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刻把匣子給抱緊了。
而這個時候,伯祖指著盒子就說道:“你上銀河大院,找個叫十八阿鼻獄,劉……”
可話沒說完,伯祖就不吭聲了。
我眼睜睜的看著,伯祖的三盞命燈,忽然一瞬間就滅了。
人……沒了?
他的手指,還指著那個盒子!
豢龍氏看見了,猛然跪下,帶著哭腔:“伯祖!”
“嘩啦”一聲,所有豢龍氏,齊刷刷全跪下了。
一陣陰風刮了過去,我聽到了鐵鏈的響聲。
陰差?
壞了,陰差也屬于“官面”,會不會把瀟湘的事情給……
回過頭,看見了一個男人。
那個男人愁眉苦臉的——穿著個軍大衣。
我一下愣住了,這個季節,軍大衣?
這個人身子骨有風濕嗎?
那個人跟狐貍眼一樣,也是一個為難的表情,訕訕點了點頭,卻并不敢跟我說話,只是拉了一個虛影。
伯祖。
而且,奇怪,這個穿著軍大衣的陰差,怎麼是個活人?
對了,是聽說過,有時候陰差周轉不過來,會讓活人前來穿梭兩界幫忙,被稱為“走無常”。
那個穿軍大衣的活無常迅速帶著伯祖就走了,
“看見沒有,欺負臨時工,地位高的不想干的活兒,都塞給這種人。”
程星河的聲音,跟鬼似得從我背后就響了起來,還混合著一股奇異的臭氣。
他拿著一個即食臭豆腐。
還有心情吃,顯然沒啥事兒。
也對——狐貍眼每次一見到我,就怵頭。
程星河用肩膀撞了我一下:“恭喜恭喜。”
可這個時候,周圍一片大亂。
像是來了不少人。
江辰聽到了這個聲音,立刻撐起了身子,眼睛一亮。
我覺出了一陣特別的氣。
跟之前在江辰身后的,十分相似。
他的幫手,簡直跟雨天的蘑菇一樣,一個接一個,生生不息。
但是——我已經不用怕他們了。
唯獨有一樣,瀟湘現在的安全重要,尤其,不能讓河洛知道她的消息。
這一瞬,數不清的人就把這里給圍住了,有人扶起了江辰,怒目盯著我。
這些人,都不是善茬啊,細細一看,都是有來歷的家族出來的。
程星河要擼袖子:“貴川五窟窿馬家,江北陰陽眼牛家……有錢能使磨推鬼啊!”
可江辰站起來,仔細擦干了嘴角被我打出的血,對我笑:“把她給我。”
我給你媽。
我沒急著弄你,你倒是急著死。
手里的龍匣子一動,我知道,瀟湘已經回去了。
這是提醒我,江辰還不能死?
半殘也可以吧?
身體猛的一晃,一個身影忽然出現,跟我一撞:“慫貨,你怎麼也來了?”
二姑娘。
他們怎麼也來了。
哦,我想起來了,二姑娘跟井馭龍有仇啊,上這里來,肯定是打聽清楚了井馭龍的蹤跡,過來報仇的!
江辰手底下的人哪兒會把二姑娘放在眼里,對著我們就沖過來了——受了江辰的指示,要搶我的龍匣子。
“咳咳……”
就在這個時候,圍墻上忽然一陣咳嗽聲。
有些耳熟啊!
我一回頭,一愣。
池老怪物?
第1196章 匿神之陣
池老怪物還是那個樣兒,反綁著兩個手,跟受難神像似得。
二姑娘一抬頭看見了池老怪物,頓時一愣,牙就咬住了:“死老頭子,陰魂不散……”
我心里倒是明白,就二姑娘這個脾氣,身后要是沒有池老頭子尾隨,不知道吃了多少虧了。
跟池老怪物一對眼,我們倒是心照不宣。
二姑娘甩不開池老怪物,著急沒用,索性環顧四周,對這里的人插著腰叫陣:“井馭龍呢?讓他滾出來!”
這里的人喊打喊殺正要弄我,一看出來這麼個程咬金,不由面面相覷,看向了江辰。
都是老江湖了——誰都知道,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戰場上,跳出來的,不是傻子,就是大佬。
程星河瞅著二姑娘,倒是跟看傻子一樣,戳了我一下:“我說你認識的這些人,怎麼就沒一個正常的。”
你還挺有自知之明。
江辰掃了二姑娘一眼,微微皺起了眉頭——他是個什麼人物,自然不認識這下九流的二姑娘了。
于是他緩緩說道:“這位姑娘,我們現在……”
不管什麼時候,他都保持著高貴的風度,可二姑娘厲聲說道:“你這個傻大個子跟著插什麼屁話,你是井馭龍的狗腿子嗎?”
江辰的表情,頓時就梗了一下。
我本來怒氣沖沖,可一聽這個,心里也是忍不住暗笑——江辰活了這麼多年,估計第一次被人當面叫“傻大個子”。
活脫脫是秀才遇上兵。
江辰周圍的人再也受不了了,厲聲說道:“你是哪兒來的女瘋子,敢跟江公子這麼說話?”
二姑娘脖子一梗:“你又是哪兒來的老年癡呆,我又不吃螃蟹,管你什麼姜公子蒜公子的?”
豢龍氏的聽見了,只能從伯祖去世的悲痛之中走出來,說道:“二姑娘,井馭龍怕是已經死了……”
掉進了千歲湖,一直沒出現過?
活不見人死不見尸,也不知道董寒月怎麼樣了。
二姑娘一瞪眼:“你說他死了?誰干的?”
但也不等人回到,二姑娘看向了江辰:“就這個傻大個子嗎?你膽子挺大,敢跟我搶?”
不知道的,以為二姑娘跟井馭龍情比金堅呢!
江辰身后的人大怒,沖著二姑娘就撲了過來,二姑娘也擺好了架頭,要把自己養的鬼弄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