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把韓棟梁搞得很緊張,一疊聲的喊醫生。
而齊鵬舉看向了二姑娘,聲音不善:“開魂掌是劉家的絕技,你從哪兒學來的,說!”
二姑娘不耐煩了:“你能說點陽間的話嗎?二姑奶奶聽不明白!”
邸紅眼深知齊鵬舉的能力,現如今有了靠山,咳嗽了一聲:“兄弟倒是有個猜測——聽說厭勝門的宗家,倒是有一個陰招,叫什麼,移花接木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沒錯,移花接木,能把其他人的看家本領,轉移到了自己身上。
他們當然不知道那一下是赤水青天鏡反傷的,認定了二姑娘這個年紀,能用出三十年以上的開魂掌,除了移花接木,就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齊鵬舉一聽“厭勝門”三個字,螺旋眉毛一下就挑了起來,喝道:“你跟李北斗那個小牲口,是什麼關系?”
去你大爺的小牲口。
其他參加四相會的先生,也暗暗吃了一驚,悄無聲息把這里給圍住了:“厭勝門的奸細還滲透進來了?”
二姑娘脾氣也不小,一看來了個半老頭子對自己指手畫腳,當時就冷笑了一聲:“你嘴巴給二姑奶奶放干凈點,什麼北斗南斗的,是人是狗,你二姑奶奶都不知道!”
不是狗。
說著就往里看:“井馭龍呢?讓他給二姑奶奶滾出來!”
我想勸二姑娘低調點,可齊鵬舉已經火了:“厭勝門的小畜生,上這里來作死了,我就送你一程,死了給你們李門主帶句話,我們姓齊的,早晚把他祖墳挖了!”
說著,一只手翻過來,對著二姑娘就抓了過去。
二姑娘的脾氣也不小,手底下一道亮光一閃,對著齊鵬舉就抓過去了。
可這種速度對齊鵬舉來說,跟小孩兒過家家沒啥區別,撥開了二姑娘的手,“啪”的一聲,我覺出背著我的二姑娘就是一顫。
他打了二姑娘一個嘴巴。
這個力道絕對小不了——我都差點從二姑娘身上給晃下來!
二姑娘的身體幾乎失去了平衡——耳朵肯定被打的嗡嗡作響!
周圍一片叫好的聲音:“不愧是齊家傳人!”
“打死了那厭勝門的邪祟才好!”
邸紅眼頗有些幸災樂禍,抱著胳膊搖搖頭,眼瞅著二姑娘那樣子,又看了看劉實,像是在說“不過如此”。
這一下,齊鵬舉瞧清楚了,二姑娘身上還背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我,更是伸手就要把我給揪下來:“厭勝的果然沒一個正常東西,你身上的是什麼,弄下來我看看!”
不行,二姑娘絕對不是他對手,我腦子也飛快的轉動了起來——現在怎麼辦?
沒想到,二姑娘自己都快站不住了,覺出了齊鵬舉要揪我,翻身就躲了過去,半蹲在地上,姿勢野性十足——好像猛獸捕食的姿勢一樣。
她冷森森的說道:“你敢!”
我的心一提:“你快放下我,跑!”
這些人跟二姑娘無冤無仇,她要是跑的出去,不見得會把她給怎麼樣了。
可二姑娘抬起手,擦了嘴一下——我就看見,她的嘴被打破了,擦下一手的血:“看你慫的,姑娘說了護著你,就不會再讓那些狗東西欺負你!”
齊鵬舉盯著二姑娘那個姿勢,嘴角一勾:“不愧是西川出來的蠻子,看來,你這苦頭是沒吃夠——我就非得看看,你身上背著的是什麼不可。”
他借題發揮,找不到我,就要拿“厭勝門”的出惡氣。
齊鵬舉的地位在這里,周圍的先生都想跟他攀攀關系,四下都是叫好的聲音:“天階第三,就是出手不凡!”
“是啊,其他天階更新換代,可第三這個位置,除了齊先生,哪個敢坐?”
千穿萬穿,馬屁不穿,這一頓把齊鵬舉說的渾身舒泰,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子,又是猛地出了手——快如閃電!
二姑娘要躲,可還沒動,那一巴掌下來,她單薄的身體猛地撞到了一道屏風上,又把屏風撞出去老遠,堅硬的烏木檀炸了一地的碎屑!
我被撞的眼前都白了,接著,發現她的身體蜷縮了起來,一只手還要把我固定在背上,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左肋——不好,她骨頭斷了。
可她還是要掙扎著起來,可這一下,齊鵬舉一只穿著皮鞋的腳,就死死踩在了二姑娘的頭上。
這一下,二姑娘半個臉,直接被碾在了尖銳的木屑上!
她身子猛地一顫,但就是不肯吭聲,哪怕,血把木屑都染紅了!
齊鵬舉一邊踩著她,一邊伸手要把我從她背上拉下去:“我倒是要看看,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,讓你……”
可二姑娘一只手,竟然伸出來,繼續死死扣住我,就是不松開!
齊鵬舉一下愣住了,腳底下的勁兒也更大了——我甚至能隔著皮革的味道,聽到她的骨頭重壓之下,咯吱咯吱作響。
周圍的先生們也全愣了:“這妖女,不要命了?”
“她背上的,到底是什麼東西?”
齊鵬舉的聲音終于殘忍了下來:“你想死,我就成全你。”
他一只手翻過,帶著霹靂之勢,對著二姑娘的腦袋就劈了下來。
那道子行氣,亮的嚇人!
我后來聽程星河說過,這是他的成名絕技,叫“五雷轟頂”,能給鐵尸開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