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出來了,這個被打的,是一個叫馬東的,正是熱戀期,聽到了這話怒不可遏,哪怕被打的掙扎不起,勉強還著翻身,還要揍那個說話的。
“到現在,還死鴨子嘴硬要還手,給我把他嘴打歪了,看他還狡辯不狡辯!”
馬東勢單力薄,招數沒使出來,反倒是被那些人一把抓住,數不清的腳落上去,就要對他出氣:“讓他賠命!”
唐義一看就來了火,下車就要理論。
做宗家的,看手底下人讓人這麼收拾,那我就真是三伏天的大棉襖——太沒用了。
我翻身進去,就那些拳腳要落在了馬東身上的時候,擋在了馬東身前。
箕斗蒙蒙天少雨,牛女微微作雨聲!
我不傷人,可也不想被人這麼傷。
渾身行氣一炸,“當”的一聲,靠的最近的那些人還沒碰到我,紛紛就往后倒了下去,骨牌似得躺了一片。
馬東身上的青筋都炸了,顯然是打算著跟他們死磕,沒想到我忽然出現,頓時又驚又喜:“小宗家!”
可這一下激動,血氣上涌,非但沒起來,兩眼一翻,倒是不知人事了。
可惜沒帶著白藿香,我立馬拿了白藿香給的藥塞他嘴里,冷冷的盯著那些人:“誰對我的人動過手,給我站出來。”
為了避免傷及無辜,剛才一下相對是柔和的,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倒是都沒什麼大傷,只是懵逼了半天才反應過來,跟看鬼似得看了我一眼,都有了說不出的忌憚:“這個小年輕是誰?他,他也會妖法?”
“對,都說厭勝的會下迷魂咒,剛才肯定就是!”
說是這麼說,沒有一個敢靠近過來的,包括其中那幾個打虎客武先生。
程星河慢悠悠的從車上下來,說道:“豈止是迷魂咒啊——這位小宗家,可是厭勝門的嫡傳,最擅長什麼千里追魂啊,就是不管你人到了哪里,都能差鬼使抓了你的魂,什麼夜半摧心啊,他疊一張紙人的功夫,你晚上醒過來,就會看到一個鬼蹲在你床上,要挖你的心……”
本來厭勝的名聲,就邪性恐怖,誰都多少聽到過點,成型惡化這話說的又言之鑿鑿,一時間把那些的臉都說白了。
接著,程星河就說道:“唷,剛才氣勢洶洶,見了正主來了慫了?剛才誰說,要我們的人賠命?哦,”程星河聲音一厲:“是你!”
他未必真知道,出聲一咋,數不清的眼神都看向了其中幾個包著頭巾的先生。
那幾個先生叫出來,臉上肌肉都是一跳。
我對著他們一笑:“事情還沒弄清楚,就要殺人了?”
他們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,看意思想跑。
打完人就跑,沒有這個道理。
程星河早繞到了他們后面去,冷不防一腳就把其中一個,對著唐義踢了過來。
我早用觀云聽雷法看出來,之前就是他給了馬東幾個嘴巴,唐義抬手就招呼到了他臉上,只聽一聲脆響,他臉就歪了過去,重重的飛到了一堵玻璃墻前,把個玻璃墻撞了嘩啦啦一個細碎。
唐義活動了活動手掌:“我們厭勝的,不主動惹人,可你們先下手無情,不能怪我們還手不義。”
是啊,我以前是個很佛系的人——能嘴說,就不會動手,可現在終于明白了,在行當里,欺軟怕硬,你對他們笑臉相迎,他們就要打你耳光。
不想被人欺負,就得讓人害怕。
接著,唐義看向了另一個包頭巾的:“是你踹斷了他的肋骨?”
那個包頭巾的呼吸急促了起來:“我……”
唐義往前一步,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子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身影忽然插到了唐義面前,緩緩說道:“哎,得饒人處且饒人——一場誤會,何必下這麼重的手?”
唐義當時就惱了:“把我們的人打成這樣,叫誤會?你們也是一丘之貉,要找我們厭勝的麻煩吧?”
說著,就要反手把那個人撥開,我卻立刻大聲說道:“唐義,回來!”
唐義的身手,在厭勝年輕一代里,是數得著的!
可是,這個人,不見得是唐義能對付的了的。
果然,很快就見面了——來的人,是一派紳士風度的井馭龍!
可唐義聽到我這話的時候,一只手,已經出去了一半,我心里頓時就揪住了。
第1079章 一場豪賭
可現在他用了全力,出勢容易收勢難,哪怕想停,那只手也收不回來了,重重的就奔著井馭龍的胸口打了過去。
這一下的勢頭,只怕開碑裂石,不在話下!
是我挨這一下,我都得躲。
可井馭龍一點反應也沒有,仍然很紳士的斜斜站在原地,唐義的手,一下就落在了他胸口上。
“咣”的一聲響,井馭龍腳底下的石板猛地就炸開了,碎屑崩的到處都是,附近幾個沒來得及躲開的,在沒覺出疼的情況下,臉上身上,都被劃出了不少血道子,甚至其中一個人頭上的墨鏡,都碎了一片,成了“陰陽眼”。
這一下的威力,可想而知。
唐義一下愣住了。
我看清楚了——剛才那一下,他的身體猶如一個黑洞,唐義的氣勁兒沖上去,竟然被吞噬的一絲不剩。
這個本事,比打回去,或者反彈回去,都高明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