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槽,我的鞋底子,硬生生被削斷了一層,把腳心給露出來了!
這叫誰不后怕——萬一我晚一秒,只一秒,那我的腳,可能就保不住了!
都說看風水的費鞋底子,真是沒錯。
那女人一看我竟然沒有跟桌面一起分崩離析,不由十分失望,現在只求我速死,手底下的力道用的極大,胸口也起伏了起來——她的本事確實很大,但是,就好像人在極度焦躁的時候打蒼蠅一樣,往往是打不到的。
但我跟她正好相反——我遇上這種要命的危險,已經遇慣了,心里,是跟沉水一樣的冷靜。
我居高臨下,對著那個女的就撲過去了。
她猛然抬起頭,瞳孔頓時一縮,甩手還想把絲線拉過來,但是已經來不及了。
成了!
可沒想到,那女人速度比我還快,纖細的身體往后一撤——那動作仙氣飄飄,十分優美,真跟神女下凡一樣。
我一只手只碰到了她的裙角,她就飄然退出好幾步。
但緊接著,她也察覺到了,低下頭,就看向了自己的裙角。
那裙角還是纖塵不染,可她盯著裙角的眼神里,有了幾分恐懼。
讓我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——她竟然不管不顧,手起線落,那一大片裙裾,跟凋落的花瓣一樣,一下就落在了地上,露出一雙幾近完美的,瑩白如玉的腿。
我一愣,就因為我碰了一下,她至于把半條裙子割斷?
逃出生天的程星河探頭看著我,大聲說道:“七星,你手上是不是有屎?”
我去你大爺,我手上怎麼會有屎?
她抬起了秀麗的臉,露出極為厭惡惡心的表情,忽然一只腳,踢在了一個翻倒的凳子上。
那個凳子呼的一下,對著我就沖過來了。
臥槽?
我連忙翻身閃避過去,對她的距離更近了,就注意到,她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好幾步,似乎想要避開我。
奇怪了。
還是剛才那個疑問,她的能耐這麼大,單用絲線就能有那種威力,只要一出手,我應該就扛不住了,可她為什麼不抓住機會抓我,反而往后躲?
我這就察覺出來,她不肯碰到我。
這里面肯定有原因。
難不成……
我有了一個猜測。
而那個女人已經攥住了一只拳頭,死死盯著我,嘴邊喃喃就說了一句話——那句話像是自言自語,根本沒有聲音。
殺氣——她要我死。
這一瞬,她十根指頭一伸,數不清的絲線對著我的脖頸就纏了過來,我身體不由自主往后一退,眼前就發了白。
一陣模糊里,我看到了她怨毒的眼睛。
身后忽遠忽近,是程星河喊我的聲音,但一陣破風聲碾過,他過不來,應該也吃了虧。
這女的,不會比皇甫球差。
就在她要把絲線勒緊,直到絞斷我脖子的一瞬間,我對著她身上,就是一口唾沫。
這麼做是惡心了些,不像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,可誰樂意為了點面子送死?
果然,這一下,她表情猛地就變了——就好像,她身上沾染了世上最惡心的東西一樣!
脖子上的力道不由自主一松,我抓住機會,把全部行氣壓在了腳上,以自己最快的速度,對著她就反撲過去了。
角亢二星太陽見,氐房二宿大雨風!
這一下,風聲獵獵在耳邊擦過,我眼看著她的眼神一變,可來不及了,我已經矯捷的把她撲倒,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以她的能力,她當然可以跟之前一樣,用絲線勾回金環,把我脖子割斷。
但是她沒有。
在接觸到了我皮膚的一瞬間,她的雙眼滿是恐懼,爆發出了一陣尖銳的慘叫。
我都沒聽過那麼凄厲的慘叫——就好像攥住了她手腕的不是手,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一樣!
看來我沒猜錯。
她之所以控制傀儡,是因為,她不想跟人有任何接觸。
這就十分稀奇了——她怕人。
“臟……”
我聽到了她尖叫之中爆發了破碎的音節:“臟……”
這一瞬間暴露出來的脆弱和恐懼,簡直像是一個受驚的孩子,跟之前那個冷面殺手,判若兩人。
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,程星河過來就把她給纏住了——果然,程星河碰到了她之后,她的叫聲更凄厲了:“別碰我……別碰我……”
程星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瞅著我問道:“七星,你怎麼她了?”
天地良心,真沒怎麼。
她的恐懼感,不像是對我產生的——應該是基于自己某種經歷記憶產生的。
她是不是,被什麼人傷害過?
白藿香也跑了過來,她一雙眼睛看向了白藿香,露出滿眼熱切的希望:“救救我……你救救我……”
白藿香也皺起了眉頭。
我和程星河對看了一眼,都猜出來了。
她好像——對男人,有恐懼癥。
第1135章 金龍篦子
程星河蹲在了地上,一只手就靠在了她面前。
果然,她見到了程星河的手離著她那麼近,聲音瞬間就銳利了起來。
程星河一只手捂著耳朵,一邊站起來,嘆為觀止:“臥槽,世上還真有這種病,她怎麼得的?”
接著他一拍大腿:“不對啊,你說,她既然心理不正常,怕男人,那為什麼跟井馭龍是姘頭?難道——井馭龍是個太監?”
話沒說完,那女人一聽到了“姘頭”兩個字,瘋了一樣的搖頭:“不是,我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