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“幫手”還想說話,井馭龍卻像是不耐煩了:“去把飼料拿來,它們餓了。”
它們?
難道,井馭龍也養了寵物了?
我從這個龍靶子身上,找到了一個窟窿,就往外看了過去。
果然,有一個很健壯的人轉身到了一個門口,開了門,進去了之后,幾個身影就從里面跌跌撞撞的出來了,像是被那個壯漢一腳踹出來的。
個個一身青氣,靈物!
那些靈物身上全纏著密密匝匝的繩子,五花大綁,也全嚇的不輕。
其中一個矮墩墩的靈物像是歲數比較大,梗著脖子就說道:“怕個屁,誰讓咱們技不如人,最多不就是個死,你們別丟份!”
井馭龍盯著他們,緩緩說道:“什麼死不死的,我想跟你們玩兒個游戲,行不行?要是你們能贏,我就放你們出去。”
一聽這幾個字,那些靈物全來了精神:“什麼游戲?”
井馭龍指著大門:“比快,誰要是比我跑得快,我就放了誰。”
矮墩墩的靈物心思縝密:“規則呢?”
井馭龍搖搖頭:“只比快,沒有規則。”
這個廳堂很大,但是對靈物來說,跟人比快,也不算難。
那個矮墩墩的靈物開了口:“那,之前那些被帶出來的……”
而井馭龍端坐在主位上,點了點頭:“沒錯,能贏的,都已經自由了——回老家了。”
這下,那些靈物都激動了起來,紛紛表示自己要參加。
井馭龍環顧了一圈,對著一個細瘦的,模樣像是個中年男人的靈物伸出了手:“你先來。”
確實,話音剛落,那個“中年男人”身上的繩子就滑落到了腳下。
“中年男人”渾身劇烈的哆嗦了起來,忽然興奮的轉身,四肢著地,以一種十分野性的姿勢就要往外跑。
那個中年男人速度確實很快,一道破風聲過,幾乎把空氣劃開了,而井馭龍還是一動不動。
簡直存心讓著那個靈物一樣,他會有這麼好心?
眼看著中年男人就要沖到了門口了,正當他興奮的把一只手拉在門把手上的時候,沒想到,忽然身體后仰,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手抓住了頭發,一下就重重倒在了地上。
他充滿希望的笑容,一下就僵在了臉上。
不是看不見的手——我看清楚了,井馭龍手里,像是伸出了數不清的細絲!
是那些細絲,把“中年男人”纏住了。接著,唰的一聲,硬生生,拖了回來!
“中年男人”劇烈的掙扎了起來,聲音因為恐懼,近乎哀嚎:“我不能死,我女兒不能沒有……”
可一個“爹”字還沒說出來,他就爆發出了一聲尖叫。
它的眼睛爆裂開,四肢反扭,接著,身體跟見了風的木乃伊一樣,迅速失去了精氣,變成了一個筍干一樣的干尸骸。
被井馭龍的手,吸干了?
程星河倒抽涼氣,又看了我一眼,意思是說,這法子跟移花接木幾乎一模一樣,還說不是我兄弟?
你懂個屁。
那個穿著金鳳旗袍的老太太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——看的出來,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場景了,到底也知道什麼是兔死狐悲。
難怪——她會被威逼利誘,答應當奸細。
我想起了那個預知夢。
從我的鱗片之中穿出來的,就是這種東西?
剩下那些靈物目睹了這個場景,也嚇的不輕:“難怪——難怪他們沒回來……”
井馭龍手里,到底是什麼東西?
井馭龍笑瞇瞇的看向了剩下的幾個靈物:“輪到你們了。”
這是什麼游戲,擺明了,跟貓抓住了老鼠,卻抬起爪子一樣——他是想玩兒夠了再殺!
我有點忍不住了——這都是命!
可程星河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,就把我強行壓了下來,意思是這次是為了找真兇來的,找不到真兇的證據,一旦暴露,那就徹底沒戲了,等著把厭勝門拱手讓人?
就在程星河壓我的同時,又有幾個靈物像是殘存了一絲希望,奔著大門就跑了過去,可都在最后一秒,被拖了回來,吸干。
井馭龍很喜歡給他們希望,再讓他們絕望。
剩下那些靈物互相看了一眼,像是一起拿定了主意,接著,那個矮墩墩的被放開了之后,沒有跑。
而是對著井馭龍的面門撲過去了:“怎麼都是死,跟你拼了!”
可他才跳起來了一半,身上就噼里啪啦的掉下了幾塊東西。
四肢……
那個矮墩墩的靈物落下來,慘叫聲不絕于耳。
井馭龍嘆了口氣:“這些低等的東西,就是喜歡自找苦吃。”
剩下幾個靈物再也熬不住了,都從暗處走到了前面來。
這一瞬間,我就看清楚了——這些靈物之中,赫然有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。
灰百倉!
他還沒死!
我頓時一顆心就放回了肚子里——原來沒有回音,是因為被困在這里了。
可這麼下去——我心里一涼,他也快了。
果然,井馭龍盯著灰百倉,勾了勾手,意思是讓灰百倉上前。
灰百倉抬起了一張蒼白的鼠臉,鼠眼滴溜溜轉個不停。
井馭龍接著說道:“你也看見,不聽話的是什麼下場了,這樣吧,給你個特殊優待——只要你說清楚,你的主人是誰,我就放了你。”
灰百倉對著他咧嘴一笑,鬼鬼祟祟就對他耳朵湊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