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之前聽打虎客他們提起,還覺得挺正規的,可現在變成坑蒙拐騙了,鬧半天是換負責人鬧的。
這搞得我十分泄氣,鑰匙一說,又到底是怎麼回事?
線索橫不能卡在這里斷了啊!
但我一尋思,就想出主意來了:“你們抓住了我之后,怎麼跟上頭聯系?”
韓棟梁張開了嘴:“啊?”
程星河早看出我是怎麼想的了,不由用肩膀撞了我一下:“你又要去作死?”
這事兒確實冒險,不過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
假裝被抓,等著他們帶“鑰匙”找上線,我跟在后頭,說不定也能窺探到上頭的線索了。
我還真想知道,我跟四相局的關系,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韓棟梁又猶豫了一下,這才說道:“我們,都是跟著井先生。”
那井馭龍這麼一跑,連找你們上線的線索都沒有了?
這麼說,還得找到井馭龍。
看我出神,程星河低聲說道:“那這些四相會的,怎麼辦?”
還能怎麼辦,拉去作證唄。
這就是陷害我們厭勝的真兇,現如今找到了,按著跟井馭龍的賭約,我已經贏了,找錢莊的郭洋作見證,這崇慶堂以后就歸我了。
免得這崇慶堂再坑蒙拐騙的害人,敗壞我們行當的名聲。
而韓棟梁他們背地里插刀子,名聲也就完了——在行內,家族的名聲玩兒完,比死了還讓人難受。
韓棟梁他們一下就急了,紛紛求我高抬貴手,可再一尋思自己干的那事兒,又都露出看后悔莫及的表情。
可我一說這話,程星河和啞巴蘭的表情都變了,程星河低聲說道:“現在去找郭洋,不好吧?”
我一皺眉頭:“怎麼啦?他又沒坐月子。”
厭勝的資金被郭洋凍結了,不解凍,大家這一陣子都沒收入,喝風去?
程星河連忙說道:“這倒不是——只是,你剛把人給打了,他還能給你做見證嗎?”
我一下愣住了,耳朵里嗡的一聲,還想起來了——之前就聽見有人議論紛紛,說我打了郭洋,我當時完全沒往心里去,還以為是以訛傳訛,可程星河都這麼說了,那這事兒肯定是有貓膩啊!
我就問程星河:“什麼意思?”
程星河皺起眉頭:“行了吧,這事兒你瞞著我們也沒用——你也太沉不住氣了,不是我說,七星,你平時不是挺雞賊的嗎?怎麼還干出這種事兒來了,不像你作風啊!”
“當然不像我作風了,我一直被回龍鐘困在這里,上哪兒打郭洋去?”我嘆了口氣:“再說了,我什麼時候瞞過你們?”
一聽我這話,啞巴蘭和程星河頓時都愣住了:“不是你,那是誰?”
我還想知道呢!
原來,打完賭的那天,我和井馭龍這事兒就在業內傳開了——業內兩大組織,互相打賭,誰輸了,就把家當全輸給人家,有史以來,也沒見過這種豪賭啊!
對行內,那是前所未有的大瓜,哪一個先生都知道了,全等著看熱鬧呢。
但是當天晚上,郭洋下班,就見到了一個人在一個黑巷子口等著他,招手說有事兒跟他商量。
他當然就過去了,結果那人出手就把他給打了。
郭洋看著文質彬彬的,其實家里是世代陰面先生出身,養鬼換壽樣樣精通,除了讓銀莊的真正老板收拾過,就沒遇見什麼敵手。
當時自然就還手了,可誰知道,這郭洋被打的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,差點把命給搭上。
后來多虧他的保鏢馬三斗來了,那人才在黑巷子里消失,一開始馬三斗和郭洋都又驚又怒——誰敢對郭洋下手?不知道銀莊主人是誰?
但是——能有本事把郭洋打成那樣的,不超過二十個人。
而這二十個人之中,有的是德高望重,有的是遠離塵世,還有的在千里迢迢之外,都不可能——唯一一個有能力,又有動機的,只有我。
是啊——他白天沒得罪誰,只拒絕了給我取錢,搞得我被逼無奈,要跟人一場豪賭,一旦賭輸了,翻身都翻不了,我要是懷恨在心,晚上報復,那是順理成章的事兒!
要是我是第三者,只怕我都會疑心到了自己身上來!
就連程星河和啞巴蘭,也以為跟我失散之后,我咽不下錢莊這口氣,自己一個人過去找郭洋撒氣去了。
可天地良心,我那天困在回龍鐘里跟二姑娘鬼遮眼呢,怎麼出去?
我連忙說道:“這事兒真不是我……”
程星河松了口氣:“那就好——你是不知道,銀莊的人到了商店街,也不走,跟你要說法呢!我們著急,但是四處又找不到你,一尋思你可能在這里,這不是就找過來了嗎?趕緊著,你那天跟誰在一起呢,拉出來做個人證,咱們跟郭洋一解釋,也就行了。”
我張了張嘴——人證?
人證就是二姑娘和井馭龍。
可是,我他媽的現在上哪兒找到他們倆,來給我作證?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這事兒看來,還真有點麻煩。
啞巴蘭一下急了:“那怎麼辦?哥,他們還氣勢洶洶的在商店街等著咱們呢,咱們不能憑空背鍋,吃了這個啞巴虧吧?”
程星河低聲說道:“你等著吧,銀莊那邊,估摸也不好善罷甘休,你聽說過,銀莊真正主人是誰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