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情況,還是我們厭勝的東西?怎麼到了井馭龍手里了。
回龍鐘,顧名思義,這個名字是說,龍都出不去?
古代有個葉公好龍,一切起居器具,都跟龍有關系,現在這個井馭龍倒好,只要能難為龍的,他倒是弄個一應俱全。
二姑娘正思忖著呢,邸紅眼不想跟二姑娘為敵,繼續破桌子先伸腿:“這位姑娘身懷絕技,咱們幾個一起找到回龍鐘,盡快出去,跟井先生匯合,再共同商量大事兒,怎麼樣?”
劉實剛被二姑娘傷了,自然不想跟二姑娘聯手,但他們都是人精,太清楚利害關系了——現如今他手受了重傷,再不趕緊出去找醫生,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。
加上他也斷定不出二姑娘是個什麼來路,于是也不吭聲,就盯著二姑娘。
二姑娘一尋思,覺著他們說的也有道理——這幾個跟她本來就素不相識,跟他們耗著也沒什麼意思,真要是找到了那個回龍鐘,能出去找井馭龍算賬,那才是最要緊的。
于是二姑娘就大搖大擺的說道:“既然如此,你們就帶路吧。”
邸紅眼這才像是松了口氣,對二姑娘做出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二姑娘一歪下巴,示意他們先走,邸紅眼扶著劉實,帶著韓棟梁,就往前走了過去。
我低聲說道:“這幾個人可都狡猾的很,一會兒你當心,別吃了虧。”
二姑娘答道:“你放心吧,這幾個慫貨又有多大的本事,還能讓二姑奶奶吃虧。”
說著,她壓低了聲音:“知道你膽小怕事,我會護著你的。”
二姑娘雖然瘋瘋癲癲,可這句話說得真誠至極,我心里一下就暖了幾分:“謝謝你,可是……”
為啥對我這麼好?
二姑娘像是看出來我什麼想法了,答道:“看你這慫樣,沒少被他們欺負吧?我就喜歡恃強凌弱——不,鋤強扶弱,怎麼啦?”
這個豪氣,我不由就對她多了幾分好感——當然了,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好感。
走了兩步,二姑娘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,扯著嗓子喊道:“喂!你們剛才說,要跟姓井的商量大事兒,到底什麼大事兒,說給姑娘聽聽。”
邸紅眼一愣,這就笑瞇瞇的說道:“姑娘,不是為了那件事兒來的?”
二姑娘答道:“你問我,還是我問你?要想合作一起出去,就別藏著掖著,老婆漢相的。”
說著跟我偷偷擠了擠眼,眼神頗有些狡黠。
這二姑娘看著二百五,沒成想心思偶爾挺縝密。
邸紅眼也知道二姑娘喜怒無常,并不想得罪她,于是就說道:“嗨,還不是為了四相局的事兒嗎?”
沒成想,二姑娘的身體忽然一僵:“你們也知道四相局的事兒?”
臥槽?我一下愣了,這二姑娘也知道?
她到底什麼來路?
邸紅眼一聽這話,連忙說道:“你看看,咱們果然是殊途同歸!”
二姑娘的聲音猛地尖銳了起來:“別廢話,你們上四相局,到底干什麼去?”
邸紅眼的神態就像是在說“這女的腦子不太正常”,但攝于二姑娘的“實力”,還是露出了個假笑:“這一陣子,出了一個叫李北斗的禍害,要破局,可四相局關乎民生大計,怎麼能讓那小子這麼破了?所以我們幾位,為民除害,想跟井先生聯手,把那小子給收拾了,也算一樁功德……”
二姑娘吸了口氣,不知道在琢磨什麼。
劉實盯著二姑娘的表情,也是忌憚,憎恨,狐疑交加,就用肩膀碰了邸紅眼一下,跟邸紅眼使了個眼色。
邸紅眼連忙說道:“姑娘你放心,這事兒是個大事兒,咱們到時候真的齊心協力找到了真龍穴,肯定不讓任何一個人吃虧!”
他會錯了意,還以為二姑娘擔心參與的人太多,分贓不均。
二姑娘抬頭橫了邸紅眼一眼:“誰怕吃虧了?”
邸紅眼本來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,哪兒跟人這麼低三下四說過話,表情雖然還是繃著沒垮,可眉尾已經一跳一跳的,火也快壓不住了。
韓棟梁作為欺軟怕硬的典范,連忙說道:“對對對,這位姑娘身手不凡,不為其他的,流傳后世,也算個佳話嘛。”
二姑娘沒吭聲,倒是喃喃自語:“李北斗——這李北斗是什麼東西,跟四相局,又是什麼關系?”
不好意思了,那東西正是在下。
不過,拿不準二姑娘是個什麼立場,就她這個脾氣,我也不好把身份告訴她。
這個時候,劉實已經忍不住了,雖然靠著武先生的意志力,在強咬著牙支撐,可他的手是個重傷,身體也一直在發顫:“四相局的事兒,還是出去再說吧,你們找到回龍鐘的線索沒有?”
邸紅眼也跟著著急,一邊安撫劉實,一邊偷眼往我們這看——還指望著二姑娘呢。
可二姑娘哪兒看得出來。
我也環顧四周,真要有那個東西,當然是越早出去越好了,誰樂意跟他們幾個一起殉葬,他日考古學家把尸體挖出來,都得納悶這幾個人什麼關系。
可是,我這行氣到現在也沒恢復多少,怎麼找?
正這個時候,邸紅眼忽然停住了腳步。
劉實和韓棟梁都看他。
邸紅眼低下頭,盯著自己的腳,忽然前后跳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