直到剛才,白藿香對著他射出了一把金針。
打的都是要害,一定會出血。
哪怕是皇甫球他們這一類的擺渡門人,身上有傷,也是會流血的。
那個中年道人中了金針,吃痛沒有反應可以,但是不可能一滴血也不流。
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。
白云山的本體,不是那個中年道士,只剩下一邊的小道童了。
有了上次的印象,我們連看都沒看小道童幾眼。
誰知道,白云山這次,偏偏就躲在了小道童的身體上。
中年道士的身體一走,自然是聲東擊西,調虎離山,他這個本體,大可以從容溜走,可惜,被我察覺出來了。
小道童抬起頭,死死的盯著我,眼神里有不甘,也有驚懼。
海生瞪大了眼睛:“人怎麼可能躲在傀儡上……”
有法子,不過這個法子不是一般修行的人能修行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