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些絲線鋪天蓋地,對著我們就纏過來了。
程星河也覺出來了,罵道:“不愧是井馭龍的姘頭,害人的方法都他娘一模一樣……”
那個女人本來臉色冷冷的,但是一聽了程星河“姘頭”這兩個字,眼神一瞬間就寒了下來。一道子絲線,奔著程星河就卷了過來。
我看不到絲線,但是能聽的出來,那個絲線不知道什麼材質的,帶起了一陣凌厲的破風聲!
要是勒到了人身上,不會比線鋸差!
我一腳就把程星河踢開,“嘣”的一聲,就用七星龍泉攔住了那道絲線。
程星河被我這一腳踢出去了老遠,人也愣住了,而那個女人盯著我,嘴角忽然勾了起來。
我頭皮一麻,那是一個——不祥的,讓人瘆得慌的笑容。
剛想到了這里,我一下就覺出來,那個絲線猛地收緊了——而且,對著我就纏了過來!
我抬手還想擋住,但是一道金光,對著我的手就打了過來。
不好,這東西危險,我一早就有了防備,只好先閃避開,但是這麼一閃避,絲線一緊,頓時把我給束縛住了。
就在這個時候,那個女人大聲說道:“田老板,就是現在!”
田宏德對著我就撲了過來,一把抓住了我的手——一臉狂喜。
我忽然就覺出,小指頭一緊。
那看不清的絲線,死死纏住了我的小指頭,往里一勒,龍鱗破損,絲線陷入到了肉里,頓時一陣劇痛,就淌出了血珠子。
與此同時,田宏德的小指頭,也緊了起來,跟我一模一樣,也淌了血。
好像——一根絲線,把我和田宏德的小指頭,纏在了一起。
我頓時就蒙了,這什麼情況,月老纏紅線嗎?
可兩個男的有什麼好纏的?
而這一瞬間,那個女人手里的黃表紙,一下就點著了。
她垂下眼簾,念了一段話,語速極快。
聲音極小,我一開始沒聽清楚,但是很快就分辨出來,內里有兩句,是“聚妖招邪,度人萬千”。
臥槽?難不成,她是想……我后心猛地涼了起來,這才知道,田宏德和這個女人的真實目地!
白藿香哪兒還忍得了,一把金針出手就要過來,而程星河一看出了這種事兒,雖然沒鬧明白什麼情況,但知道我肯定吃了虧,立馬矯健的把白藿香拖回去,自己奔著那個女人就甩出了狗血紅繩:“死姘頭,你把七星松開!”
可破風聲才響起了一半,“啪”的一聲,狗血紅繩瞬間就碎成了好幾段!
那些看不見的絲線,比他的狗血紅繩銳利許多。
程星河瞬間一愣,我立馬對著程星河喊道:“有香灰沒有,撒她!”
程星河反應很快,香灰是他之前傍身的法寶,肯定是隨身攜帶的,一只手就撒出了一大片:“讓你嘗嘗大廟的滋味!”
這一下,那女人猛地皺起了眉頭——她張嘴念咒,香灰就不免會進到了她嘴里!
果然,她的咒,有了一瞬間的停頓。
我抓住了這個機會,誅邪手上行氣一炸,那根絲線應聲就斷了。
這個力氣極大,身邊的田宏德一下就被這個力量震出去了老遠,重重的撞到了墻上,不由一陣劇痛,可他還是掙扎著問道:“先生,事兒成了嗎?”
那女人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程星河一愣:“媽的,七星,這到底什麼事兒啊?”
我答道:“這個女的,要給我和田宏德,換命。”
第1132章 歪打正著
程星河和白藿香頓時都皺起眉頭:“換命?”
我接著看向了田宏德:“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那個女人的?”
田宏德握著小指頭,根本顧不上說話,而是看向了那個財氣蟲娘娘。
剛才這一亂,財氣蟲娘娘身上的狗血紅繩可能受到了那些透明絲線的波及,不知道什麼時候,斷了。
但是,財氣蟲娘娘并沒有撲向田宏德,反而跟害怕他一樣,往后躲了一步!
田宏德見狀,別提多高興了,盯著自己的小指頭,喃喃的說道:“成了……真的成了!”
田宏德顧不上答話,田藻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,哆哆嗦嗦的說道:“這事兒,我倒是有點印象……”
原來,這一陣子,田家大宅出事兒之后,田宏德行色匆匆,像是急于尋找什麼東西。
有一天他回來的時候一開始著急,但是很快,又十分失望,說事情不順利,那小子信不過。
但是這個時候,有人上門拜訪,田宏德心情不好,本來不想去,但是耐不住手底下人勸,就跟來訪者見了一面,結果這一見面可倒好,那是喜笑顏開,這就把手底下的小富豪給叫上,親自出去拜訪我了。
田藻管理車庫,所以知道的很清楚,但他也不知道,來訪者是誰,田宏德親自拜訪的又是誰。
那就對上了。
之前我就說過,這個財氣蟲娘娘招財的法子,有一個很大的缺陷。
就是,血親雖然會得到財氣蟲娘娘帶來的好處,但是一旦到了年限,會被反噬。
他估摸當時覺得,既然還有二十年的時候,那這二十年之內,或許就能找到其他的解決方法了,也就用了這個法子,來飲鴆止渴,解這個燃眉之急。
可是,這個法子哪怕連我一個厭勝門門主,都沒法隨便給你解開,更別說其他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