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光這件事兒,錦江府也是,一個上班族想升官發財,我們的人給擺了“鯉魚龍門”陣,當然了,有得有失,會犧牲一世情緣。
合同都簽好了,那上班族認,果然,不久之后跟農村老家的未婚妻拉倒,跟個有權勢的白富美好上了。
這也算是鯉魚龍門陣起了作用,可不長時間,那個上班族也死了——開豪車上高速的時候,忽然在正常路上猛打方向盤,直接從橋上翻下去了,尸骨無存。
從監控上看,他面前雖然什麼都沒有,可他的表情跟見了鬼一樣,像是在閃避什麼。
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——這一合計,真沒錯,那些買賣,確實是我們的人做的。
不管做什麼,你都得有個口碑——誰找你做買賣誰死,那客戶都活膩了?
可后來為什麼會出事兒,誰也不知道。
而與此同時,有一個叫“崇慶堂”的地方異軍突起,這個地方走的是讓人意想不到的網絡銷售——現在人人離不開手機,各處都是他們的廣告,宣傳語是“風水行當哪家強,打開手機崇慶堂。”
價格低廉到不敢想——電話收驚9,視頻驅邪19,快遞鎮紙靈符,附安裝教程,也只要39。
于是,可以說是野蠻搶占市場,現在通訊設備這麼方便,誰遇上難事兒還找先生,這東西方便又快捷。
“都是那個崇慶堂,咱們厭勝門這一陣子,都沒有買賣做了!”江采萍咬了咬牙:“現如今大家慌的很,妾是摁不住了,還請相公做主。”
是人總得穿衣吃飯,祖傳的手藝到了自己這忽然絕了,誰甘心?
自從成了厭勝門的“宗家”,我東奔西跑的,還一直沒給“自家”做點什麼事兒。
萬一我那個王八蛋爹真的是當年的老二,我子承父業,怎麼也得把家底子保住,不然這一脈真的斷了,下地怎麼見列祖列宗。
再說了,厭勝門的本事我是清楚的,哪怕以邪出名,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把主顧害死,不然我們這一門,傳承不了這麼多年。
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了,競爭倒是不怕,可這種不正當競爭——當我們吃草長大的?
我想起了江辰跟白云山說過的話。
讓崇慶堂牽制牽制我。
這是打上門來了。
我答應了一聲,就準備著回去。
江采萍高興極了,說唐義秀女他們已經奉命上門來等著我了。
好在蘇尋的身體好利索了,金毛也休息的差不多了,就踏上了歸途。
之前還沒留心,一上了交通工具,注意到了身邊的路人,似乎多多少少,手機上都掛著一個八卦,好像就是崇慶堂的標志。
靠著窗戶睡著了,昏昏沉沉跟著車的節奏,眼前也有了色彩。
一絲一絲,明晃晃的東西。
這一下讓我想起來了八丹大蜘蛛了。
蛛絲?
不對,蛛絲上,總會有一星半點的粘液,這不是蛛絲。
那這是什麼,從哪里來的?
我低頭一看,腦子頓時就嗡的一聲。
是從我自己身上貫穿出來的!
不光如此,我低下頭,看到了自己的一身金鱗。
這些金麟,平時沒有危險,不會出來。
可現如今——我的頭皮麻了。
平時堅固的金麟,千瘡百孔,殘破不堪,那些絲,就是從金麟里探出來的!
好像,我身上長出了……
“對付這小子,我法子多得很。”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我腦后響了起來:“他要是龍,我就是哪吒——天生,就是來克他的。”
眼角余光,看到了一抹濃烈的紫氣。
這是個天階——還是個品階很高的天階。
我想看清楚他的臉,可脖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,根本就動不了。
這是一種特別絕望,特別窒息的感覺。
“叮”!
正在這個時候,我腦袋上忽然發出了一個響聲。
到站了。
程星河回頭看著我,眼神有幾分擔心:“七星,你做惡夢了?”
我這才覺出來,后心已經濕透了。
我把頭頂的冷汗擦掉:“我夢見你了。”
“你個不孝子……”程星河一瞪眼,也注意到了我的冷汗多的過度:“正氣水,給七星弄點腎寶!”
給你弄點腎寶。
我沒有繼續斗嘴,而是有了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。
不祥的預感。
金毛似乎也覺出來了,對著我“嗷嗚”了一聲,我想把它放肩膀上——不行,我肩膀裝不下它了,扛著它好似個挑山工,又給放下了,金毛懶得走,十分不滿。
回到了商店街,我還真有了一種十分異樣的感覺。
剛一進去,先看見賣炸糕的小趙愁眉苦臉的過來。
這小趙是個單身漢,今天吃飽了從來不想明天的事兒,最常說的一句話,就是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。
可現如今,小趙的臉色黃如金紙,顯然正在愁什麼事兒——看出來了,這一陣夫妻宮凹陷,掛黑光,財帛宮壞了個大窟窿,更重要的是,命宮也是一股子黑氣,簡直五雷轟頂倒大霉呢。
我立馬攔住他:“你今兒不宜出門。”
小趙一抬頭看見是我,跟看見了救星一樣:“北斗哥,你可算回來了,臥槽,自從你中了獎去旅游,咱們商店街的人,可倒了大霉了!”
我一愣,往四周一看,也看出來了,不過旁邊每一個店鋪的人,似乎都跟小趙一個樣——就沒有一個走運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