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家的人害了怕,說這跟地是不是有關系?
可二族長恪守規矩,說這是巧合,話沒說完,胳膊碰到了桌角上,蹭了一層皮。
這是小傷,在舊社會撒把香灰的事兒。
可沒想到,那塊皮逐漸脫落了下來,二族長渾身是血,也死了,死的時候,眼睛瞪的還是很大,似乎不相信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。
其他的景家人面面相覷,這就跟一場火災一樣,迅速蔓延了過來,每一個男丁,都有了“血光之災”,來的又急又快。
眼看著人要死的差不多了,女眷只能哭哭啼啼,唯一一個七八歲的嫡子卻打了主意,說這樣不行,把地給他們吧。
女眷們說這怎麼行,一來,違背了祖宗的遺訓,二來,族長他們,不就白死了嗎?
那個嫡子卻厲聲說道,不孝有三,無后為大,你們想讓咱們這一族景氏斷子絕孫?百年之后,你們有臉面對祖宗嗎?
那些女眷全被震懾住了。
那幾個神秘人如約而來,盯著滿院的棺材,還是笑瞇瞇的,說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呢?
還有個神秘人說,賤民就是賤民。
曾經高高在上的皇族被人說成賤民,那是最高的侮辱!
可那個嫡子祖先很聰明——他只是握緊了拳頭,知道,死了,就什麼都沒了。
只要活下去,就還有把一切拿回來的機會。
神秘人看向了那個嫡子。
而那個嫡子心里清楚,這些神秘人怕是動了殺心。
江采萍忍不住喃喃的說道:“好狠的心……”
那個嫡子反應很快,當時就當著眾人撒了一泡尿,兩手用尿和泥,往自己臉上涂,一邊涂,一邊笑。
果然,那些神秘人哈哈大笑,似乎嫌臟,也就走了。
飛毛腿說著,牙也咬緊了。
我也才反應過來,自己的拳頭攥的死死的。
他們這一門,這才勉強持續了下來。
我立刻問道:“那什麼神秘人,到底有什麼線索沒有?”
他們是誰?
飛毛腿搖搖頭:“當時的祖宗只牢牢記住了一句,世世代代傳了下來,他說,那些人,被稱為使者。”
江采萍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,顯然十分擔心:“相公……”
使者——又是使者。
這麼說,從古到今,跟四相局有關的,都是他們?
到底是什麼使者?害了我和瀟湘的,把四相局偏移的,就是他們?
他們到底圖什麼?
“關于那塊地呢?”我接著問道:“還有線索嗎?”
飛毛腿搖搖頭,眼神黯淡了下去:“這些年,我們也一直想把那塊地給找回來,可說什麼也找不到了,據說那塊地里,還藏著什麼要緊的東西,到了我這一代,再找不到,就真沒希望了——我沒錢買房。”
沒錢買房,就沒姑娘嫁,也就沒孩子了。
“不管多難,我都會把祖產找回來,不光是為了財富,這是祖訓,”飛毛腿盯著我,眼神是說不出的堅定:“我們丟了那麼多,最后這個,不能再丟了。”
我忍不住問道:“那個景朝的——祖宗,還有什麼事跡流傳下來嗎?”
跟我一模一樣,哪怕連額角的傷疤都一樣。
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。
會不會,他真的跟我……
說不出什麼感覺,有點期待,也有點緊張。
飛毛腿卻面露難色:“說起那位跟你一模一樣的祖宗……”
他對上了我的眼神,似乎有些躲閃:“干過的,大多是些荒誕不經,臭名昭著的事情,還是……不說了吧?”
我立馬說道:“沒關系,哪怕是這種事兒,也行。”
我想,多了解一點,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景朝國君。
“那我就說了。”飛毛腿鼓起了勇氣:“當時,民眾朝臣反對,說這會遭天譴,不是吉兆,可他就是不聽。他曾經給自己立了一座大廟——封自己做神君。”
我耳朵里頓時嗡的一聲——就算有心理準備,也沒想到!荒唐,也不至于這麼荒唐吧?
哪怕遠古的暴君,恐怕都干不出來這種事兒!
第1217章 前人老路
我忽然想起了豢龍氏的井泉童子了。
忽然有點想笑,口口聲聲什麼神君,敢情是個自封的——蓋廟狂魔,封了好些神不說,還自己過了把癮,以為自己是姜子牙嗎。
“他封了自己做了個什麼神君?是不是有什麼原因?”
飛毛腿眼神一偏:“這我就不清楚了……”
他不好意思說,也許,封自己做神君的理由,比這個行為更加荒誕。
一路以來,也聽說了不少關于那個四相局始作俑者的傳聞,十有八九,都不是什麼好事兒——也幸虧他的歷史被后來的霸主抹去,不然其他昏君還不都得給他讓路。
江采萍立刻說道:“相公,畢竟都過去那麼多年了……”
我回過神來,是啊,幾百年前的那些事兒,還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樣的。
四相局,他到底為什麼要修那個四相局?
只是讓江山永固這一個理由?沒有那麼簡單。
飛毛腿察言觀色的看著我,神情有些緊張:“您,也是為了那個祖產來找十八阿鼻劉的?”
我搖搖頭:“為了別的事兒。”
飛毛腿堅信我就是卷軸上那個“祖宗”:“都說打虎親兄弟,上陣父子兵,您轉世回來,肯定就是給咱們家討回公道的!孫兒肯定唯您馬首是瞻,效犬馬之勞,把咱們家一切,全拿回來了。”